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羡之行》（二）窑湖小镇

周徳行

　《阳羡之行》是一场穿越古今的文化探寻。在这古老的阳羡荆溪，处处彰显着历史人文之魅力。“三千越甲可吞吴”的越国大夫范蠡在功高绩成后急流勇退，弃朝归民而隐居荆溪，在阳羡开创制陶等业，终成一代商圣。真可谓：

阳羡千年陶窑旺，薪火相传誉江南、

供春茶壶惠济民，宜兴紫砂名天下、

太湖浩淼山水秀，荆溪 茗岺绿蔭蕴、

月魄半轮沉水底，窑湖龙窑鼎沸扬。

大文豪苏轼自从与同科进士蒋之奇的“鸡黍之约”后，念念不忘要到阳羡（窑湖）蒋府拜访探究。

　　苏轼曾诗：“买点田阳羡吾将老，从初只为溪山好”。时转千年后在宜北出现了苏轼诗境的江南小镇。绿水荡漾，竹林似海，青山起伏，茶田参借的“世外桃源”。“在窑湖”意指“龙池山东岭水库在窑湖。在茶香浸润的竹海碧潭间，让诸君能赏阅茶园星罗、清泉潺潺的山水之画境。“古南街”是宜兴现存最完整的明清古街。街长千米，现存400米，是宜兴紫砂发祥之地。江南水乡，依山傍水，生活生产一体化的独特风景名胜区，2024年荣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文化遗产保护杰出项目奖和可持续发展特别表彰奖。

　　

　　为何眉公苏轼（苏东坡、文忠、玉局、坡仙等）当年来到阳羡茗岺后会产生“卖剑买牛”之念？他在给杭州太守陈述古（陈襄）信中写道“惠泉山下土如濡，阳羡溪头米胜珠。卖剑买牛吾欲老，杀鸡为黍子来无…”。而此“鸡黍之约”后的阳羡买田、退田办学、卜居阳羡、折劵还宅等佚事佳闻流传千秋！

【注：苏轼（1037年—1101年），四川眉山人氏。字子瞻、和仲等，号铁冠道人等（宋神宗元丰三年，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时，请求朝廷许他在黄州（湖北黄冈）城东郊外一块坡地以垦荒种植，自号“东坡”居士。哲宗即位后出任兵部尚书、礼部尚书等职】

怀着东坡当年初访之心情，吾等来到“窑湖小镇”。紫砂色的牌楼大门显凸着古朴千年，精雕细镂之门楼上眉镶嵌着“窑湖”牌匾，给人以深邃而静谧、安详与宁静。

　　满目碧靓的“在窑湖”畔，湖边景色恬美而雅静。蓝绿的水面映衬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小山丘，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景色，数艘小船静静地漂浮在水面，偶尔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沿着湖边漫步，感受着微风拂面，心情格外舒畅。湖中心有一座凉亭，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让人流连忘返。

