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的路上

陈爱国

一场雨雪过后，关中西府山川裹素，气温骤降，交通受阻。各地不断发布恶劣天气黄色预警，随之高速封闭。天气预报说，这是咸阳市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降温。也是这场雨雪，使麦田的旱象得以缓解，也为春节增添了“年气”。尤其对农村来说，这是一种瑞雪兆丰年的好兆头。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我和老伴带着大女儿和两个外孙，一起从咸阳出发回武功老家，也顺路体验一下雨雪后沿途的风景。咸阳到武功间距离约为五十公里。我们顺着344国西行，咸兴大道北幅正在施工，所有车辆只能从南幅通行。但已基本竣工的南幅车道，道路宽阔，路面平整，车辆穿流不息，一派忙碌景象。

我们是十点钟从咸阳出发，准备到兴平的路边吃录永包子。这家包子店也是一家网红店。兴平包子香糯可口，味道独特，所以包子店也遍布市区和各个集镇。以前每次路过我们都要在这咥顿包子。这家包子店主叫陈录永，据说开包子店已有四十年的历史。现在店面由他的两个儿子经营，生意兴隆，顾客盈门。店前的路上经常停着一长溜小车，那都是来吃包子者的坐骑，多年来一直如此。

今天来到录永包子店前，发现店面已关门了。农村的一些饭店包子店，在腊月的最后几天，都会提前关门准备过年，这个时候路过，有时会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着。

继续前行就到了兴平市区南郊一带，过了兴化厂区就是兴平高中和市公安局。在公安局对面路北，有一排新的商铺门面，也有几家饭馆，我们便决定在这里吃饭。

这是一家新开的饭馆，门前支着一口大锅，这几天主营羊杂汤。锅里的羊肉汤散发着热气香气，老远就能看到闻到，也让奢好这种味道的我有种馋涎欲滴的感觉。年轻的老板两口热情好客，来就餐者络绎不绝。吃着热气腾腾味道鲜美的羊杂，嚼着刚烤好的香酥饼子，我们都觉得非常满意。兴平道南以前比较偏僻，虽然有陇海线和344国道经过，但真正发展起来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听说兴化厂要迁移陕北，也许以后兴平道南的发展还会提速。今后这里的环境会宜人居住，又有国道过境交通非常方便，再加上离咸阳市区又这么近，这些是今后开发旅游、发展经济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

吃饱喝足后继续向前。去年十二月二十日漆水河大桥建成后，宣布344已全线通车。这是关中西府渭河以北东西向的一条国道，沿途把兴平、武功、杨凌、扶风、岐山、凤翔、千阳和陇县等县(区)串连起来，也拉近了关中与甘肃、宁夏等省区的距离，必将促进我国西北地区与中东部的经济交往和发展。

344国道从我们村北一公里处通过，走过这条路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方便快捷。望着路边麦田塄坎阴处未化的积雪和一闪而过的村庄，看着路上风驰电掣般来往的小车，那些在外工作和上学的游子，此刻也许正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心里正在憧憬着见到父母那一刻激动的心情和老家过年的热闹劲。我也仿佛已经能够闻到浓浓的年气，也感觉到春天正在向我们走来。

对于县城附近的农村来说，虽然不如上世纪未过年时那么热闹，这主要原因还是现在村里年轻人少了，出门创业或打工的人多了，平时村街上走动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留守农村上学的孩子。这些老人就是现在的准农民。每到过年时或夏秋大忙时，街道上才会显得热闹一些。但并未见到窑洞垮塌，房屋倾倒或兔鼠乱窜的景象，那种情形只有在移民后已废弃的山区才能见到。现在有些视频有意夸大了农村颓废危房的现状。而关中农村真实的现状，是农民基本上住着二层楼房，院子宽敞，红漆大门鲜亮。只是部分家庭由于在城里买了房，老宅长期不住人，院子里的萋萋荒草长得高了些。

我们今天主要是回家看望已经八十五岁的嫂子和侄子一家，给她们带了一些年货和对联，所以就把车一直开回村里。村子里街道上虽然行人较少，略显冷清，但一些人家门前停的小车说明，许多在外工作的人已经回家了。也许正在家里“扫灰”打扫卫生，也许正在蒸馍爛肉，为过年做好各种准备。回家后见到嫂子，她今冬身体硬朗，精神也好。侄子两口也都在家，他们在西安工作上学的儿女都还没有回来。

随后我们又到县城，在自家大门贴上新对联，到菜地拔了一些蒜苗芫荽，路上看到道南的“秋芳牛羊肉店”前排着长队，许多人在这里排队买卤肉，可见这家店面在县城已小有名气了。接着到东闸口批发甘蔗的地方，买了几根黄皮甘蔗，这是过年的必备品。又到东闸口“朱家旗花面馆”吃午饭，饭后仍从344国道一路向东，打道回咸阳。

今年我们要在咸阳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