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南端——南极

于春哲

摄影/于太

文字/于太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长途跋涉。

当你每一次在梦中，将那远方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吻之又吻的时候，总是在甜蜜而又兴奋中醒来，你还觉得那应该是梦吗？

那是一种行动的超凡号召。

与蓝兮加了好久的微信，有一搭无一搭的咨询搁浅在一场疫情中。于是，在那铭心刻骨的三年中，那最远的、最神圣的地方成了最遥不可及的梦。

在我的心里，那是一片最纯净的土地，亲切，自然，不矫情。每一次的触及，对那知识的盲区，都会让内心深处有了沉重，甚至都会有一种愧疚，这样的愧疚让行走的勇气一下子缩小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好多次，因为遥远，看不清，让梦一点点稀释成了液体，随着汗液，毫不客气地消失；许多时候，看着有关南极的视频及图片，短短的几分钟里，热情仿佛失去了效力，欲望，焦虑，都在漫长的渴望中成倍增加，可那远方的呼唤竟然成了自己最后的心之向往的坚守。

这样的梦，在反复几年之后，就如同膨胀的球马上炸裂了。

　　当自己的脚步终于朝着那个方向迈出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了欢呼雀跃，相反在一片沉静中，不遗余力举起手中的相机，让画面，构图，色彩，内容……一一入境，就是这样，贪婪地收入囊中。

这是我送给自己刚刚迈进64岁的礼物。

当飞机从这个黑夜窜入另一个黑夜之时，前方的光已经在等待我了。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新鲜，不同的是，眼前的冰川，海洋竟然有了新的内容，就像那逝去的岁月。

那是沉积的岁月，千年，百年，囊括了人世间一切的沧桑。什么苦难，什么坎坷，什么伤痛，终将变成我们内心最坚硬的地方。

以往最令人渴望的窗，如今真实地为自己打开，不说岁月曾经带给自己的焦渴，不说曾经的风景如诗如画，只是带着客观的视角，陈述着这片土地的故事。

　　目之所及，时间仿佛被冻结，一切被定格。作为一个北方人，看惯了冰雪，可还是被眼前的冰雪震撼到了，满眼的洁净，满眼纯净的蓝，不同于北方天地之间的一片白。这里碧海蓝天，满眼蓝冰，可爱的企鹅，一行绿巨人，彻底洗涤了一年积攒的疲惫。

日落时分，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落日，地平线在远处的冰山脚下，被一层渲染了橙色的云烘托着，是那般的特别，那般的耀眼，那般的令人动容。站在甲板上与风共舞，那份清凉从身到心都惬意极了。

窗内是穹顶观景酒廊，阵阵钢琴曲，极为配合出场，那是平日里无法抵达的一种虚幻的空间，那一瞬间，似乎走进了一个虚拟的世界，借助每一个音符，在落日的余晖中，与波动的海涛一起，一下子掏空了所有的幻想，让自己着了魔一般，在耀眼而又灿烂的余晖中，完成了一场电影一般的心灵净化，那便是所谓的人生巅峰吧。此时此刻，熟悉的不熟悉的朋友很快打成一片，在这世界尽头的浪漫中，互道一声：你好。

是呀，谁会事先彩排，在世界的尽头能够邂逅不同的人，不同的惊喜。谁会想到，在这片洁净的土地上，能够被这一片独有的风景，疗愈一身的沧桑呢？

　　当心抵达你想要的景致中，什么山高水长，什么风景如画，一切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因为在心融入一片就连灵魂都无法抵达的地方，无语便胜似更多的描绘。

在南极这片土地上，没有喧嚣与繁华，在这里找到了一片宁静与美好。它正在用一双小手撩拨了一腔的春水。我仿佛不是访客，倒像是回家，因为南极一切存在的物体能够让你的感情产生共鸣，能够释放你内心郁结的情愫，能够让一个心灵渴望有归宿的人瞬间破防。

我是初访，竟像归来！

南极，竟然是我的老朋友，我站在门前轻轻敲门，阳光依旧，你依旧。

　　南极——船客篇

有人说，除了自己生活的这片土地，就没再涉足任何地方了。听了，内心有了微微的疼。

不知道何时开始，知道了自己年龄的尴尬，走出去已经成了自己内心的一个结。南极，已经成了心中惊涛骇浪世界，苦苦挣扎中，让自己清晰地感知到，旅行的救赎已经在轮回中将自己淹溺，于是船客还有一些去南极的公司，就这样成了自己摆渡的舟。几轮的对比，看价格，看评价，看售后，最后的几轮挣扎中，还是选择了船客，事实证明，没选错。

　　我不懂英语，于是将一切路途中正常的琐事依赖于领队了。

和船客蓝兮说了我的诉求，没想到，在北京机场，船客的领队王淼便让自己感受到了一个貌似弱者需要保护的优待。这对于一个在国内勇闯无人区连续六年的强者，无疑被削去翅膀一般。

被照顾，一开始还那么不习惯。让自己有了虚拟与现实的边界，我的内心是复杂的，在一片英文字中，在一声声不知道何意的语言中，恍惚着，不可思议地像一个懵懂的孩子，紧紧跟随着大家，丝毫不敢怠慢。

飞机降落巴黎的时候，这个团体的氛围已经有了雏形，欢乐，随意，信赖，亲和。心中暗自窃喜，选择还是正确的。

　　当行走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道上，异国的风光让眼前一亮，毕竟看惯了中国建筑的我，视野之中有了新鲜的内容。我爱国，不媚外。但欣赏是需要真实的。这座城市是我们开启南极之旅的真正起点，尽管我是知道这次旅行的终点在哪，但还是像许多年轻人一样，心儿飞了起来，天大地大的逍遥自在，异国风情的街巷就这样为我展开了画卷。

