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景玉姓姚,家住南杜村,又叫小宝,69年生,小我一岁,我和景玉都曾当过民办教师。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的农村中小学,尤其小学,还是民办教师居多。一开始我们各自在本村学校,后来实行教师出村教学制度,我便一直呆在官桥学校,景玉先在韩村学校,94年调入我所在的官桥学校,我们成为同事。</p><p class="ql-block"> 教学方面自不必说,大家有目共睹,在每学期举行的期末统考中,景玉所教学科成绩在全镇总是名列前茅。景玉教的是数学,也喜欢看古典诗词文学,出口成章,景玉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在行。</p><p class="ql-block"> 说说我们的课外生活。课余时间,我们打打乒乓球,练练毛笔字,由于出村教学,离家较远,我们一般在校住宿,一周回家一次,晚上偶尔也斗斗地主,喝喝小酒。景玉喝酒上脸,没喝几杯,满脸通红像关公,竟然把教幼儿园的小杜老师给吓哭。景玉酒量不大,但从不耍赖,一次,他说你们喝酒,我输了喝醋。喝酒时有时猜拳,有时猜扑克,有时猜火柴把,李校长大我19岁,姜还是老的辣,猜火柴把时,你猜有,他把藏到指头缝里,你猜没有,他又拿出来,你也不在意,总是猜不对,猜错就得喝酒。</p><p class="ql-block"> 一次,我和景玉、小曹三人步行去大公路边的北官桥给伙房买碗,一人拿一摞,景玉对小曹说,咱猜枚吧,输喽加一个碗,结果景玉手里的碗全到小曹手里了。喝酒时,那是“枚不中,酒补充”,这叫“枚不中,碗补充”。</p><p class="ql-block"> 李校长身为校长,没有半点架子。我们和李校长在一起,真的是无拘无束,信马由缰,甚至有点“放肆”,李校长说“我就喜欢和年轻人打成一片,你们不要叫我校长,叫我老李就行”。一个星期天,李校长去给他老丈人做寿,我和景玉还有两位老师,闲着无事,说咱们去老李那吧,当时也没有手机电话,竟直去了,十分唐突,啥礼也没拿,白吃白喝一顿。</p><p class="ql-block"> 李校长还不定期组织我们去九里沟、王屋山、小浪底……旅游。</p> <p class="ql-block"> 两年之后,景玉调去了其它学校任教。</p><p class="ql-block"> 2002年民办教师退出了历史舞台,我们也各奔东西。景玉先后在自己家附近的陶瓷厂、玻璃制品厂打工,我也在我们这边的饮料厂打工,同是打工,又不一样。景玉脑子灵,有技术,在厂里干的是技术活,而我胆子小,没技术,只能干点体力活。后来景玉又被平顶山汝州一瓷器厂聘请去负责水电管理,做了部门主管。离家远了,回来的次数少了,每次回来,总要约几个曾经的同事好友在一起聚聚。李校长说上了年纪的人肯怀旧,像我们五十多岁,也不算大,同样怀旧,虽然当时民办教师待遇很低,但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仍然觉得很开心快乐。</p><p class="ql-block"> 景玉的妻子艳平也是民办教师,一开始两人在同一所学校,朝夕相处,志同道合,互生爱慕之情,两人形影不离,恩爱有加,艳平说话轻声细语,温柔贤慧,让我等好生羡慕,甚至还有点嫉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3年农历十一月初七,得知景玉有病,在市二院住院,我和李校长、周老师前去探望。原来景玉得的病很不好,一个月前已在郑州做过手术,由于刀口没处理好,又来二院住院。腊月十四,艳平发来消息,说景玉走了。闻听此言,我大为震惊,怎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艳平说“没办法”。真的是没办法,没有一点办法,谁都没有一点办法,眼睁睁地,妻子看着丈夫、儿女看着爸爸、妈妈看着儿子,就这样阴阳两隔。景玉英年早逝,给妻子儿女以及所有家人带来无尽的悲痛。</p><p class="ql-block"> 今年腊月十四,是景玉逝世一周年祭日。谨以此文表达我对朋友景玉深深的思念之情……</p><p class="ql-block"> 艳平看罢之后,如有哪些地方说得不准确不确却,还望包涵谅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