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小忆

天地之间

<p class="ql-block">过年小忆:</p><p class="ql-block"> 过年了,春节了,想家了。</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喜欢过年,喜欢年的快乐,可以有鞭炮放,可以有新衣穿,可以有肉吃,可以有很多很多。我家我老小,最喜过年,几个姐姐可以送节礼,有酒有肉有果子,猪油可以一直吃到麦黄,家中俩口大锅,母亲一人一天到晚在家忙着做饭,收拾,最多时9个外甥外甥女,俩侄子和姐哥一大家人轮流吃饭。进入小年就开始炸果子,炒花生,蒸馒头,我呆在厨房,闻着焦黄的油香,馋吃,但只有炸好了才吃,母亲拉风箱添材,父亲煎炸,望着一直在厨房跑来跑去的我,母亲还是没等全炸好,包了俩,我一溜烟跑出去玩了。</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喜欢年,年虽是怪兽,喜欢过年,听谁家的炮响,看谁家的花灯亮,抢谁家没响的鞭炮,然后再放。没有寒假作业,没有补习班,白天玩打阎王、打腊孑等各种游戏,晚上跑有黑白电视的家中看联欢会,在有月光的夜色中疯狂追逐。从过年一直玩到元霄节。走亲戚,访友一大家人,物质虽艰苦,生活很顺心。娱乐虽少,亦很满足。有奔头,有想头,农村的传统写对联,守岁,放鞭炮,门口烧烟花放拦路棍驱兽一直都在都有。初一祭天地,挨家拜年,不动针剪,不扫垃圾年年难忘。</p><p class="ql-block">小孩们在一块疯,大人们在一块打麻将,掷骰子,来点采头,一年中难得的几天,很快乐,前排的大路上,热火朝天,女人们东聊西聊,男人们这一桌,那一桌,有骰孑的地方尤热闹,一个碗,3个骰子,村外都能听到呼喊声,大冬天,胳膊一撸,唾星子一飞,手一抖,四五六,豹孑,那劲头,一堆人,再加上有外队的客串,那个响声那个动静,好像有个外号叫猫不吃咸鱼的至今尤记。</p><p class="ql-block">孩子们呢,才不管大人们的热闹,该放飞的放飞,到了吃饭点,母亲们又四处喊着二狗、三蛋的家来吃饭了。</p><p class="ql-block"> 其实,父辈们最喜欢去东院门口,倚着麦垛,听本家最有学问的我大哥说书了,在那没有收音机的年代,《杨家将》,《薛刚反唐》,(《三侠五义》,说者乐此不彼,听者津津有味,甚好,欲听下回分解时,听者有时掌声一片,言外音,再继续呗。</p><p class="ql-block">春节,写春联,写毛笔其中重要一环,我家,老大高中生,毛笔字都是他写,我呢,只能用个小方桌,写个福字,日行千里,肥猪满圈之类的,几家的十几扇门,要写一上午呢。家族大,五年能贴一次红的,各家都很兴奋,连门联都要‘贴,过了初五还舍不得撕呢。贴好后,邻里串门时看谁家的字好,然后又成了新年话题,谁家的大铁门,更是不了得,那个显眼,羡慕嫉妒恨,不得了了。</p><p class="ql-block"> 现在过年,年仍喜欢小孩,小孩仍喜欢年,一年一年中,乐此不彼,而我们在历史的长河中,送走了父辈母辈,在每年的春节前,上坟烧纸,坟一排排地同家族的先人们,春节到了,你们还因为地边的事还吵吗?还因栽树挡我院了还争吗?还因家庭他事还打吗?都好吗,还互招一声,春节好,过年了,看着各自的孩子再组个麻将局呗。</p><p class="ql-block">我们呢,成人父成人母,年,真快;年真近,年真难。年这时就像个小可爱,有点想他;年有时像个小怪兽,还怕他烦他。</p><p class="ql-block">年到了,节到了,春天到了,孕育着新生,一年又一年,一年重复一年,一年确是一年。</p><p class="ql-block"> 年,仍想着去大爷哥哥们家去拜个年,去喝杯酒,去吃个菜,但时光不逆转,家族的缩小,长辈的去世,有些走着走着就没了,有些话语说着说着就同儿女一起过了。 </p><p class="ql-block">年了,春节申非遗了,"炮竹一声辞旧岁"的诗篇禁限了。年来了,节味淡了。交通发达了,人际距离而远了。物质充足了,快乐不足了。年,也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但年更是一个游孑恋家的好精灵。</p><p class="ql-block"> 年到了,时光如斯,童年已逝,孩子们的童年又来。亲人家人的,家族的年会也好,团聚也罢,时光匆匆,回不到从前,美好时光一聚而散,马上又各奔东西,唯愿安康幸福,明年春再聚。</p><p class="ql-block">年了,你回家过年了吗</p><p class="ql-block">年了,又哆嗦了这么多</p><p class="ql-block"> 景永於龙栖腊二十七夜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