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东方柳</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p class="ql-block">音乐：《世界赠予我的》</p><p class="ql-block">制作：眉雪</p><p class="ql-block">后期制作：眉雪</p><p class="ql-block"> 儿子一家去国外时候，柳下惠正在摆弄他种的君子兰。</p><p class="ql-block"> 阳台布置的较精致，综合东西方雅阁美，墙侧方有一排平面镜，把阳台的空间扩大一倍。也展现出下惠的心胸，也体现艺术家范儿。柳下惠弄着花儿不时瞟上一眼自已，发现自已的气色很好，晚饭时喝了两杯法国红酒显得越发红润。头发黑密，只两鬓、额际有些花白。仍不像年过六十的人，亲友们见面都这么说。</p> <p class="ql-block"> 是妻子送儿子出门的。儿子临走还招呼一声：“爸，我们走了啊……”没等下惠应声，妻子已经又继续叨念她的咛咛嘱咐，随后“嘭”的一声，门就带上了。</p><p class="ql-block"> 单元楼房里骤然变得很静，没有了孙子噔噔地跑来跑去的脚步声，没有了女人们喊喳不完的家常话，连电视机也沉寂了。妻子总是这样，每当她要出去都随手电视关掉，不管下惠是否在看，这似乎是对他每天晚上没完没了地冲着电视发呆，不到所有频道的节目播完毕不肯挪动屁股的某种报复。可是，平日家里只有老夫老妻，冷冷清清的，不泡电视又能干什么呢？</p> <p class="ql-block"> 门外，隐隐传来妻子送儿子一家下楼的声音，越来越远了。柳下惠真的后悔刚才没有一道去送，忙往门外跑，不料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前扑，差点跌在门外的护拦上，多亏及时收住脚步，又站稳了。下惠庆幸想。如果是父亲，就糟了。父亲在去逝前几年，两条腿就不听使唤了，上下楼梯很困难，在家里走动也很慢，很吃力。但父亲又闲不住，他们去时，不论干什么活儿，总嚓嚓地在身后跟着转，受了抱怨，脸上便露出歉意的笑：“一个人。做惯了呢……”他们就不再言语。下惠和妻子商量过把父亲接走，或者他们搬过去到一起住，却总有这样，那样的考虑定不下来，后来他们又觉得每星期去一次，这样做显得更新鲜、亲热。父亲问过几次，渐渐地也就不再提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晚了一步，儿子一家顺着楼前的路去远了。妻子还立在楼门口招手，喊着下次早来一类话。下惠从光亮透明的电梯往下看，妻子变得很矮小，伸出的左臂像一只细弱而又竭力摇动着的翅膀。随之往去，下惠的手臂也不由地扬了起来喉间涌动着要喊什么，还没有出口，有两句话，先颤颤地在耳边响了：“小武！下星期天，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呀……”是父亲在叮嘱孙子。下惠听了，就忙让儿子应，儿子仰头脆生生地叫：“……爷爷再见！”又听老人应了，他们一家才开车出发。总是这样，下楼到门口，父亲在阳台上探着身子招手，张望着。他们下三层楼稊，用不了多长时间，父亲的腿脚又不灵便，竞每次都抢在前面，现在想来不可思议—一阳台，还有那道门槛呀……</p><p class="ql-block"> 喧哗路的尽头，一抹烧得血红的霞云，暗了。夜色浓重。阳光透亮的电梯矗在群楼的中央，像旋离整座楼身，高高地，孤零地在茫茫空中悬浮……</p><p class="ql-block"> 妻子唤了几次，下惠才转身踽踽地往屋里走。从屋走到阳台，在那墙面镜子里，下惠真正看见到日落夕阳……</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1.30.写于沈阳</p><p class="ql-block"> 柳小平， 商州人 ，网名：东方柳，文学爱好者，国家级社会体育指导员，中韩游泳教练（JK），国际级航空模型教练，文学作品《出征》，《婧妞》，《可怜天下父母心》，《飘落的爱》，《都市的浪漫》，《怀春天》，《听雨声》等在网络平台发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