这一天的游览的顺序为：五月广场，色彩斑斓的博卡区，全球最美书店，著名科隆剧院，阿根廷著名墓园。

也算是将阿根廷的首都走了一遍。船客把这一天安排得非常紧凑，尽管是走马观花，一些无形的东西已在心中沉淀了，心在观赏中渐渐喜悦，到了此时此刻，似乎感受到了旅行的真正份量。

这一路，服务堪称完美。我不是一个会挑理的人，这样的服务，对于一个以往都是风餐露宿的旅者，已经堪称高级别了，原谅我的浅薄见识吧！

　　飞机在乌斯怀亚降落的时候，倏忽之间，热情完成了升华，渴望也在膨胀。因为我们要在这里登船，穿越德雷克海峡，实现登上南极半岛的梦想。

距离登船还有一段时间，船客安排了我们参观火地岛公园。我们看到了地球最南端的邮局，来到了世界尽头的打卡点，买了明信片，逛了乌斯怀亚小镇。这一切似乎都不真实，瞬间的快乐，尽在这行走之中，我是一只爬行动物，接着向前爬。

　　有了良好的开端，接下来的船上生活，已经没有了挂碍，更没有恐惧，尽管网上将德雷克海峡的恐怖宣传得暴力而又无情，而我们的亲身经历，却在一片风平浪静中落下帷幕，我们来不及悲壮，来不及等待迅猛的浪，就安然度过海峡。

我们所有人的运气极好。

还记得赵总说，我想体验一把浪高船簸的感觉，可惜，德雷克海峡没给机会。

我不做广告，可我还是大大地赞了船客的服务，用心了！

为顾客过生日。

包饺子过大年。

我们自己的春晚活动。

……

太多，不一一赘述！

　　　在乌斯怀亚港口登船，天蓝得通透。停泊的邮轮，辽阔的海域，山脚下的小镇等在一股浓烈的喜悦中，一丝一缕地随着脚步，稳稳地挑起你的兴趣。 放下行李，立刻冲向甲板，只觉得天地间流淌的都是那种惹人眼的蓝。远处一艘红色的船，逗你的眼，夺你的目。在一片碧蓝之中，那一点红便再也无法逃出你的视线。手机在不停地按下快门，在一阵兴奋之中，将眼前的一切贪婪地装进欲望之中。

　　从上船的那一刻，心之所向的南极才算是正式粉墨登场。一场真正的南极旅行，在千万次的构思中明朗多了。船上的热情让你感到了一种温馨，尽管语言不通，可一点也不妨碍相互的问候。 这是一艘五星级的邮轮，133人服务于我们，他们来自于二十多个国家，有幸登船，成为有缘人。 船上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新鲜的，尽管乘坐过一些船，但世界旅行者号给我的感觉却不一样。我总会闻到船舱里一股淡雅的植物的味道，不刺鼻，只有那么一丝一缕的清香，让你心安神宁。 我有一个习惯，只要换了一个新的环境，都要迅速熟悉它。消防通道，安全门是我要迅速掌握的。于是像一个猴子上蹿下跳，不到半个小时，一层一层的通道门，我已经了然于心。

　　有幸和一个北京的小女孩成了室友，我们的房间很小，但也精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休息。这里的卫生堪称一流，整洁的环境，让我这个不拘小节的人，有了一种拘束。 一程一程走来，一片温馨中，赏心悦目的便是人景合一。站在甲板上，清风徐来，略带着凉意，海的味道淡淡地充斥着鼻腔，看着远处的天际，仿佛来到了虚幻的世界。

　　船上的第一个夜晚浪漫至极。精致的餐饮，浪漫的琴声，让我们在舒畅中，迎来了船上的第一个日落。 我终于感受到，只有四个小时的夜晚有多么不可思议。没有浓墨的夜幕，没有漫天的繁星，没有夜的厚重。一切是那么让人激动！让人浮想联翩！ 第一个夜晚不知是怎样度过的，更不知船何时已经窜入了德雷克海峡。 在兴奋中，我守候着日落，日出，因为，在我的想象中，德雷克海峡的日落日出应该是别有风味吧！

　　当第二天的苏醒开启之时，一切活动如雨后春笋生机勃勃起来。邮轮的这些天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各种讲座，各种活动，都不重样，一日三餐奢华而又营养，我们享受着五星级的服务。 每一天都在期盼与激动的交替中度过，奢华而又舒适的旅行，让每一个旅者忘记了疲劳，忘记了海上漂泊的不适。兴奋过后，我便有了深沉的睡眠，无梦无忧。夜虽短，可醒来仿若隔世。每一天醒来，都会掀起窗帘，看天空，看海面。带了两本书竟然没看，因为我要享受这悠闲自得的生活，告诉自己，你已经不再年轻。

　　有人问，晕船不？实话实说，有个别几个人晕船了，吐了，而我的不适稍纵即逝，根本不影响我生龙活虎的状态。 我总会要一杯咖啡，故作若有所思，其实内心的波澜壮阔，让自己在一片诱惑中化茧成蝶。

出行路线：

我们从北京出发，在巴黎换乘。

然后从巴黎飞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

在这里玩了一天，乘机到乌斯怀亚，到了乌斯怀亚游览了火地岛公园。

然后从乌斯怀亚乘船，用了两天时间，穿越德雷克海峡。

然后五次登陆，游览了南极中国长城站。

最后来到乔治王岛，乘坐飞机飞往智利蓬塔。再由蓬塔飞往智利首都。

再由

智利—荷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