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和她的小丈夫

嘎嘎（王亚新）

去她家看看，我和小区保洁员王女士约了好几次终于成行。她仍然是在下班时打我电话我没接到，我回她电话时她已经走在回家路上了。我还是决定随她而去。因为上帝告诉我要亲近底层，何况也符合我一贯的兴趣，还有我对她丈夫比她小十好几岁的奇特现象充满了好奇心。

按她在电话里提示的地址，我提着不轻的拜年的礼品来到她家附近——青山小区旁的阁老巷。她说买酒去，叫我“直接往里走到底，我一会儿就回来！”等她的时间我观看着这里环境，多是些夹杂在高耸的商品房之间、拆迁不到的杂七杂八的农房。不少简陋的租房广告不规则的贴在墙上，她家是这些简陋农房的小院里若干简陋的小屋之一，约10平方米，比单人床稍宽的床上乱糟糟的，一个用电的铁火炉正进行简略粗陋的烹饪，两三个饱经风霜的行李箱……我正准备落坐在一塑料凳上，比王女士年轻很多的她丈夫说：“坐床上吧，这样要舒服点！”我怯生生地还是坐塑料凳上了。

王女士年近七旬，她的小丈夫罗某来自贵州金沙县城附近。“也是农民，”他说，“我都五十多岁了，不年轻了，也没孩子。”他对比自己年长十多岁的老婆也有抱怨，说：“她是勤快、能干，但是脾气不好，有点凶！”“咋办喽？汤倒喽嘛！（无奈）”

我忍不住好奇，冒昧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王女士笑得像个小孩，说：“是他追我嘛，人家都说我在小区扫地，他经常在我后面跟着。”他小丈夫一点也不啃气，似乎也认可。我想起他们似乎与法国现任总统马克龙夫妇有点像。

与王女士同在小区当保安的小丈夫罗某今天上夜班。“晚上8点到早上8点，12小时，正好一个对时。“他说，“也到是不累，就是坐门岗里熬夜。”他夫人王女士不断地劝正在晚餐的他少喝点酒，一会儿去上班骑摩托车“怕闯倒鬼呢！”他们说，有一次他酒后骑摩托车与另一辆摩托车相撞。“自家被撞伤不说，还赔了2000元。”小罗保安说。

或许与马克龙夫妇相比更厉害的是，王女士前夫早逝，她独自顶着各种巨大压力，艰难养育的七男一女都已经长大成人，基本自食其力。很像她儿子的小丈夫罗保安却无儿无女。我说，你们现在都没负担了，真好。他们也这样认为。王女士笑说：“自己找的钱都还不够用呢！”

匆匆的晚餐后，小丈夫罗保安换上工装、准备好电瓶车就要去上班了。

王女士也准备休息，因为她次日凌晨五点就要起床。她负责小区河道与道路好几百米的清扫工作，下午6点钟才下班，实际超过12小时。他们夫妻俩都很珍惜这份工作。“我起码可以干到六十岁退休嘛！”小丈夫罗某很满意地说。王女士也很庆幸自己快七十岁了还得到这份“人家（别人）60岁都得不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