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70后的过年

空心木头

<font color="#ed2308">昵称:空心木头</font><div><font color="#ed2308">美篇号:22900783</font></div><div><font color="#ed2308">文字:原创散文</font></div><div><font color="#ed2308">图片:我的旧照片</font></div> 出生于70后的我,见证了现代化建设带来的不断变化的生活。每年新春佳节,都有不一样的生活享受和不一样的幸福感。<div>  自小生活在农村的我,过年过节,除了亲人朋友欢聚一堂,祝福新年快乐之外,我们会邀请同学和朋友一起去唱歌。我们喜欢唱那些怀旧歌曲,我们的歌声虽然不够专业,除了新年的欢乐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情感。</div> 在我还小的时候,住在一间破旧的老屋。老屋对面是一户木匠。过年了,孩子们穿上新衣服,远远近近的鞭炮四处响起。乡亲们欢天喜地,父亲和母亲忙忙碌碌,带着我们拜老爷,迎新年,探访亲人。我们终于可以吃上平日里吃不到的肉了,老人也会给我们几块钱的压岁钱。 深夜里,我睡不着的时候,便会有扬琴声或暗涩的二胡从老木匠的屋里飘过来,大致是《寒鸦戏水》或《扬柳春风》之类。<br>  记得有八十年代初的春节,天萧瑟着寒雨,我呆坐在屋里,隔着冷湿的竹帘,看屋檐雨水嘀嗒在长满青苔的墙根,打出单调的慢拍子。老木匠如诉如泣的二胡又淡淡流过来,勾起我一种凝固的、无法形容的思绪,虽然这感觉超过年少的我所能理解的范围。<br> 1985年,我13岁,然而生活依然贫困。没有卡拉OK,没有MTV,没有夜总会。那时候的新年新春佳节,农村人所能欣赏的,除了“闲间”里的潮乐,恐怕就是不能不听的高音喇叭了。<div>  冬去春来的清晨,田野里的稻草上雾气还没完全散尽,冬修水利已经进行得热火朝天了,往往是一根长扁担插在田埂上,挂一只40瓦的高音喇叭,女人挑泥,男人挖出土,队长的一通吆三喝四后,战天斗地的音乐便响起。运气好时,也能听到《十五贯》之类。<br></div> <div> 过年了,出生于70后的我们,唯一的、也是最高级的文化生活就是在袋里装着一毛钱瓜子,站在露天的谷场上,挤在人群中,来回挪动着发麻的双脚,伸长脖子去体验那些黑白画面带给他们的兴奋和激动。<br>  记得每一次看完电影,我都脸蛋儿发红,两眼发亮。着了魔似的床上床下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没完没了地唱着电影里的歌曲,模仿着人物的表情和动作,吓得母亲不让我再看电影。</div><div> 现在想起来,其实儿童心理是微妙而且复杂的。这些可笑的事情,也许正是创造力的雏形,后来我也并没有象母亲所说的那样成为疯子。相反我认为正是这些老掉牙的黑白电影激发了我喜欢怀旧歌曲的某些灵感,和我灵魂深处那些最神圣的东西。</div> 出生于70后的我们,在我们的童年岁月,逢年过节,热衷于唱歌看电影,恐怕是现在热衷于夜总会喝啤酒唱流行歌曲的时髦青年所不齿的。奇怪的是,那个可笑时代的许多音乐竟也顽强地生存下来。<div>  许多年之后,那是九十年代的春节,我们已经青春,风华正茂,同学和亲友欢聚一堂,在劝酒的喧闹之后,沉默的气氛笼罩了全场,谁都知道此刻每个人心中想着什么。</div><div> 这时,不知谁扭开音响,一首熟悉的旋律飘过来,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唱起那首《我的祖国》:“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边住……”有几位女生开始低声啜泣,到后来便是泣不成声……<br></div>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过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歌声,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新春佳节。司马迁说:“知礼乐之道,而为政之道备矣。”一位听了《逝去的旋律——老苏联歌曲欣赏会》的北京观众在电视机里说:“我们是在寻找一种曾经拥有而正在失落的感觉”。<div>  事实的确如此,这种感觉在陕北高吭的信天游里有,在《出埃及记》里有,在肖邦的琴声里有,可是,在现代流行性的新春佳节文化娱乐中,我却很难寻找到。<br></div> 新年新春佳节,正是万家灯火阖家欢乐的幸福时光,无数人都在辞旧迎新,带着新年新希望,享受着日益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我便会想起出生于70后的我们在新年新春佳节唱着的那些怀旧歌曲、怀念着生活在农村贫困生活的时候,过年所享受的老电影的文化。<div>  一座长满青苔的老屋,一名茫然的少年,一个茫然的时代,一种新春佳节难舍的乡村情感。这难忘的情感往事,怕是终生都忘不了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