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除夕

老猫

这幅画是正安腊月初九给我的，如此便早早预定了除夕夜的话题。

其实正安并没有指定话题，只是让我“有感而发”即可，只是让我在除夕夜“发送”即可。

除夕夜是华人最重要的夜晚，没有之一，守岁是最重要的形式，没有之一，思念是最重要的内容，没有之一。

巧合的是，五年前《夏安》的开篇居然也是这面红墙。

我又翻出了五年前的文字：

时值庚子暮春，新冠大疫蔓延环球，各地封闭，游子难归。

画家颜正安，受困于曼哈顿，每日水墨丹青，笔耕不辍，以酬思乡。

老猫不才，斗胆填词题之。

正安：我要回家

十六字令•归（一）

归

绿瓦红墙半掩扉

漫天落

飞絮挂门楣

那天我一口气填了十首《十六字令•归》。



正安的外婆家在无锡，外婆的母亲是王羲之的66代后裔，当地的望族，不知是哪一次的衣冠南渡来到了无锡。顾毓秀是她的二舅公（她居然有六个舅公），顾氏家族自古就生活在苏、锡、常地区。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这大概是江南特有的味道，外婆家似乎更温暖些，女儿贴娘家似乎也是惯例。

还是我五年前的文字：

正安：故园寻梦

十六字令•归（二）

归

庭院深深假石堆

猫猫躲

廊下外婆陪

尽管山东的颜氏也是两千五百多年的名门，在正安梦中，却还是那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

还是议论一下正安的画吧，尽管不能“入画十分”：

距离图二的春天、图三的夏天至少十年了，正安的画风越来越“印象”了，也许是离家太久，也许是冬天。

雪厚了，墙矮了，拴马桩也没了半截；

严冬了，树秃了，院墙门也关得严实；

只有一串脚印，出门？还是回家？全然没有年的喧嚣。

天空的灰、墙脊的黑、墙面的红、积雪的白，都是正安习惯的调色，色块都很实，只有墙根与门边积雪的侧影是虚的，这些都是她一贯的风格，所谓的“大开门”。

思念总是酸楚的、疲惫的、无奈的，物是人非如此，更何况物非人非，我们再也回不到童年。

还是依样画葫芦，再填一曲吧：

十六字令·年

年

瑞雪红墙画旧颜

朦胧处

软语问从前

我出身在一个深宅大院，直到十七岁离开，一晃都快半个世纪了，期间还数次搬迁，每当梦回故居的时候，一定还是那个大院子，那里有我的年。

正安又发了最新的视频，除夕前的欢快溢于言表。

上海也已经按捺不住除夕的期待了，这是我的外甥女三小时前拍摄的，她被公路两侧的焰火堵在了在回家的路上。

除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