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代的变迁,回老家的次数明显的少了,而每一次对老家的印象,在大同间总是夹杂着一些区别。这一次回老家,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二哥家院子里的三颗老枣树不见了。</p><p class="ql-block"> 长方形的院子被水泥全部硬化,一进大廊门四五步处修建了一块照壁。东西两边靠墙的地方倒是没变,东边还是堆放着玉米棒的简易搭棚和一个老地窖,西边依然是一块菜地和一个鸡窝。</p><p class="ql-block"> 院子里很晒人,和以前凉爽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三颗老枣树很是有点年代,1980年我父母新修五孔砖窑的时候就有了,听说以前那三颗枣树是属于侯家沟村第五生产队的,修新窑的时候正好圈在院子里。按照农村审批地界的习惯,就变成了我家的枣树,黄土平整院子的时候把老枣树的根部至少掩埋了一两米。枣树添了新土,等于添加了养分,越长越茂盛。后来兄弟们分家,枣树就由我二哥接手。</p><p class="ql-block"> 每年夏天的时候,满院绿树成荫,蜜蜂嗡嗡,蝴蝶嬉戏;麻雀喜鹊,叽叽喳喳;大人小孩,吃饭下棋,打闲唠嗑,是避暑安居的天然福地。</p><p class="ql-block"> 秋里的时候,枣儿挂满了枝头,小时候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爬树摘枣吃。树高枝大,也探不上几颗,可攀爬半天,多少还是有点收获,心里喜滋滋的。特别是东边的那颗伢枣树,比母枣个小,可是红的比母枣要早半个月,口感脆而酸甜,兄弟姊妹们招惹的也就最多。</p><p class="ql-block"> 为了挑红枣,我们几个孩子专门物色到一根打枣杆,加工一番,枣杆尖部破开一道小缝,瞅准红枣,用枣杆小缝夹住,顺手一拧,枣儿连枝带叶的就到手了。红枣逐渐多了的时候,兄弟姊妹们便分工明确,有的在树上挑拣打枣,两三个在院子里捡枣,然后再分枣。分枣的程序非常有意思,每人先挑拣两颗,接着再挑拣第二轮,轮番往复,直至剩下一两颗,谁上树便奖赏给谁。公平合理,乐此不疲。</p><p class="ql-block"> 岁月更替,枣树也慢慢地结不动枣了,近几年感觉非常的明显,稀稀落落的,三颗枣树也收获不了多少。兄弟姊妹们便多次打劝二哥,家家都在改造院落,不如砍了枣树来的敞亮。可二哥总是有些不舍,前前后后的犹豫了四五年,现在总算是想通了,树也砍了,院子也用水泥硬化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没有枣树的院子,多了几分敞亮,少了几分热闹。孩子们从大到小,随着辈分而一茬接着一茬,侄儿侄女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和新楼房。有的居住县城,有的远居省城,我们一大家子四十几口人,坚守老家的只剩下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年年都在辞旧迎新,可人和枣树的状况是何其的相似。哥哥嫂嫂们的容颜越来越老,他们的身边也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的清静。</p><p class="ql-block"> 老枣树不在了,新的枣树在院子周边生根发芽,生命更换了环境,顽强地生活着。</p><p class="ql-block"> 2025年元月21日于太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