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告别了龙年,我们进入了蛇年,龙年的龙是最幸运的,他是十二生肖当中唯一躲避了人类肆意捕杀成为人类食物链中的唯一幸存者,不是人们对他的偏爱,也不是他有特殊逃避人类残杀使用的功能,而是目前世界上就没有这种动物,是人类想像出来的。有人说蛇是小龙,如果说龙生出蛇,那将比黄鼠狼下耗子还惨。</p> <p class="ql-block">(剪纸艺术家新华老师的作品)</p> <p class="ql-block">十二生肖起源于古代动物崇拜,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的动物崇拜。最早的记载出现在东汉时期,王充的《论衡》中详细描述了十二生肖与十二地支的对应关系。</p> <p class="ql-block">这种纪年方式与古代的干支纪年法密切相关,干支纪年法是中国古代的一种时间记录方式,通过天干和地支的组合来纪年。</p> 中国人舌尖上的十二生肖 <p class="ql-block">首先从老鼠开始说十二生肖,与“蛇鼠一窝”成语无关,过年了,大吃大喝,从舌尖上的中国开始聊一聊十二生肖,就得从老大哥耗子,也就是老鼠开始说。</p> <p class="ql-block">福建特产八大干当中有老鼠干,在福建宁化,老鼠肉被称为“田鼠干”是当地著名的美食之一。还有老鼠肉馅的馄饨,老鼠虽小,五脏俱全,也是哺乳动物,剥开了皮里面就是肉,在闽粤一些地方有一种吃法,是连皮带肉生吃,在“十大禁菜”中,有道活吃小老鼠的传统名菜,叫“三吱儿”,就是刚出生的老鼠,也叫三“滋鼠肉”活着沾调料吃,三吱儿是一道极具争议的中国传统菜品,因其制作过程残忍,现在被列为中国十大禁菜之一。食用者用筷子夹住活老鼠,老鼠会发出“吱儿”的叫声,这是第一吱儿。将老鼠沾调味料时,老鼠又会“吱儿”叫一声,这是第二吱儿。当食用者把老鼠放入口中时,用牙齿咀嚼时老鼠发出最后一声“吱儿”,这就是三吱儿名字的来源,三吱儿最早见于唐代的记载,岭南有食用“蜜唧”(即三吱儿)的习俗。当然在灾荒之年,不必考虑烹制手法,老鼠早就被吃干净了。</p> <p class="ql-block">第一次听说人吃老鼠肉是我在初中上政治课上,郝素馨老师介绍贵州省从江县人武部吴兴春为了促进民族团结,深入少数民族村寨,接过老阿婆递过来的老鼠肉,没有犹豫就吃了下去,他的事迹我今天依然记忆犹新。三言两语说完老鼠,接下来该说“牛”了。</p> <p class="ql-block">牛二哥自然不同了,浑身有大块、大块的肉,可以做牛排,牛蹄牛头肉都可以做得非常好吃,牛的内脏也不浪费,牛内脏中的牛百叶呀!卖得比牛肉还贵,国内的牛百叶根本不够用,欧洲人、美洲人不吃内脏,几乎全世界的牛百叶都进了中国的火锅店,当然,牛尾汤就更上档次了……。</p> <p class="ql-block">老三老虎的虎肉,我没有吃过,甚至于连虎骨酒我都没喝过,我只是用过“麝香虎骨膏”,相传老一辈的人风湿老寒腿喝上两口同仁堂虎骨酒平地上走起来健步如飞,赶上腰膝酸软,四肢无力,金枪不举,割点虎鞭,立现虎威(此事少儿不宜,不便多谈)</p> <p class="ql-block">老四是兔子,咱们中国人一年吃多少只兔子你们知道吗?就是那个乖乖的小白兔,月宫里嫦娥抱着的那个小白兔,仅四川一省一年就吃掉三亿只兔子……。</p> <p class="ql-block">龙年是吃不着龙肉的,蛇年之外也没少吃蛇肉,不仅吃蛇肉,还要加上一只小猫,做成“龙虎斗”大菜,当然,蛇的做法,很多如“二龙戏珠”,南方人烹制蛇的方法超越了北方人的想象力,包括蛇皮都要做成菜。不仅要把陆地上的蛇吃掉,包括海里的蛇也不会放过,“烧海蛇”也是一道名菜。</p> <p class="ql-block">吃马肉的人不太多,哈萨克的马肠子味道很独特,如今马肉的餐桌被驴肉占据了,特别是当驴肉火烧风靡餐饮业的时候。