　　这么好的美境，不留个影还真的不行！

　　别具一格的“爱心花环”休息坐櫈，可能会让你回忆起当年的初恋之情，不妨拍照留影、温旧而滋今。

　　先乘“云上火车”后步行游览。

　　体验一下二十年前的火车感受。七公里长的轨道，环绕“窑湖”行驶，聆听着喇叭里传出的火车鸣笛声，一路高架，穿遂洞过天桥，湖泊竹林、沿途美景，尽收眼底。

　　一览“东岭水库”及江南小镇的全貌。

　　青山绿水在窑湖，湖中曲堤分平镜、

蓝天白雲飞鸟过，绿簇白鹭乐和憩。

　　随拍到“瞭望架”傍水上喷泉初起时。

　　发现远处绿蔭中的有一座古塔。

　　火车停靠“天街站”、随着乘客游人纷纷下车，我等迫不及待地来到“紫砂塔”前。

　　藏于青山绿水中的五层紫砂宝塔。

　　这应是世间最大、独一无二的紫砂塔了！

（“窑湖”尚有紫砂之门、紫砂圣堂、紫砂窑湖牌坊等。）

　　紫砂塔旁有座黛瓦粉墙的徽派建筑，想必即是蒋之奇为其安排的寄居之地。刚从黄州离任赴汝途中，绕道阳羡赴约而来的东坡居士自然是欢喜不已了！

　　“慈竹长青”门眉，连大门都是随竹而成，可见东坡先生与竹相伴、对慈竹之爱，确是情由独衷了。

　　苏东坡的手迹“松风竹炉、提壶相呼”。说明他寄居蒋之奇府上的地方有松竹相伴。

　　这里倚山傍水，过三拱大桥便是蒋之奇老家。闹中取静、且来往聊谈亦方便……

　　“蒋氏宗祠”。当年蒋之奇赴京赶考中举、金榜题名后高官在身，“锦衣还乡”回家氏宗祠祭拜。

　　祠中“照壁”高大壮伟，壁中上方为“世泽长”匾额（应是蒋之奇身居高位后修建的）。

苏东坡想到那场群星闪耀、强大阵容而被称为“千年第一榜”的嘉祐二年科举落定后，龙心大悦的宋仁宗在琼林苑赐宴庆贺时，与蒋、单之约定，便在《次韵蒋颖叔》的诗中写道：“琼林花草闻前语，罨画溪山指后期”（意指来自四川的我画溪山图，为的是以后“卜居阳羡”）。只是彼时的东坡刚结束黄州贬谪，颠沛流离；而蒋之奇却身居高位，仕途正酣。所以他感慨道，“豈敢便为鸡黍约，玉堂金殿要论思”，表示不敢因为鸡黍之约而惊动颖叔（蒋之奇），你在朝殿要论时须多思，不要像我这般“朝论不拘”的下场。

　　信步来到“茗岺街”，高大的灰砖墙拱形门，里面有街市集肆，商铺众多，玲琅满目，供游人逛街过瘾……

　　想必当年苏东坡不止一次来到阳羡茗岺，留下许多好诗墨宝。

　　“湄隐”即指当年眉公东坡常到之处。

　　“湄隐香堂”或是当年东坡前来购香之铺。

我们继续前行，来到了一个绿蔭僻静的幽境之地。这里亦有一座“窑湖”紫砂牌坊门楼，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给人一种庄重而神秘的感觉。想必是进入“窑湖”圣境了，穿过牌坊门，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古代。这里的建筑群古色古香，木质结构与青砖瓦顶相得益彰，充满了浓厚的历史气息。

　　《阳羡买田》

由于受景观环境所限，设计成了“一叶扁舟游窑湖，东坡置田茗岺山”的埸景。其实则不然，“一叶扁舟”並不能代表“虚舟”二字、“茗岺买田”则为办学。

元丰七年，神宗重新启用被贬的苏轼，从黄州赴任汝州的途中，48岁的苏东坡终于在阳羡买了田。据苏轼曾孙苏岘《墓志铭》中载：“始文忠（即苏轼）爱阳羡山水，买田欲居，仅数十亩，居数楹也”（买田欲居而未居，即是后建的“东坡书院”了）；东坡曾说“田在深山中、去市七十里”；据东坡弟苏辙诗记载“誓将老阳羡，洞天福地隐苍崖”，並注“兄已买田阳羡，近张公善卷西洞外”；自东坡买田后，迫不及待地分享好消息告诉王巩、滕元发等十多位挚友，“近在常州宜兴买得一小庄子，岁可得百余顷（这次东坡“买田阳羡”确是为了家人居住，在阳羡溪山购得百余顷的小庄子确实不小了！）似可足食”；早些时候他在《与某禅师书》中说“轼虽已买田阳羡，然亦未足伏腊”（未满一年，便改建学堂了），于是商议再次买田，希望“筑室荆溪上而老矣”（即指阳羡溪山上，详见下篇“溪山东坡阁”）！可见东坡买田不止一处，苏家人口众多收成不够全家用度。他把田庄经营交给蒋公裕、曹天潜等人。即使在京城生活，依然拮据时，他写信给阳羡家友，“都下缺米，望发米来”。

　　阳羡窑湖村庄住着那么多户人家，竟然没有一所学堂，东坡萌生了“退田办学”之念。

　　跨过小石桥，便是一座徽派高宅与亭楼，再往内走即是“东坡书院”。

　　这应是当年东坡所购之田、未造私宅，“退田办学”而建造了学堂。造福一方子弟，为后继成才。

　　《渭水風高》渭水之意是“渭水垂钓”。讲周文王在渭水边见姜尚太公用弯勾钩鱼时上前询问，姜太公向周文王阐述的治国理念，文王听之非常敬佩，认为他就是自己要寻找的贤臣。便恳请姜尚回西歧，拜为国师，最后姜尚帮文王（及武王）推翻商朝，建立西周王朝。而风高则是苏轼对大宋朝廷的不滿，不听他兄弟二人等贤能之士的政柬，反而被流放朝野。

