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新居</p> <p class="ql-block">环境不错的新居</p> <p class="ql-block"> 2024.10.23日,我搬进碧桂园新居。离我原来的住处,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 。</p><p class="ql-block"> 托尔斯泰有句名言:幸福的家庭生活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的不幸。(大意)</p><p class="ql-block"> 1970.3.8日,我和一位教员同事结婚登记了。自此,她成了我的人生伴侣。</p><p class="ql-block"> 转眼五十五年飞逝,已入人生夕阳时段。</p><p class="ql-block"> 往事悠悠,岁月如歌。一曲委婉动人心弦的歌。</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那个时代成婚,自然有那个时代的特点:贫困的社会,激烈的社会恶斗。刚刚“大联合、三结合”,老干部重新参加工作,学校复课。在这种背景下,我们的结合现在看来,是简陋至极。父母亲在老家置办了一桌酒席,放盘鞭炮。我在农村老家收到大队书记代表大队的贺礼:一套毛泽东选集(四卷),一对銥金笔。</p><p class="ql-block"> 婚假结束,我们回到单位,散了十几斤糖,算是昭告世界:我们俩是两口子了。之后,各住各的单人宿舍。</p><p class="ql-block"> 虽然名义上结婚了,但现状这叫啥生活呢?一个学校工作,却没有自己的“小窝”,依然分居的生活,无法过,煎熬。</p><p class="ql-block"> 经领导出面协调,我们在居民区17栋,借到一套14平方的小楼房。它是一小套只有巴掌大一块厨房,没有独立厕所的一间民居。我们的家具,就是老居民留下的公产。一个小圆桌,一个小两屉桌,一个双人床,一个单人床了。加上自己的物品:一个帆布箱,一个柳条箱,一个木板箱,简陋如此,而已而已。</p><p class="ql-block"> 新房打扫干净,床铺铺上父亲给我买的太平洋被单,二姐寄来一套枕头,大哥寄来一床八成新丝麻混纺红被面,同志们送给我们的钢精锅,一对搪瓷大茶缸,一个带白毛女芭蕾舞印花镜面,哦,还有一台徐州产半导体收音机……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p><p class="ql-block"> 三楼居民共十四户,一个公用楼梯,一层一个公厕,分时供水。只有照明用电 ,烧煤饼子。就这条件,比起农村,当然还算是天上地下 。</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新房刚布置好,附近胖姨门前“睥睨”,一撇嘴走了。我看得真:那种不屑、看不起、蔑视的劲儿,让我记住一辈子。我们就是两个穷教员的结合,臭老九的凑合。</p><p class="ql-block"> 附近,有两户三级工+四级工的组合家庭。这样的家庭,在当时是比较富有的,月入百元。我们俩当时的总收入每月66元。他们看来,我们就是只能顾上嘴的穷教师家庭而已。</p><p class="ql-block"> 艰难困顿的生活开始了。</p><p class="ql-block">经过几年的奋斗,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搬了第二次家。搬到21栋三楼。,这个楼层房间多出一个,叫一间半的,就二十平米不到。也是共用厕所。卫生条件无多改善。</p><p class="ql-block"> 1975年,我提拔为副科级,在那个时代,我具备了分两间三室条件。我分到一套大约近六十平米的套房,独立卫生间。住房条件大为改善。但是,先后老家侄子,外甥接连在我这读书 。住房轻松了,可生活压力并不轻松。</p><p class="ql-block"> 真正的生活改变,发生在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末。邓小平关于干部政策的调整,彻底改变了“臭老九”们的命运 。我所在地是一座大型矿井,它有五千多职工,年产150万吨煤炭 。处在中年期的煤矿,国家需要煤,也需要知识型人才。需要干部,“大老粗“一代管理干部逐渐下去了,代之以有知识有文化懂政治的年轻人上来了。</p><p class="ql-block"> 1987年初,我一没背景、二无后台靠山,完全靠打拼,凭知识能力的素人,居然跻身于矿级领导层。这是时代的赋予与恩惠,我绝不负党的栽培。</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很清楚,我刚进领导层不久,房管科就给我一套大约78平米、只有矿副总工程师以上资格才能居住的大套。行政科老科长亲自把“房条”送给我,我感觉有点“飘飘然”了。我居然能拥有如此大房,俨然有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幻想着的大屋一般,“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杜老夫子的愿望,到千年后的我辈实现了。有了这个房子后,老父亲经常从老家来小住,母亲我接过来住过一个多月。这里留下我太多记忆:院里一棵白石榴和一株葡萄,长得很好,接实丰硕,这是父亲亲自栽培的……</p><p class="ql-block"> 1998年,我被组织调到集团公司职工大学担任负责工作。按条件,我得到一套86平米的市中心区房屋。煤气电水设施完善,且集中供暖。这是人生旅途中,最后一次的福利分房了。我住了20多年。</p><p class="ql-block"> 2007年,我退休了。</p><p class="ql-block"> 社会的演进太快,房屋进入市场、全部商品化了。不久,这里的集中供暖撤了,因为市内禁用燃煤锅炉。</p><p class="ql-block"> 转眼到了2020年,全球闹新冠,中国难以独善其身。在党和国家的强大努力下,我们胜利渡过难关。</p><p class="ql-block"> 经过这难熬的三年,我们变得更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上楼不便了,期望能拥有有一套电梯房。</p><p class="ql-block"> 2021年,老两口决定卖掉旧居,添点钱,买个碧桂园新居。虽然决策难下,但一旦拍板绝对无悔。也许这是六类城市房价最高的时段,旧房挂出去,很快售出,价格很高,我只须补点差价就买了。</p><p class="ql-block"> 新居是一排四栋的六层电梯小洋楼,120平米。加上其它五栋高层,组成了南区。西边有一个不大的花园,是原来矿业集团机械厂大门,保留了下来的三棵大松树。这三棵松树,便成为新居的唯一标志性景观。它与山顶电视发射塔遥相呼应,紧邻三甲医院和二中,果然是一个社会资源齐备的好地方,视野开阔,与原住地相比,人口密度降低,交通顺畅,更加适合养老。</p><p class="ql-block"> 房款,一次付清,干脆利落。这在我成家之时,做梦都想不到的事。现在,轻松做到了。因为我没有放掉机会,所以机会也给了我。早也买不着,晚也买不上。</p><p class="ql-block"> 去年十一月,广州工作的侄子来看我,他说:“叔,你这套房在广州能卖千万。”我笑着回他:“有起重机大老吊,把它叼到广州卖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其实,房子买了就是为了住的。我一辈子是听话的党员干部,没有一分钱股票,收入全靠工资。正是企业多年的打拼,才有了经济基础——老底儿。我的一生奉献给了社会,老了,终于有一套养老舒心房,算是应得的回报罢。</p><p class="ql-block"> 新家的装修取简,家具选实木。双系统供暖。现在值冬天,室温保持在21℃左右,非常舒服。</p><p class="ql-block"> 暮年的我,安居于此。我的日常生活就是拉拉琴,画画画,遛遛弯。简单而平静,对生活没有更高的追求了。</p><p class="ql-block"> 只要生活能自理,盼着和和美美、地久天长地延续生活就足矣。</p><p class="ql-block"> 期待蛇年吉祥。</p><p class="ql-block"> 老翁写于甲辰腊月大寒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