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过年的那些事

松柏常青🌴🌱

<p class="ql-block"> □曹桂芳 (旧作)</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我家住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里,有爷爷、父亲、两位哥哥和我,共五口人,据说,在我两岁时母亲就去世了。虽然家穷,但年还是要过的。每年的腊月二十七日,父亲带着我去赶集,买一些过年供奉神灵的祭品,还给我买一个贴花的纸灯笼和小蜡烛,还有平时吃不到的小米糖、江米条等,我很开心地提着灯笼吃着糖果,跟在父亲后面屁颠屁颠地跑,这是我小时候过年最快乐的时刻。我最怕的是腊月二十八剃头,父亲说:"有钱没钱,剃头过年。"按住我的头就剃,疼得我呲牙咧嘴,有时候会又哭又笑地眼里流着泪花……</p> <p class="ql-block">  祭祀时,看着头发渐白的父亲一脸的虔诚、哀伤,我立时收敛起玩心、掩藏起笑容,肃然随行。先到奶奶的墓碑前祭奠,点香、焚纸、三揖三跪后燃放爆竹,再到母亲的墓碑前……父亲的那种凝重、庄严,每次都让我内心震撼不已。那神情,至今想来,胜过千言万语。我忘不了父亲在母亲坟前眼里闪动的泪花,忘不了他跪叩时顺势滴落的泪水。</p> <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梭,我也在寒来暑往中长大。成家后,有了孩子,过年穿新衣,是一家人对过年最奢侈的期盼。然而,布票也是按人口定量发放。每年过年时,为了让孩子们都能穿上新衣、新鞋,戴上新帽子,提前两个月,我便开始精打细算,亲自买布给孩子们做衣服,用剩余的边角布料做帽子,再剩下的小块布头弥鞋面做鞋。买布的标准是耐磨和耐脏,灰、蓝、军绿色是我的首选。记得有一年,我一次买了5米多军绿色的卡布给三个儿子做衣服,过年时,三个儿子都军衣军帽,军鞋全副武装。那时候没有羽绒服,给孩子们里面穿着自己做得小棉衣棉裤,都是拆洗缝补的旧衣服,外面每个人都套上新做的军装过年,小区的居民都投以赞美的目光,尤其是小孩子们都羡慕不已。</p> <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全国人民生活环境的改善和生活质量的提升,我们华北油田、我们的家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每年过春节前,我所住的小区里,文体活动、娱乐比赛、发慰问品等,年味儿很浓。老同志去社区服务站见面,大家相逢有说有笑,甚是喜庆。尤其是石油总公司还给我们发压岁钱,老同志们心里都乐开了花,感觉生活在这个大家庭里无比幸福。</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小家,每年过年时,儿子们孝敬的东西装满了冰箱,摆满了阳台,过年的宴席可与满汉全席媲美。</p> <p class="ql-block">  今年是农历蛇年,春节已临近,年夜饭由儿子们安排菜谱、做菜,儿媳们负责包饺子。我们老夫妻只管看电视、吃饭、给孙子发红包。呵呵,一想起来啊,心里就美滋滋的。还像往年一样,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全家人团圆、健康、平安,一起感受生活的幸福和甜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