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424147974</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家有座山,当地人叫它北蒙山,我就在山前长大。</p><p class="ql-block"> 沂蒙山人向来注重仪式感,对待年节尤甚,因此童年时期年的味道至今仍萦绕在记忆里。深深嗅一嗅,依然能闻的到一股幸福味。</p><p class="ql-block"> 胡阳街上有个集,逢三排八,每当赶完腊八集,也就进入了年了。大哥给我买了个竹哨,有一柞长(一柞没有四指近的柞),有五个圆眼,五个手指交替一按一松,立马吹出了悠扬。</p><p class="ql-block"> 二哥送给我一包摔炮,抠下一个对着屋山墙上猛的一摔,一声清脆的爆炸音在村子里边回荡。没等到黑天,让我全都摔光光。</p><p class="ql-block"> 邻家的小辫子扎上了红头绳,庄里多了些陌生的童面,那都是跟大人来送年货的娃。</p><p class="ql-block"> 学校放了年假,玩伴又聚到一起,打瓦、碰拐、跳方、追打跑司令,不亦乐乎,直到老肚家不让了才回家。</p><p class="ql-block"> 其实,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最是那年腊月二十八的年尾集。</p><p class="ql-block"> 我还不到十岁,一大早母亲从衣箱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三表新的棉袄棉裤给我穿上。然后,我扯着母亲的衣襟,紧紧跟随其后。集市上黑压压一片,没见过世面的我,满眼的好奇,满眼的恐慌,已分不清东南西北。</p><p class="ql-block"> 那厢,说古书的,玉鼓咚咚;这厢,卖碗盆的,叮叮当当,我恨己少长了几只眼。最激动人心的是那些鞭炮摊,一家挨一家,不服输地比着放,此起彼伏,响亮覆盖了整个集市。</p><p class="ql-block"> 买完年货,娘领着我踏上回家的路,路上步撵者有说有笑,吱呀呀的独轮车,你追我撵。前边一个汉子的扁担上绽开了一朵醒目的小红花,那是他家闺女的期盼。</p><p class="ql-block"> 那块猪肋肉,挂在屋北墙上已经有几天了,它在的日子里,我时不时要瞅它几眼,偷窥它的还有那只躲在门后的大狸猫。它是白煮大肉的料,是饺子的内容,是年夜饭的主题。</p><p class="ql-block"> 年除,平日里很是节俭的母亲,破例做了八个碗,还做了一搪瓷盆胡辣烫。大哥搬出那坛香味扑鼻的瓜干酒,那是他背着一布袋子地瓜干步行三十里地,去县城酒厂换回来,为年准备的。</p><p class="ql-block"> 高兴,哥姐们逗我喝了几盅。初试了柔与烈,香与醇,人生第一次体验了酒的魅力。站到天井,突然感觉长成了高大,但不明白树木、房屋为什么都倾斜了。 </p><p class="ql-block"> 之所以又想起,是因为那时的年味绵绵延延,袅袅在记忆里。</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李成山,网名边成子,籍贯山东费县,现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工作。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延边作家协会会员,延边诗词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