小庙场及相关碎片记忆

鱼米乡的天空

<p class="ql-block">  据史料载小庙场因社稷城隍庙而得名,为庙门前的庙场。小庙场旧时为民间逢年过节聚众娱乐之地,也是杂耍说唱手艺小吃摊贩云集之地,平时街市人气很旺。</p> <p class="ql-block">  而在我的记忆里,小庙场就是一个普通的室内菜场。</p><p class="ql-block"> 在物质匮乏的计划经济票证年代里,年幼的我已早早担起了起早排队买菜的任务。当初除了农田里种的蔬菜外,其余如鸡鸭鱼肉以及豆制品等基本凭券供应,购买还得天不亮的起早排队。</p><p class="ql-block"> 通常有市民会在天黑以后先去菜场的摊位前用破蓝子在里面放上砖块来投机取巧地争“第一” ,更有甚者怕买不到菜而在已开售的长龙里假装唠嗑套近乎加塞的,由此难免吵架,也让本就喧闹的菜场更添分贝。</p><p class="ql-block"> 小庙场卖肉摊里的肉砧板一般是由大树桩一体而成,有半米多高,卖肉师傅身系人革围兜,手起刀落,再坚硬的骨头在师傅的手下好似剁白菜。有段时间里卖肉摊摊位上还卖过盆菜,即买回家洗一下就可以进锅烧炒的半成品。</p><p class="ql-block"> 郊区农民没资格进入小庙场做买卖,于是就在室外摆地摊,他们把自己从河里捕捉到的鱼、虾、蟹、螺蛳等水产拿到城里来卖,一般鱼虾就放在地下的塑料膜上再浇点水任人挑选,而那些大闸蟹是7~8只一串地被扎在稻草绳上好像是向路人炫耀似的吐着腥沫。</p><p class="ql-block"> 进入八十年代,计划经济被市场经济所取代,凭票供应成为过去,南门菜市场以摇手湾(丰乐桥)和小东门横街为最热闹,而小庙场菜市逐渐衰落。</p><p class="ql-block"> 后来,小庙场里属“公”的摊位慢慢退出,这里尽管四通八达但也算是个室内场所,很快,来自山东、河南等地的卖生姜人找了个能遮风挡雨的角落​就驻扎了下来。这些应该是建国以后第一代闯天下能吃苦的生意人,他们白天就在小庙场或其他地方设摊卖生姜,平时吃的就是煎饼卷大葱,好酒的还会喝上几盅老白干。</p><p class="ql-block"> 露宿终究是一种无奈,​有一年的冬天,在小庙场的一个角落里还是冻死了一位在这里卖生姜的山东老汉,那个年代一没有手机,二也不懂啥报警求救,即使医院就在旁边也是回天乏术。</p> <p class="ql-block">  照片原创拍摄于20年前</p> <p class="ql-block">  小庙场东面的卫生所(城南卫生院),一般的小毛小病或者打个屁股针南门人都喜欢来这里。它的前身是福明医院,是一座颇具典型民国时期建筑风格的双层小楼,不知何故?没能沐浴到“南门坛上历史文化街区”改造的春风(拍摄于2021.11),如今已破落到干脆被围挡保护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  小庙场的西面就是我的母校红光小学,该校的乒乓球水平曾称霸虞城。后来这里成了墙体斑驳的“红光小学”旧址,如今已拆成一片空地用于停车场。</p> <p class="ql-block">  时势造英雄,张铁生、黄帅等成了文革时期的风流人物。那些年的师生关系不像如今的学校学生见老师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一帖药,课堂纪律也是形同虚设。</p><p class="ql-block"> 话说某天上数学课,身材高大的章老师背着身在黑板上写字,班上有位坐在前排的捣蛋鬼,其功夫不输堵人家烟囱的嘎子哥。那天他拿着自制的玩具链条枪在章老师的屁股后面比划,惹得班上学生哄堂大笑,章老师猛一回头发现了是那位学生在搞鬼,他勃然大怒,迅速夺过链条枪并顺手向那学生的脑瓜子触去。要知道小孩子的皮肤有多娇嫩,怎受得了如此暴力?一下子鲜血就从脑门口飙了出来。这下可惹大祸了,章老师本就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变得更白了,白得吓人。这课还咋上?他掏出手帕腾出一只手按住学生的伤口,并迅速抱起学生奔出教室穿过小庙场到了对面的卫生院,最终如何收场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读书恰逢文革,我辈的汉语拼音感觉没怎么学到,所以上了年纪的人一到正规场合说出来的都是一口洋泾浜普通话(俗称常熟普通话)​,到了电脑普及时我才开始恶补汉语拼音。</p> <p class="ql-block">  2014.7.16路过小庙场,这里已经夷为平地,南门坛上的大规模改造进行时。</p> <p class="ql-block">  然而,十多年过去了,小庙场地块很快地重新盖了新房,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啥原因一直大门紧闭,以其如此,当初拆它又干嘛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