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下班疲惫家加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油盐酱醋柴米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人孩子吃与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切家务皆包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好吃好喝给儿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咸菜相伴六十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老姐拿命做奉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累死累活为哪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腊月十八突然接到外甥打来的电话,“舅,俺妈昏迷了三天刚醒来,快来医院看看吧!”撂下电话我疾奔而去。来到医院病房本来躺着的大姐,气色还好她欠起身子靠向床护栏一侧离我近一些,姐弟的亲情淋漓尽致。大姐说本来以为是感冒没想到竟栓住了。原来大姐腊月十五感觉不舒服以为感冒,去医疗器械厂医院看病。大夫检查发现心梗让立即转院,孩子们将她转至淄博第八人民医院时已昏迷,抢救了三天才恢复意识,第五天,病中的大姐牵挂着老伴不会做饭,要回家给其做饭,要求出院。第六天准备出院时又跌倒陷入昏迷经医院检查头部大面积脑梗,眼不睁,口不语。第九天,也许亲人之间真的存在心灵感应,早上起来心绪不宁心中慌慌张张,怕不好的事情发生,又期待大姐能有好的转机,紧张的等到下午三点多时,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坐上公交车快到八院时,在车上接起外甥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妈妈走了,如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傻了一般。只是啊啊啊地机械应答着。我心中火急火燎急切盼着汽车快点走。下车后急冲冲奔向大姐所住的病房,外甥文勇忙着通知老家的亲戚朋友帮忙安葬大姐的事宜,联系车子送他母亲回老家金岭,办理出院手续……,两个外甥女守护在她妈妈的身旁。外甥女哭诉着她妈突然惊天动地“啊”的一吼,便没有生命体征。时间定格在二零二四年腊月二十四下午三点三十九分。大姐生于一九四三年农历五月初九享年八十一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姐的那最后一吼包含着对老伴,对孩子,对亲人,对她熟悉的世界的不舍;对没有能够住上刚刚装修好新房的遗憾和不甘,她多想住上一住新房啊!那一声“啊”是对天堂的美丽震撼的惊叹;对另一陌生一个世界的畏惧,对……。等等,等等。一切都成了未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无法言语却张开的双唇相似有无尽的话语要对儿女,对老伴。对亲人诉说。纵有千般牵挂,万般无奈却无法说出口,留给我们无尽的悲痛,失落和猜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抚摸着体温未退大姐的手臂,心如刀割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我带哭声轻声呼唤大姐你闭上嘴吧,操劳了一辈子,人走了还有那么多牵挂,你就歇歇吧!大姐人虽走了或许还有意识竟慢慢的嘴唇合隆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把大姐的右手搭在胸前。给大姐穿戴完毕用转运医用车送至住院部门口等待灵车来接。下午五点半和外甥们把大姐抬到车上,外甥们蹬车互送着大姐,当车子开动外甥的手伸出车窗外和我扣在一起时孩子们的哭泣再也无法压制,失声的痛哭宣泄着心中痛哭,眷恋,悲痛,六十多年的情意怎能割舍的了。却再也看不到听不见大姐的音容笑貌,一切只有梦中和回忆之中感受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姐在医院的这些天,都已五十多岁的三个外甥无暇顾及自己的家庭和他们的孩子。衣不解带日夜寸步不离陪护着,看着大姐能吃了陪着她吃点东西,当大姐吃不了东西孩子们心在痛,精神也备受煎熬,无奈的祈求他们母亲能够好转,无心吃饭。面对大姐的疾病,彷徨,无助,焦虑,悲伤,各种负面情绪折磨着他们。母子连心。失去母亲再也得不到母亲的呵护,再不能给妈妈端茶倒水,再不能在母亲面前尽孝,看着自己母亲离世给心灵的伤痛无法释怀。苍天不留人,凡人又如何,只有行人事,听天命。