</p> <p class="ql-block">在火锅盛行的时下,羊肉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吃猴子的人并不只是一部分非洲人,还有亚洲的印尼人,不管是用枪还是用弓箭,将藏在树上的猴子射下来用炭火烤着吃,也是传统食品,有人说过去的粤菜当中有一道菜是专门吃猴脑子的,我没吃过,只是听说过不知真伪?餐桌上不仅要吃鸡肉,还要吃鸡蛋,尽管是这样,也没有让鸡绝种;文明社会只吃狗肉的人越来越少了,个别地区还在举办狗肉节,一些没有文化的人认为吃狗肉可以壮阳,吃狗宝狗鞭,是否能补肾气壮阳不得而知?</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位是猪老弟浑身都是宝,从头到尾都能吃,从猪鼻子开始,最前面的肉叫猪拱嘴,猪屁股后面延长的部分叫猪尾巴,都可以制作出特色的佳肴,就连猪肠子都可以烹制为炖吊子、炒肝和卤煮火烧等多种京味特色食品。十二生肖中除了龙以外的十一个生肖既可以作为宠物被人类饲养,又逃避不了作为人类的盘中餐的命运。</p> <p class="ql-block">说来说去,中国人如果说把十二属相作为图腾的话,其实人们每天都在食用自己的图腾,今年是蛇年吃蛇肉的人照吃蛇肉,喝蛇胆酒的人照喝蛇胆酒,用蛇皮钱包的人继续用,穿蛇皮高跟鞋的女人照用不误……。</p> 赵雅芝、张曼玉、秦海璐改变了蛇的形象 <p class="ql-block">蛇的样子不太美,北京人又叫它“长虫”,人们看到蛇的样子似乎很不舒服,吃起蛇肉感觉香嫩可口,通过口腔中的味蕾传递到大脑,多菲肽在体内蔓延,感到很舒服;为了对蛇的赞美或者是美化,于是人们编出了一些,或者说是一些美化蛇的故事,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白蛇传”,1992年被改编拍摄为50集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赵雅芝成功塑造了经典角色白素贞,从那个时代开始,中国人心中蛇的形象,逐渐被赵雅芝所替换了,今年七十一岁的赵雅芝成为今年春节最忙碌的人,奔走于不同的华人庆典,于是有了一个经中宣部认可的 “蛇行千里”的说法。</p> <p class="ql-block">(赵雅芝在《新白娘子传奇》中扮演白娘子的剧装照)</p> <p class="ql-block">《新白娘子传奇》公演一年之后1993年徐克又拍了一部电影《青蛇》,是张曼玉演的,那部电影也开始改变了人们对于白蛇传中法海的形象;</p> <p class="ql-block">(张曼玉在电影《青蛇》中的剧装照)</p> <p class="ql-block">2013年3月21日中国国家话剧院推出了话剧《青蛇》这个戏是由中国国家话剧院院长著名导演田沁鑫执导,秦海璐、袁泉、辛柏青、董畅主演,该剧改编自李碧华所著同名小说,讲述了青蛇与白蛇共同修炼五百年,二蛇倘佯人间为情所惑的故事……,是一部与时俱进的好戏。</p> <p class="ql-block">(话剧《青蛇》宣传画)</p> <p class="ql-block">(话剧《青蛇》剧照,左侧辛柏青,右侧秦海璐)</p> <p class="ql-block">其实在白蛇传的原始文字出处冯梦龙的三言二拍中《警世恒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的“小青”并不是蛇,那是一条青鱼,在传统川剧白蛇传中被称作“小青”,不管“小青”是青鱼还是青蛇,是以男性演员扮演,应该是武生,川剧是中国所有戏剧当中绝活最多的剧种之一,一条健壮的青鱼辅佐白蛇已经很好了,其实不需要两条蛇来发起水漫金山,绕得周天寒彻。</p> <p class="ql-block">(川剧《白蛇传》白素贞和男演员扮演的小清剧照)</p> 我幼年时对蛇的认知 <p class="ql-block">生活在北方大城市里的孩子,几乎没有不怕蛇的。我第一次对蛇的认识,是我幼年时,母亲老家山东省福山县山北头村的亲戚为我手工缝制了一个红肚兜,说是辟邪,那上面用彩色丝线绣有蛇、蝎、蜈蚣,还有壁虎和癞蛤蟆,称为“五毒”。这红肚兜是我在婴儿时收到的礼物,从来没有戴过,母亲把它作为上好的民间工艺品,保存了许多年,文革中红卫兵抄家,作为四旧和许多字画一同被烧掉了。