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十年祭

塔乡儿女

<p class="ql-block">父亲十年祭</p><p class="ql-block"> 十年前的腊月二十八,一个永远难忘的日子。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年了,这个十年过得好快啊,转瞬之间而已,过往的一幕幕仿佛仍在眼前晃动,事情可以过去,记忆刻骨铭心,可能父亲早已经转世,但留给我们的是永远的难以割舍和亲情。</p><p class="ql-block">永远的老好人</p><p class="ql-block"> 就是在大队当干部的那些年月里,正逢各种政治运动,“四清运动”、“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批林批孔”和粉碎“四人帮”等等,白天带领社员出地干活,回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简单吃上几口饭,就去大队开会去了,一个斗大的字不识一升的农民,裹挟在各种政治运动中,下放到生产队劳动改造的大部分是老师们,干不了体力活,父亲竭尽全力帮助他们找些轻活,批斗会也是想尽办法规避。大队开完会往往是半夜了,第二天鸡一叫就又集合社员出地干活了,冬天不送饭,夏天为赶时间,一般都要往地里送饭,有时我妈捎,有时队里安排有专门的送饭人,为了一家八口人能够吃饱肚子,起早贪黑。父亲平时言语不多,实在累的不行了,喝上颗二分钱的去痛片又干活去了,从来没见过父亲抱怨、责怪和不满。1981年开始分地搞承包责任制,他们这一代人为之奋斗的农村集体所有制(虽然大队还存在,但生产小队没了)一夜之间没了,这段时间他的心里是有疙瘩的,这能理解也能看出来,但仍然坚决执行县里和人民公社的命令,组织人们分地分物,这可能就是中国最普通农民的伟大之处吧。</p><p class="ql-block">永远的实干家</p><p class="ql-block"> 父亲出生贫寒,在他少年时就失去了父亲,爷爷连张照片都没有存留,父亲也说他都记不清老人家的样子,所以只打小我是没有见过爷爷的,奶奶年轻三十来岁时就守了寡,拉扯着年幼的大爷、父亲和一个女儿,靠给别人家洗衣、做饭,打点儿临时工维持着娘四个人上顿不接下顿的生机,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我的小姑姑七岁时因病无钱医治过早地离开了人世。要说感谢的还是共产党挽救了父亲他们一家三口,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五日应县解放,土改分了土地,一家人才获得了新生。大爷1960年因为闹饥荒,被迫去海拉尔哈克当了国营牧场的工人。父亲因为勤劳、人品也好,入了党,当上了大队干部,几十年来如一日兢兢业业。1982年,我们分了地,外带一头老驴和一挂小平车,虽然还当着大队主要干部,但公务事少多了,他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承包田和自留地上,大地种些玉米、土豆、黍子和谷子主要粮食外,还种些小茴香、甜菜等经济作物,特别是承包了几亩菜地,种植各种蔬菜出售,那些年在父亲、老母亲及全家的辛苦劳作下,我们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父亲本来就是有名的种田能手,他的辛勤劳动为我们全家带来了生活上的殷实,原来的旧院的三间平房淘换了新的宅基地,盖了六间新房,改善了居住条件。</p><p class="ql-block">永远的人生楷模</p><p class="ql-block"> 父亲以那瘦弱的身体坚强的支撑着八口人的一大家子,卖过血、背过水泥、沿街串巷卖过香,可以说能吃得苦都吃了,不该受的罪也都受了,遇到多难的事都默默地承受着,当大队干部几十年,从没见与别人发生争执,就是文革期间那么乱,也是默默无闻的干着他认为应该干好的事情——带领社员们种好地,多打粮。改革开放后,那些曾经下放劳动改造的知识分子们陆续平反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地方,恢复了工作,时不时还有人回来看看父亲,一位心地善良的老农民。</p><p class="ql-block"> 一位老实巴交,心地善良厚道的农民,为我们全家撑起了一片蓝天,也留给了我们人生最大的财富: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与人为善天地宽。</p><p class="ql-block"> 二0二四年腊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