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徐明岐</h5><div> 吴昌硕(1844年—1927年),初名俊,又名俊(卿,字昌硕,又署仓石、苍石,多别号,常见者有仓硕、老苍、老缶、苦铁、大聋、缶道人、石尊者等。浙江省孝丰县鄣吴村(今湖州市安吉县)人。晚清民国时期著名国画家、书法家、篆刻家,“后海派”代表,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长,与厉良玉、赵之谦并称“新浙派”的三位代表人物,与任伯年、蒲华、虚谷合称为“清末海派四大家”。<br></div> <h5 style="text-align: right;">吴昌硕像</h5> 2024年是吴昌硕诞辰180周年。吴昌硕作为“海派”重镇,一代艺术宗师,毕生勤黾,创作成果丰沛,其“诗书画印”堪称四绝。在其为数众多的作品中,标明二十四节气的作品加起来接近两百件,由此足见吴昌硕的勤奋程度。现撷取其中仅表明“秋分”时节的代表书作,缅怀这位不朽的艺术大家,在2025年开年之际,以飨读者。 <h5 style="text-align: right;">石鼓文对联“辞不平时箬蜀水出,花逢多处作吴宫游”</h5> 此件吴昌硕《石鼓文对联》,高196 厘米、宽 46.5 厘米。原装老裱,旧气十足。<br> 己未秋分,吴昌硕作石鼓文对联“辞不平时箬蜀水出,花逢多处作吴宫游”,以篆籀笔法入纸,笔意酣畅浓烈,苍劲雄浑,具有强烈的金石气。笔画圆熟精悍,完全用中锋,表现了文人“守中”的正气,刚柔并济。字形时有错落,圆转曲折中透出一种力度,真气弥漫。<br> “辞不平时箬蜀水出,花逢多处作吴宫游”。.这句诗出自石鼓文中的一首四言诗,其含义如下为:<br> 辞不平时箬蜀水出,花逢多处作吴宫游。麾虏破虏旌旗动,旆旌翻风鼓鼙吼。旆旌翻风鼓鼙吼,麾虏破虏旌旗动。鼍鼓三下知有意,鱼丽参差击钟鼓。<br> 其中,“辞不平时箬蜀水出,花逢多处作吴宫游”的意思是:<br> 辞不平时箬蜀水出:描述了蜀地的山水不平坦,箬竹丛生的景象,蜀水从不平之地流出。<br> 花逢多处作吴宫游:描绘了花儿在多处盛开,仿佛在吴宫中游玩一般。<br> 石鼓文是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的刻石文字,因其刻石外形似鼓而得名。这些石鼓上刻有十首四言诗,共计七百一十八字,记录了春秋时秦国国君的一次猎祭活动,具有极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br> 题识“载如仁兄属篆。已末先秋分三日,集阮氏翻刻天一阁北宋本石鼓字。七十六叟吴昌硕”。<br> 贴白宣纸印章文为阴刻“吴俊印信长寿”和阳刻“吴苍石”篆书两方印文。 <h5 style="text-align: right;">“吴俊印信长寿”和“吴苍石”印文</h5> 吴昌硕印路宽广,或取法前贤,或摹汉铸,似金文,时秀丽,时雄浑等。取法善用,面目多样,且无不传神。白文印“吴俊印信长寿”二方,和朱文印“吴苍石”前者得汉铸印神韵,秀潤中不乏浑厚,线条流走自然,刀锋内藏,平实中尤显深邃意境。后者一如其所书石鼓文,雄厚拙扑,苍劲凝练,钟鼎篆籀笔意浓厚,布白上气魄宏大,气韵生动。保留了“石鼓文”那种久经沧桑的古拙气息。 <h5 style="text-align: right;">载如仁兄属篆。已末先秋分三日,集阮氏翻刻</h5> 严载如(1897年~1992年),名昌堉,斋名渊雷室、三佩簃,号二民居士,是上海著名的诗人、画家、学者、商人、收藏家。<br> 严载如出生于上海,是民国时期的知名人物。他在书法上精于篆隶,国画擅长山水、花卉,并且鉴定精审,收藏丰富。他藏有董其昌书法50多件,并有吴昌硕为书引首,张大千画董其昌像,吴湖帆加以题识的作品。严载如与曹元弼、封章烜、施蛰存、陆维钊、郑逸梅等名流交往密切。<br> 严载如不仅在艺术领域有卓越成就,他还是一位慈善家。他前后四十余年资助晚清著名文人曹元弼,与著名藏书家刘承幹长期关照版本目录学家叶昌炽的情形极为相似。<br> 此外,严载如编订的《海藻》是具有开创之功的上海诗歌文献,被收录在浙江大学马一浮学院教授傅杰主编的“近代学术集林”丛书之中。 <h5 style="text-align: right;">天一阁北宋本石鼓字</h5> 吴昌硕76岁所书“已末先秋分三日”,款字有“集阮氏翻刻天一阁北宋本石鼓字”。暮年风格已经形成,却仍不满意,一息尚存,勇猛精进。书印皆得益砖文。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七十六叟吴昌硕”,其书风早熟,然吴昌硕的字70岁后方进入从容之境,书印从40岁时便自立门庭。<br> 此时为1919年,吴昌硕76岁,属其晚岁精品。此书作为典型的吴派书学风貌,字形宽博,笔画苍茫,可见吴氏石鼓风神。从书法字形来说,上密下疏,终是秦篆之法,“辞”字“逢”部左右垂笔不对称,左侧避让,使二字团成一气。印文二字与边栏粘连的变化处理技法,可见缶庐高超的手段。 <h5 style="text-align: right">吴昌硕像</h5> 除在秋分时节,吴公均在不同年份的二十四节气中,都有吴昌硕忘我创作的身影。中国人是圆形时间观,区别于西方的线性时间观。天干地支是大循环,60年一个轮回;二十四节气是小循环,见证一年中春夏秋冬四季的轮替。对于艺术家来说,夏练三伏,挥汗如雨,冬练三九,呵冻试墨。这些作品,可能是有备而来,知道某个节气已经不期而至;可能是无意而为,提笔挥毫,猛然记起,成就一段佳话。不管是有备还是无意,内心总是有某种期待。不管如何,兴之所至,有感而发,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可能会进入艺术创作的最佳状态。在当下时代,无处不在的商业化,无孔不入的功利化,对艺术的侵蚀不仅仅在于格调,更可能导致灵感的枯竭,陷入“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尴尬。 <h5 style="text-align: right;">一代宗师</h5> 我们发现,吴昌硕在创作中偏爱使用红色,尤其是在花卉画作中,他常常大胆地使用红色,甚至将红色堆上去。这种对红色的偏好体现在他的对联创作中,使用红色宣纸可以更好地体现他的艺术风格和情感表达。<br> 其次,红色在中国文化中象征着喜庆、吉祥和繁荣,使用红色宣纸写对联可以增加节日或喜庆场合的氛围。吴昌硕的创作常常与节日或喜庆活动相关,使用红色宣纸可以使他的作品更加符合这些场合的氛围。<br> 此外,吴昌硕在对联的用色上也非常讲究,他常常使用红、黄、黑等颜色,并在冲突中取得协调,使得作品既丰富又沉稳。 <h5 style="text-align: right">吴昌硕喜用红色</h5> 吴昌硕毕生勤奋,诗书画印精品迭出,给后世最大的启示是,个人的人生轨迹,有可能成为特定时代的历史文化记忆。二十四节气揭示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提醒世人要顺应时节,更好地认识自然,调整生活方式,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吴昌硕一个人的二十四节气,不仅仅只是他所坚守的艺术世界,更是整个民族群体的文化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