看来,绣有蛇蝎的红肚兜是不可能辟邪的,连红卫兵都挡不住,怎么能降妖除魔?如果非要按老话说的,它能辟邪,那就是红卫兵远比蛇蝎凶猛的多。</p> <p class="ql-block">北方人习惯把蛇称作长虫,而老年人又总是把蛇和蝎子称为五毒之首。听过老人对蛇和蝎子的评价后,一种恐惧的阴影笼罩在我幼小的心灵。夏天的夜晚,和妈妈、姥姥一同坐在姥姥家后院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旁乘凉,总是担心会不会有一条蛇从太湖石的缝隙中爬出来。</p> <p class="ql-block">第二次对蛇的认识,应该是个美好的记忆,全家人一起在人民剧场看了京剧《白蛇传》,怎么也不能相信白素贞,白娘子是蛇变的,由此对蛇的看法产生了纠结。</p> 叶公好龙,我怕蛇 <p class="ql-block">六岁那年的一个夏天的中午,我在东屋睡午觉,躺在床上睡不着,想去厨房喝水。厨房门外,保姆正在向下水道里倒泔水,我走过她的身旁时,她突然喊了一声:“有蛇!”只见一条灰色的蛇由东向西,顺着南墙根爬向厨房门外的一块大石头,很快地钻到了石头和墙还有地面三者相交的缝隙中。“蛇!蛇!”我大叫起来,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真的蛇,我吓坏了,连喊叫的声音都变了。叫声惊醒了正在午睡的父亲,穿着拖鞋从他的卧室急促地走来,顺手从墙角拿了一根一米半长的冬天生火炉用的火通条和一支火钩子。父亲用火通条撬动了那块大石头,蛇顺着墙边爬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父亲迅速将火钩子按在离蛇头不远的地方,用火通条尖尖的前端连续不停地击打着蛇的躯干,还刺破了它的皮。向蛇头的几次击打是致命的,蛇不再挣扎了。“刘嫂,客厅八仙桌旁边的柜子里有一瓶酒精,你把它拿来。”父亲吩咐着保姆。“我的腿迈不开步了。”保姆身体倚靠在影壁旁边,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显然是被吓坏了。我自告奋勇,取来了那瓶酒精。父亲打破了酒精瓶子,把满瓶酒精都洒在了蛇的身上和周围的地面上。遵照父亲的吩咐,我又去厨房拿来火柴,在父亲的指导下,我把划着了的火柴朝着蛇丢了过去,一下子,泼在地上的酒精被点燃了,火焰中,那蛇又扭动了两下,终于不动了。父亲用火钩子打开下水道的铁篦子,把死蛇扔进了下水道。星期一上幼儿园时,我把与蛇搏斗的经历告诉了老师,老师表扬我,说我是最勇敢的孩子。</p> <p class="ql-block">(幼年时的本文作者)</p> <p class="ql-block">通过与蛇的战斗,我觉得自己长大了,敢视蛇蝎为毒物,见到它就有一种必除之而后快的冲动。</p> 从书本中了解蛇 <p class="ql-block">上小学后,看过几本与蛇有关的科普读物,其中《蛇岛的秘密》看了好多遍,特别同情那些在蛇岛上过路休息的候鸟,许多都成了蝮蛇的午餐……后来看书,不管哪本书里有制服蛇的情节,我总是要反复多看几遍,以便来日与蛇狭路相逢时,可以轻松制服对手。记得读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其中关于蛇的描述吸引了我,“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我特意去北京动物园爬虫馆,看介绍,辨别毒蛇的品种,了解不同毒蛇的习性、分布特点以及它们的生活规律,来来回回去了好几次。兵书上写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p> 延安也有蛇 <p class="ql-block">春风吹,战鼓擂,被风起云涌的上山下乡运动裹挟着,1969年初我们来到延安。插队第二年的八月份,我们去宜川县看望那里的北京知青朋友,顺便和他们切磋一下拳击技术。这些朋友都是北京师范大学家属院的教职工子弟,平时我们常在一起练拳击、打篮球。