都已尽了孝心,愿孩子们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回归正常的生活,保重身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早上我侄子开车带着我和我媳妇,三姐,三姐夫来到金岭参加大姐的葬礼,大姐真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没有带走一片云彩,终其一生只赚了三丈六尺白布裹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陵园在山上,荒草茫茫,北风萧萧,坟茔座座,墓碑排排,松柏肃立,铲车在挖掘着墓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前来参加葬礼的百十来人,我虽虚长六十多岁对于葬礼却很少参加,知之甚少。悲痛充斥着大脑,人是那么的木讷像一个木偶任人摆布,能送大姐最后一程也管不了许多得失。走在送葬队伍前,抬起大姐的棺椁迈着沉重的步子,尽量行进的平稳些免的大姐受到颠簸。送葬的队伍缓缓的行进着,孩子们的哭声充斥着陵园。刺痛着送葬亲人的心,我的咱在流泪,心在滴血。下葬完毕坟头筑起,大姐操劳一辈子的人生路程画下了终止符。从此我的大姐离我们而去,阴阳相隔。大姐别再牵挂,勿须操劳,天堂里珍惜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您走了留给我们无限的思念和悲痛。如有来生,愿大姐爱他人也要爱惜自己。今天已是大姐的七日,往事在脑海里纷纷扰扰挥之不去,曾经听我母亲讲,大姐年少是为娘家出力,身体不及火烧炉高站在板凳上打火烧,父亲出去叫卖。帮着父母经营着这个家,十六岁在淄博新华医疗器械厂参加工作,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遥想大姐当年美丽端庄,勤劳朴实,与人为善二十三岁跟传利哥结婚,婚房就是我们家在张店老南市场两间小平房,(在此生活了十几年大姐厂里分房才搬到淄博医疗器械厂宿舍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记忆里姐夫只有一辆自行车。结婚时娘家父母准备嫁妆,我和我小姐姐当时一个七岁一个九岁,大姐结婚也想买点啥贺贺,小孩子没有钱,两个人凑了两毛钱买了一张娃娃鲤鱼年画贴在大姐的婚房里。次年大姐就添了个男丁——大外甥:文勇。几年后又陆续添了两个闺女,疼爱丈夫溺爱孩子的大姐,好吃的都是让丈夫和孩子们吃,每天餐桌上都有一盘咸菜,自称咸菜是她的最爱,他的专属。就像哪些爱吃鱼头的妈妈一样,当她们的孩子做了父母才明白,妈妈为什么说爱吃咸菜和鱼头,才知道咸菜和鱼头并非美味佳肴,那是母亲把最好的留给了丈夫和孩子们。中国妇女的贤良淑德,在大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姐夫成了巨婴,离开大姐饭菜吃不上,根本不会做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姐六十多岁时,腰间盘突出做了手术,医生嘱咐需要静养三个月不要干活,出院三天就给姐夫做饭,怎么能恢复?结果腰不但没有好而且佝偻成九十度,即是这样依然在家里佝偻着腰,烧水做饭,包饺子,蒸馒头,大姐夫有糖尿病吃不得细粮,大姐还要给他摊煎饼,两个孙女在大姐家吃饭直到上了大学,大姐的外甥偶尔也去。大姐享受天伦之乐时,身体的疲惫又有谁知?又有谁为其按摩敲打脊背除去劳累?</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次昏迷不醒三天,醒来就要求出院。要回家给大姐夫做饭。像时刻保护自己的幼崽的老母鸡那样呵护着大姐夫。不知是爱的执着,还是爱的迷失。大姐就是迷失了自己。大姐住院第五天上姐夫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在家吃不上饭好几天没有吃菜了,让我去给他做两个菜,我在我家做好了菜买上火烧,给他送家去,他家的冰箱里各种蔬菜。鸡鸭鱼肉都有他却做不了。大姐夫说他和大姐生活了五十八年,没有红过一次脸,大姐一生伺候着他和孩子们舒适周到,又有什么理由和大姐红脸闹别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题外话孩子们都为人父母,爱自己的爱人及孩子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也要爱自己。别在爱的漩涡里迷失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思念充满脑海,都是大姐你身影往事幕幕,浮想连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无法走出思念的漩涡,在大姐七日之祭撰写了有些语无伦次此文。思绪紊乱只能够写出生活的点滴。谨以此表达深深地哀思,愿大姐在天堂,没有烦恼,没有病痛,多多爱惜自己,了无牵挂。安息吧大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弟弟:长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零二五年一月三十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