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垃圾的老人

舍了得了

　　我所居住的小区，有一个捡垃圾的老人。老人七十左右，样子、神态、肤色与《红楼梦》里的刘姥姥颇有几分相似，只是走路不像刘姥姥那般稳重，一瘸一拐。

老人捡垃圾，在小区大垃圾箱里翻垃圾倒很少常见，时常是坐在供小区住户休闲的一侧石廊上，一边与休闲的老人、带孙的妇女聊天，一边折叠着堆在一旁的纸箱。我常带外孙女在小区溜达，老人也爱逗外孙女，我在旁边时而搭话，因而算是熟识。平时上下班，只要老人在那儿坐着，相互打招呼便是寻常的事。

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出于职业需要，老人成了小区最爱与别人交流的人。“现在肉卖多少钱了？我是很少买肉。”“周末又休息啦。”“你这个辣椒买得好！”“那么多快递，明天把纸箱分我啰。”……老人总是有话题。小区很多妇女对老人也很友善。“我家楼梯门口有几个纸箱，你去拿一下。”“我这几个纸箱你拿着。”“我刚才没看到你，把几个纸箱放到你这儿了。”……妇女们和老人的开场白，大多数是和纸箱有关，我也曾给老人顺带过好几次纸箱。

老人虽说是捡垃圾，衣服也颇陈旧，但还算干净整洁，大概是她很少到垃圾箱翻垃圾，很少沾染污渍的原故。小区还有一位保洁员，平时在打扫卫生的同事，也收集一些纸箱，老人也许是为了避免和她争地盘引起矛盾，因而选择大部分时间在小区一个固定的地方守候，或是上门去取纸箱、废旧品。

我这人记性差，老人到底有没有老伴，我是给忘记了的。只记得她说过有小孩，至于是儿是女，是否成家我也记不清楚，只是我从也没见过她带过孙子。

差不多过年那几天，以及春节这些天，我再也没见过到人坐在那儿整理纸箱、废旧品。叫花子都要过个年，老人是回家过年去了。我与老人非亲非故，但这段时间没见到老人，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倒有一种欣慰感。

附言：文中“捡垃圾”即“拾荒”，不是从环保意义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