来延安时,宁加华带了两副到党家湾公社。</p> <p class="ql-block">(一同去延安插队的师大院里的发小们)</p> <p class="ql-block">刘钢是师大家属院这群孩子的头,他带着我们几个知青一路说笑着,从宜川县牛家店公社往党家湾公社去。山路上,有一段全部都是岩石,岩石的中间,有一条被水冲出来的沟,山上的泉水自上而下缓缓流入了沟里。</p> <p class="ql-block">(当年在陕北延安山涧与蛇相遇的部分知青,左刘刚,右葛家璐,中间本文作者)</p> <p class="ql-block">烈日当头,走了十几里山路了,又累、又热、还又渴,大家停下来,用山间的泉水洗洗脸,提提神,喝上几口,解解渴。我把双手合在一起,做了一个半球状,捧起了水正要喝,同行的我们村知青葛家璐大叫起来:“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红黑相间的蛇在离我们大约三米远的上游方向,横卧在溪水边,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它抬着头,瞪着眼睛正打量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刘钢说:“王骥小心!”梁新平说:“还是绕着走吧。”没等他们话音落地,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来不及弯腰,右腿在后,左腿向前跨步、屈膝,做了一个中国传统武术中的弓步,同时右手顺势从腰间向下猛然一抄,抓住了蛇的尾巴。此时,梁新平大声喊道:“把它打死,打它的七寸!”我抡起蛇在空中划着8字,左右开弓将蛇头摔在岩石上。瞬间,那蛇的头被摔烂了,我随手把它扔在远处山坡的一块大岩石上,留给鸟禽或是刺猬饱餐一顿吧。</p> <p class="ql-block">我在山泉中洗了洗手,水也不想喝了,大家继续向前赶路。大家一边走,一边讨论,万一被蛇咬伤怎么办?有人说用嘴从伤口把毒液吸出来,有人说用刀把伤口切开,尽可能的放血……“血流多了人就死了。”“往县医院送是来不及的,两三个小时都到不了县里,送到县医院人早就死㞗了。”</p> <p class="ql-block">来延安插队之前,没有任何政府部门指导知青遇险如何自救。听说过有一种中成药“季德胜蛇药”可以治疗毒蛇咬伤,如果有人指导,蛇药一定是必备的,遇险也不至于束手无措。</p> <p class="ql-block">刘刚见我们争论不休,说了一句:“今后出门走山路,一定要带上登山镐。”从这次遇到蛇之后,我们这群知青外出走山路,总是拿上一支登山镐,防止毒蛇猛兽袭击。</p> 老窑洞,新知青 <p class="ql-block">走了不到一小时,来到党家湾公社西平原大队一小队,宁加华、黄大地他们的知青点。这里的知青基本都是师大大院的子弟,他们住的是三口老窑洞,整个窑洞的顶子和三面墙都被烟火熏得黑黑的,另外一面是窑洞的窗户和门,一眼就看得出来,木头窗棱上的窗户纸是知青到来之前,村里人仓促糊上的。两扇木门安装于门框的上、下门轴,已经磨损得很细了,特别是下面的门轴已经被磨得又短又斜,几乎磨秃了,开门时稍微用点力,那门板就会掉下来。晚上到窑洞外面去撒尿,双手必须扶着门板,防止开门时,门板突然掉下来,惊醒其他睡梦中的人。这破窑洞要不是大清国那年月挖的,估计就是大明朝的了。</p> <p class="ql-block">宁加华从北京带来的两副拳击手套几乎是全新的,棕色的羊皮面,质量真好,打在脸上很舒服。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在窑洞前开心地打拳击。</p> <p class="ql-block">张保民和宁加华烧火为我们压饸饹,面是用玉米面加上榆树皮磨成的粉,在一起和的。浇面的汤就是盐水加上几根韭菜,放上一点辣子,虽然没有油腥,吃起来也很香。</p> <p class="ql-block">晚饭后点上煤油灯,会玩扑克牌的人分成两摊,每摊四个人盘腿坐在炕上打扑克牌,对家为一组,打“升级”。