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小记

细水长流

2025年过了元旦的第二天，银川闹地震了。4.8级和4.6级，声音很大，晃得很厉害。上午十点多我正和一诺在家，感觉震得厉害，拉上孩子就跑到卫生间里，好在震了一下就停了。下午四点多我正在店里，突然又是“嗵”的一声，大地又开始晃了，我赶紧仓皇往出就跑，震了一下就停了，但心跳加速。街上瞬间多了很多人。都被震出来了。 　　正好杨阳到杭州出差，我们一商量，就都到杭州吧。出行前一晚我们四人离开家睡在车上。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大街上路两旁全是私家车，很多车上都是人，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地震在车上度过了不眠之夜。 飞机票不打折了，火车票也不好买了，淘淘很艰难地抢到了两张到杭州的高铁票——杨阳提前几天已经买了飞机票，他先把我们送上火车，他再坐高铁到飞机场乘机前往杭州。 火车站逃离银川到外地的人太多了，堪比春运！ 　　淘淘姑姑在杭州有一套小公寓，虽小但设备齐全，洗澡做饭休息一应俱全。这里是滨江区，离钱塘江几百米，出行很方便，楼下就是超市，买东西也很方便。 到的第二天，我和淘淘带孩子去转了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生活必需品。米面各买了五斤，由于隔三差五到外面游玩吃饭，米面剩了多半临走时留在公寓，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 　　来到西湖，此时，阳光明媚，湖水微波荡漾，白堤两边的垂柳随微风拂摆，不由使人想起“万条垂下绿丝绦”的诗句。游人不多，有不少的女孩儿打扮成古时女子的样子，长裙飘飘，明眸皓齿，却也不失为一道风景。 来到西湖边上一家杭州菜馆，我看菜单上有“西湖醋鱼” ，点来一看，令人失望，“醋”是真有，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味了。 　　公寓里没有暖气，取暖只能靠空调，原来的空调太旧了，每晚睡觉时都会被轰隆隆的启动器声打扰。 我们住进来的第二天，淘淘就从网上买了1.5匹美的空调，安装师傅装上后，我们感觉屋里的温度高了点，但还是冷，尤其是脚底冰凉，没事就钻到厚厚的被子里，外面温度高于屋里，到杭州动物园游玩时还可以尝尝冰激淋呢。 　　乘地铁到绍兴鲁迅故里。在我三十多年的教学生涯中，无数次在鲁迅先生作品里来过这个地方。先生也有童年，也有天真烂漫满脑子都是问题的好时光。 我多次来过杭州，但没来绍兴，我就怕鲁迅先生作品中的种种会因看到的一切从而改变我对先生作品的理解。 然而，当我走进“百草园”，我的内心还是彻底地凉凉了！ 这哪里还有一丝“乐园”的样子！ 鲁迅先生笔下的“百草园”有“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看看眼前，只有一大块上写“百草园”的石头立在园子里，几株不知名的大树上挂着零星的几片叶子，园子里竟然像菜田一般种着萝卜和白菜！ “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生机盎然的百草园被眼前嘈杂的人声所替代了。 真没什么可看的了！ 到处都是在卖东西的，无非就是用鲁迅头像制作的卡通钥匙链，粗糙的布包。 这天晚上，我们住在酒店里，舒适的环境，久违的温暖，我却整夜未眠！ 脑海里将鲁迅先生笔下的家乡几乎过了一遍。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因祖父连累，家境由富裕到靠变卖家产甚至房屋，乃至因父亲的早逝而陷入困顿。但却在这样的家境中出现了三位伟大的人物。想着鲁迅故居前的小桥流水，我想着，一百多年前，一个少年或许就是坐在这个小小的乌篷船上，在母亲担忧的目送下离开家乡，去向未知的地方…… 在《故乡》这篇小说中，我似乎看到了鲁迅离开故乡若干年以后回到故乡，没有感受到故乡的美好，曾经漂亮如西施本分能干的杨二嫂变成了尖酸刻薄偷东摸西令人生厌的女人；曾经健康勇敢使人敬佩的少年小英雄闰土变成了唯唯诺诺穷苦潦倒的木头人！ 而那些乡亲们呢，看不到该有的温暖人情。我在想，如果鲁迅对他的故乡还有一些情感的话，或许就只是留存于少年时的快乐时光吧。 　　晚上出来逛逛，仓桥直街据说都是卖绍兴当地小吃的，可我们一走进去就被“臭味”包围了，这是绍兴特产臭豆腐，据说闻着臭，吃着香，淘淘忍着闻着的臭味，买了一盒，可是让人失望的是，这个臭豆腐闻着臭，吃着很难形容味道，只好弃置垃圾桶了。 　　从酒店出来，步行就到了“八字桥”，又走不远到了“书圣故里”，这里是东晋书圣王羲之的故居。 王羲之的书法被历代大家所尊崇，其文人风骨的故事也流传久远。只可惜，这样一个伟大的文化人的作品及与之相关的历史资料却隐于一条小巷之中，而充斥于耳的是卖劣质手工制作的叫卖声，包围于你身边的还是臭豆腐味！ “小桥流水人家”的小桥随处可见，斑驳而光滑的石板路诉说着它的故事，“流水”却混浊，水上有几艘小小的乌篷船，上面坐着三三两两的游客，由当地人（我看全是老人）摇着。 我本来也想体会一把坐乌篷船的感觉，但看到脏兮兮的船，散发着臭味的流水也就没了兴趣。 地铁很方便，我过了六十岁，仅需6.5元，换了两次车，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杭州。 　　住处不远处就是钱塘江，傍晚的钱塘江静谧美好，江边有步行道，江里水位很低，落日余晖映着微澜的江水，不由想起白居易《忆江南》里的句子“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现在虽是三九天气，银川早已万木萧疏，杭州却处处绿意盎然，五颜六色的花随处可见。 银川隔三差五还是传来地震的消息，算了，还是回吧，也快过年了，再过几天春运高峰期就到了。家里还有翘首期盼的老母亲，今天是2025年1月19日，此刻，我们已经坐在开往银川的高铁上，再有几个小时就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