《智珠心印》“智珠”是指本性的高深智慧和内在的洞察力、“心印”则是不用语言而直接以心相印证。应是当年苏轼运用唐代诗人张祜的一句“愿为尘外契，一就智珠明”词言而就。

　　这傍河古老建筑应是当年窑业弟子的居所。

　　这是宋代“龙窑堂第”遗存之古建筑。元明之后被复盖过。

　来到宋代遗存的“龙窑”窑工休息处，“窑工粗茶”是汗流夹背的窑工们最渴望的“大碗茶”；或是腹饥时吃上一碗粉丝汤、加个茶叶蛋、再来个“烧卖”充饥。

　　陶窑分为两种：一种是小型“馒头窑”，属低温窑，一般烧小型器物和色釉陶；另一种是传统的“龙窑”，一般长为八百至上千米。

　　“龙窑”倚山而上，窑瓦篷似长廊窑亭一直延伸到山上窑顶。

　　每段窑亭必须堆有足够的干松柴和干杂柴（湿柴会引起“窑黄”），窑弟子们要二十四小时监控各自负责的“窑孔”温度，投松柴温高、杂柴次之；若窑温过高，关闭“窑孔”小门，及时调整窑温。

　　四十八小时后微火烘窑，至停火闷窑后，要在窑背脊上盖上封泥以保持窑温不散。

　　一般烟囱高度等于窑床长度，但“龙窑”则例外（在数百米长的倚山龙窑床下筑有通道，燃烧时能拔风助火势；停烧时能排出来自山体的自然水。）。

　　“千秋陶韻”处尤为重要，龙窑装满、封窑动火、开烧要选好黄道吉日、吉时、吉辰、吉刻、吉分，供上“猪头三牲”、糕团鲜果、陈酿美酒等。吉时一到，即击鼓告天、呜放鞭炮。由窑长老燃烛焚香，凡窑炉大师傅以资辈坐于前排，窑场的甲弟子（高级技师）乙弟子（技师）们，以及全套窑班窑工纷纷下跪叩首：一祭窑神“趙公明”、二敬陶祖范蠡圣、三祈愿来日开出上品陶。

待开窑时仪式更为隆重，小镇上的老少爷们均会前往。目睹着这一窑的成败关键时刻：若为“上青烧”、一窑好陶器的话！那会互发糕团、糖果、喜钱小红包！因为炉内均有自家作坊所做“搭烧”的陶瓷器。放不同窑位，付不同的银两，中、上窑位品质好而价格高。然后窑主会办庆功酒、发薪于窑工们；镇、族长会宣布举办三天“社火活动“以示庆贺。

　　离开“龙窑”吾等顺着“荆溪街”，来到了“窑湖茶馆”，这是一座具有典型中国古典风格的传统建筑。木质结构与青砖瓦顶相得益彰，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茶馆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让人宁静而惬意。坐在这里，品一杯香茗，仿佛能与古人对话，感受那份悠然自得。应是当年外地陶商前来“阳羡窑湖”镇上洽谈陶务生意、或是送货、提货验收陶货后的休息谈价之地。下面是茶馆、楼上是酒家，若是楼下生意谈成、则楼上酒宴有请（一般是东道主请客）！

　　风水池。

　　“窑湖码头”乘船处。

　　船待客来游窑湖。

　　这里是明末大臣、名将卢象升（字建斗、介瞻，号九台）的古居。

　　在祠堂内有“忠孝文武”之匾额。

　　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在湖面上，为窑湖场景增添了几分浪漫色彩。我们坐在长椅上，静静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等待着暮落西山后的“社火表演”，来圆满今日“阳羡窑湖”之旅的压轴表演。

　　

　　晚幕降临，湖边灯光四起，各种表演纷纷登场，目不暇接，社火广场的“有凤来仪”灯光秀热闹非凡。

　　千户灯火彻夜明、湖中喷水似彩虹。

　　夜景天空烟火四射、在窑湖畔彩色喷泉时起彼伏，好不秀丽迷人！

烟雨江南，梦里水乡；阳羡茗岺，“窑湖小镇”。半城秋意、半城婉约，古镇里醉东坡仙。将东坡文化和紫砂文化依托自然的江南水镇、乎似向往的世外桃源！

【江苏重点旅游项目、长三角隐秘宝地“窑湖小镇”投资超百亿、经历时六年的精心打造，于2024年6月完工、12月28日正式开园。2025年2月5日，作为央视春节分会场而倍受瞩目。】

　　谢谢诸位观看“窑湖小镇”。下篇《阳羡之行》三“溪山东坡阁”近期见面、顿首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