和我一组打对家的是刘钢,他坐在炕外沿,靠近锅台的那个炕角,我坐在他的对面,右肩靠着窑洞的墙,左肩靠近窗户,背后放了一个棉被挤在窗户和墙的夹角处,靠在上面,还挺舒服。</p> <p class="ql-block">几圈“升级”打下来,明显是赢得多,输得少。我伸了个懒腰,头靠墙休息一下,准备继续战斗。我的头刚刚靠到窑洞的土墙上,突然右侧头皮一阵剧烈刺痛,我大叫了出来:“哎呦!是不是碰到墙上的钉子了?"宁加华说:“这窑洞墙上没有钉子啊。”“你看看我头上流血没有?”我边说边向炕沿外移动。宁加华举着煤油灯,让灯亮照在我的头上。突然,他大喊一声:“别动,千万别动!一只蝎子在你头上呐!!”张保民迅速递给他一双筷子,宁加华把那蝎子从我的头上夹了起来,蝎子在两支筷子之间挣扎着。“夹住了,别让它跑了!”大家嘱咐宁加华。</p> <p class="ql-block">宁加华把煤油灯交给了张保民,让他放到灶台前,并摘去玻璃灯罩,直接在灯芯燃烧的火焰上烤起蝎子来,在场的知青一起说到:“烧死它,给王骥报仇。”宁加华说:“不能一下烧死,慢慢烤,让它慢慢地死,在中医制药中叫作焙干……” “这蝎子准是来为白天在路上弄死的那条蛇报仇的。”“这蝎子不算大,还有比这大的呢!"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蝎子在筷子中间拼命地挣扎,最终被烤死了、烤干了。宁加华找来一个小瓶子,把蝎子放在里面,说道:“泡上了香油,谁再被蝎子蛰了,涂上泡蝎子的香油,就能止痛”。</p> <p class="ql-block">泡了蝎子的香油,是不是真有以毒攻毒的作用,我有些怀疑。此时,我头痛得只想撞墙,既没有止痛药,也没有外敷的消炎药,那年月知青有病、受伤,就得自己扛着,全凭身体好才能熬过这一劫。</p> 缓解疼痛是当务之急 <p class="ql-block">为了帮我减轻疼痛,大家纷纷“献计献策”。黄大地说:"你要痛得厉害,就喝口凉水。"要是凉水能治病,还要医院干什么?有人劝我,把这只蝎子吃了,可以止痛。我说不用了,还是留着它泡香油吧。宁加华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后半夜,我去弄个西瓜来,那是天然白虎汤,除湿解毒,比喝凉水强。”</p> <p class="ql-block">我抱着头靠着墙角,准备在炕上坐一夜,似睡非睡中感觉宁加华和张保民去窑洞外面上厕所,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天快亮时,他俩每人抱着一个西瓜回到窑洞,原来他们是去生产队瓜地“弄”西瓜去了。大家立刻起床,带着白霜和露水的西瓜,不仅甜还是沙瓤。吃完西瓜感觉头痛好一点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我的右半边脸肿了,不顾头疼、脸肿,继续打拳。不知是运动量大还是头痛引起的,我全身大汗淋漓。到了下午就有好转,脸不太肿了,头痛也轻多了。一周后我回到村里,休息了三天,好事来了。</p> <p class="ql-block">(在延安插队时的本文作者)</p> 雌雄大蛇一锅炖 <p class="ql-block">我们村里的老乡、生产组长程海荣上午出工劳动时,在路上发现有两条蛇在交尾。由于乡亲们大多害怕蛇,没人再敢往前走了,两条大蛇挡道,眼看上午的庄稼活就干不成了。明摆着,这两条蛇是在破坏农业学大寨,罪不可赦,必死无疑。</p> <p class="ql-block">海荣是湖南人,1960年全家逃荒来到我们村,他不怕蛇,他用锄头打死了这两条蛇,剥去蛇皮自己留下,把两条蛇肉给我送来了,问我吃不吃。海荣还解释了一下:“在湖南,就有人吃这东西,广东人最爱吃。”我告诉他:“大串联的时候,我去过广东,蛇肉可贵呢,当时我想吃,没钱买。”海荣说:“那你就留下吃吧。”</p> <p class="ql-block">两条蛇的长度都在一米三以上,最粗的部位一把几乎攥不过来,蛇肉白白的。在集体灶房的大锅里煮蛇肉,女生可能会反对,一直等到下午她们出工下地干活了,我才悄悄点起火来煮蛇肉。