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 章:三好生</p><p class="ql-block">图 片: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美篇号:1144826</p> <p class="ql-block"> 说起味蕾中的乡愁,便想起产自长江下游的:</p><p class="ql-block"> 长江第一鲜——刀鱼</p><p class="ql-block"> 长江第一毒——河豚 </p><p class="ql-block"> 长江第一绝——鲥鱼 </p><p class="ql-block"> 自古以来,由于士大夫阶层和文人墨客极力推崇,撰写大量有关的诗词文章,在长江下游城市形成历史悠久的品尝这上述三味江鲜的狂热嗜好。例如古时第一吃货苏轼的“直那一死”吃河豚;当代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的汪曾祺,也感慨道“六十年来余一恨,不曾拼死吃河豚“;清代美食家钱泳则称刀鱼是“开春第一鲜美之肴”。</p><p class="ql-block"> <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几年前听闻长江水域开始禁渔10年,晚上便梦回了位于长江下游的故乡--童年记忆中的那个古朴的县城泰兴。梦到了儿时与长江三鲜有关的一些事。</p><p class="ql-block"> 县城西距长江不到8公里,实际上童年只有有限的几次看到过长江,印象是江面浩瀚、江水浑黄、水流湍急。面对长江只有令我敬畏之情,全无“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诗意。对长江印象至深的还是那河豚、刀鱼、鲥鱼。</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时家境并不富裕,奇怪的是每年家里都会应时吃上一次。至今还记得长辈们在烹饪和等待下箸、入口时的庄重的仪式感。后来琢磨,觉得可能当时的长江三鲜并不十分昂贵(当然绝不便宜),每年奢侈一下,对长辈们来说,吃的不仅仅是美味还有那没落诗书礼仪之家的矜持和坚守。年幼的我其实并没觉得这长江三鲜比红烧肉更好吃,因为味蕾也是要通过不断的、渐进的比较才能开发出来。平时一肚子的粗茶淡饭,消受不了这人间至味,更何况大人们只让我们小孩尝尝而已,以“多刺“、“有毒”这些高尚的借口将美味留待他们去品味。所以,多年以来,长江三鲜仅仅是我心目中美味食品的图腾。与其说是怀念那时餐桌上的这些美食,不如说是怀念餐桌上在那个年代难得一见的长辈们的音容笑貌。</p><p class="ql-block"> <b></b></p> <p class="ql-block"> 如今长江中的鲥鱼已经基本绝迹;而一条长不盈尺的刀鱼可以卖到数千元;餐馆中的河豚也早就是人工养殖的了,据说其鲜美度远不如从前。</p><p class="ql-block"> 美味不再有,反尔激发人无限的遐想。对此,我则更认同作家叶兆言的观点:</p><p class="ql-block"> “一直觉得长江三鲜的神奇,是文化人吃出来的,很多事,一经过知识分子评点,经过他们加工,经过他们渲染和夸大,立刻热闹起来,立刻身价百倍“。</p><p class="ql-block"> 十年禁渔,那些消失的鱼类能重回人们的餐桌吗 ?即使能够,只恐怕届时人类的味觉已发生变化。那些消失的民风和文化,我们怎么去挽回?或者还有必要挽回吗?倒不如就让这些存在我们大多数人的想象里,存在一代代文人墨客的诗歌小品里。</p><p class="ql-block"><b> 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