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学期学初,魏校长提出开发实施“龙”文化课程,结合学校的发展历史,当地人文背景开发“龙”文化课程,用“龙”文化课程引领学校发展,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议题。<br> 作为一名元龙人对“元龙”地名中“龙”这个文化符号有所了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探究地名缘起,对家乡传统文化、乡贤达人所积淀下来的精神内核,这也是一种文化传承,就像父辈给子女们的起名,都是赋予特定的希望和美好的愿景。<br> 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泉中水,无论元龙人身居何处,声名显赫、位高权重也好,还是身处异乡他客为生计奔波也罢,一提到“元龙”无一例外,都有一种久违的亲切,亦如父母呼唤你的小名一样热乎,其实这就是一种根,一种魂,一种难以割舍的家乡情。<br> 魏校长在全区校长会上作报告时,我有幸参会聆听,当魏校长提到开发实施“龙”文化课程设想时,我顿时心旌摇动、思绪飘转,脑海中浮现出几种如何介入的场景。会罢,回想自己会场里的荒唐古怪的想法,哑然失笑,老父亲常教训我:“狗肚子盛不下三钱油”,意即肚子装不住事,我的父亲对我总结的很到位。也没办法,我的狗肚子只能这么大,要变成猪肚子难呐,这也许就是“狗”和“猪”的本质区别罢。<br> 正是因为亲近文字,对“码文垒字”情有独钟,自然意随心动,心随意转,这就像赌博汉看见路边有人打麻将洗牌,手虽未动,心里已经像小毛驴推磨不知道推了几个圈圈,其实,我觉得自己更像拦路抢劫的山匪,目标还没出现,剑鞘里的剑已经呤呤作响。<br>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作为镇子上的教育工作者有义务做一些文字宣传的工作,而我作为一名“赖教求食”的外乡人,自忖蒙受三年教育之恩,后在此谋生,常怀感恩亦是情理。<br> 无奈整个学期,师资紧缺,教学任务较重,几乎腾不出人手。再者,也确实找不到一个对此有浓厚兴趣的积极分子,这件事因故搁浅。<br> 昨日早晨再读李希贵《为了自由呼吸的教育》一书时,忽又想起领导提到“龙文化”课程,蠢蠢欲动,一整天都在琢磨,不妨先从地名入手试试吧。<br> 检索印证资料,晚间时分向元龙花石崖村的郭校长(元龙籍)和远在新疆探亲的退休教师刘福禄老师(元龙籍)视频通话打听与元龙镇有关古遗迹的史料。<br> 关于“元龙”地名的由来,一种说法是“园龙里”,一种说法是“园子头”。民间流传的是第二种说法为相传在渭河南岸五龙山下设有集镇,因镇前有一很大的园子而称为园子头。后来,又因西有园子、东有石咀梁而又名园咀镇,解放前集市搬往渭河以北,为反映人们愿望,以五龙山为背景,改名为元龙镇,口耳相传,年代久远,但缺少了必要的文献记载,那么第一种说法“园龙里”是否更为准确呢。<br> 今元龙镇地处渭河中游峡谷,先秦时期属西戎活动范围,秦汉时属陇西郡。唐代时属秦州(今天水),为陇蜀古道上的重要节点,但因史料缺失,具体村镇名称未详。<br> 在明代《秦州志》卷三《建置志·屯田》(嘉靖版)中有这样的记载:“明洪武初,秦州设屯田十有二,分隶各卫所。其东有园龙里,地临渭水,山势盘曲,军民垦殖”。“园龙里”正是元龙镇的前身,名称源于地形(渭河南面山势如龙,犹如五条张牙舞爪的苍龙,故得名五龙山,其中吊桥头的石咀,犹如苍龙俯首在渭河饮水)与屯田功能结合。卷六《兵防志》记载:“明时园龙里设屯田军户百二十,岁供粮秣,兼防羌乱。清初因之,后渐裁撤,民户日繁”、 “里甲制”是明清基层行政单位,“里”通常管辖数个村落。 “圆龙里”则表明此地为明代至清初的基层行政单元。清光绪《秦州直隶州新志》提到秦州东乡在明代设“园龙里”(“园”与“圆”通假),后演变为“元龙里”。<br> 由元龙向东30公里,即吴砦,汉代属陇西郡,为陇蜀古道(祁山道)重要节点 ,据《宋史·地理志》记载,北宋为防御西夏,在渭河沿岸设砦(寨),吴砦即为其一,得名或与驻军将领姓氏有关。这很好地印证“园龙里军民垦殖,以固边圉的史实。元龙镇今有底川、桑渠、东风这样的渭河冲击平川,土地肥沃,适宜农作物生长,千百年来依然是当地重要的经济、农作物坚实的后盾。<br> 稍微拨拉一下历史,就会发现元龙在秦州东路历史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块土地上孕育出的花椒更是占据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使元龙流光溢彩,明代嘉靖《秦州志》记载:“园龙里(今元龙镇)多植椒树,岁收椒千百斛,贩于秦陇、巴蜀,民以为业。”,清乾隆《直隶秦州新志》记载:“元龙镇椒园遍野,每岁夏秋之交,红椒满枝,商贾云集,贩运四方。”另据民国《天水县志》记载:“元龙花椒,色红味烈,为陇上佳品。近年引进川椒良种,产量倍增,已发展成花椒的重要集散地。 唐代诗人张若虚在其诗作《春江花月夜》云:“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元龙无江只有发源于陇西渭源鸟鼠山的渭河,毗邻集镇的渭河水千百年来永不停歇默默向东流淌着,说不完的桑梓往事,道不尽兴盛荣衰,都将汇入这条亘古不变的历史长河中。<br> 2025年2.3日下午于家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