什么调料都没有,把两条蛇剁成一寸多长的段儿,白水加盐清水煮。大火煮了40分钟,那蛇肉就可以吃了,味真香,肉真嫩。我和男知青们都是第一次吃蛇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味道,套用诗人戈壁舟的诗句,就是“吃过延安长虫肉,走遍天下不怕蛇”。(原文是:吃过十年延河水,走尽天下不忘本。)</p> 全民吃蛇的日子 <p class="ql-block">光阴似箭,转眼到了1982年,我回北京八年后,在正义路南口的东南角,当时的178中学南侧,一家名为聚雅酒家的广东菜馆开业了,那时黎昌和顺峰两家海鲜大酒楼尚未在北京站稳,大三元还没有正式开业,聚雅酒家就算是吃蛇肉的好饭馆了。朋友请客,先端到餐桌上的就是“三蛇羹",除了烧海螺等几道海鲜菜,其它几道菜也都是用蛇肉为原料烹制的,最后一道菜是炒蛇皮。比起在史家岔吃过的蛇肉,这些蛇肉的烹制真是太过精致了。后来顺峰开业后,有人请我吃过海蛇,是活海蛇,现加工烹制,又是一番味道。那一次,我一个人吃了一条海蛇,吃出了一种成就感。</p> 北京城里也能捕蛇 <p class="ql-block">在北京城里,我先后捉过三次蛇。一次是在国家体委西边虹桥农贸市场马路边,一次是在天坛公园东门门口,这两次捉到的全是从虹桥农贸市场卖蛇商贩那里跑出来的蛇,被我捉到后杀死剥了皮,在家做菜吃了。第三次捉蛇的经过,特别有意思,写小说、拍电影都未必有这样的精彩。</p> <p class="ql-block">那是1995年夏天,我当时负责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运动休闲》栏目的制作。那天,有一个钓鱼比赛在大兴的北普陀影视基地举行,湖东岸和南岸坐满了参加比赛的钓鱼爱好者,我把摄像工作安排好,便在南岸的非参赛人员钓鱼区垂钓。</p> <p class="ql-block">“蛇!蛇!”一个女人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随声音望去,看见我们体育部副主任冯一平的夫人站在岸边,用手指着一条蛇,这条蛇正在水中游向她的钓位。我顺手拿起了抄网,提前一步等在了蛇要上岸的地方,等蛇游近了,迎着蛇头一抄,那蛇落在了抄网中。我习惯性地抓住蛇尾,把蛇抡起来,蛇头摔到一棵大柳树的树干上,那蛇当场毙命。</p> <p class="ql-block">周围的人围拢过来,观看我用小刀剥蛇皮,冯主任的夫人说:“蛇胆可别扔了,可以泡酒。”佟占武老师的夫人说:“新鲜的蛇胆泡酒最好了。”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小王,把蛇胆给我,我带着二锅头呢。”我回头看,原来是北京市工会的韩凯主席,手里拿着一个小扁瓶的二锅头酒。说话间他打开了瓶盖,我迅速取出蛇胆,在湖水里清洗了一下,在二锅头瓶口的上方用小刀刺破了蛇胆,墨绿色的胆汁流入了酒瓶,渐渐在酒中散开。韩主席盖上瓶盖,把酒瓶摇了摇,又打开瓶盖,将瓶口送到嘴边,猛喝了两口,在场的女士们都看呆了。那几年是咱全中国吃蛇肉最猛的年头,哪怕是只有三张桌子的小餐馆,或者是路边的大排挡,都有蛇肉卖,而且是现杀现做。</p> 人类与蛇共存 <p class="ql-block">全民吃蛇的潮流似乎已经过去了,听说蛇还被列入受保护动物。几年前去南方出差,在餐馆吃饭,服务员悄悄问我:“要吃蛇肉吗?”我反问他:“不是说蛇肉不让吃了吗?”“不是所有的蛇都不让吃,有些蛇还是可以吃的。”服务员的话没有引起我更多的兴趣。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蛇肉的鲜美,也没有一家餐馆烹制的蛇肉,能让我忘记插队时在史家岔村里吃蛇的味道,特别是与蛇蝎战斗的瞬间,已经成为永远的记忆。</p><p class="ql-block">打开音响,听完李焕之改自山西民歌的《春节序曲》,倒上一杯红酒,选上一曲聂耳改编的民族管弦乐《金蛇狂舞》享受蛇年新春的祥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