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行漫记 — 波尔图(Porto)

新港家驹

<p class="ql-block">周六下午我们乘火车从里斯本抵达葡萄牙的第二大城市波尔图,入住老城附近的 Editory Garden Hotel。隐在橙色屋顶和彩色墙面中的波尔图是古典的:它以青花白瓷的素雅讲诉自己的过往,它以浓郁的酒香道来久远的故事,那曾经远航的帆船,奔腾的战马,传奇的英雄都被永久绘制在教堂、修道院和民宅的一片片美丽的瓷砖画中。每一座古老的建筑都镌刻着岁月,每一个转角都是一幅别有韵味的图画,每一瓶波特酒都在杜罗河(Douro)畔的橡木桶里散发着甘甜的芳香。在波尔图的日子里,我们努力把自己浸入它青花瓷砖的古旧时光里,在它历史韵味和现代气息相交融,优雅又娴静的街角巷道和杜罗河畔安逸地游走。</p> <p class="ql-block">波尔图是一座山城,葡萄牙北部第一大河杜罗河从老城南部穿过,流入北大西洋。河对岸是波特酒(Port Wine)酒庄云集的加亚新城(Vila Nova de Gaia)。葡萄牙的国名与波特酒都源于这个城市。其老城与周围产酒地区1996年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p> <p class="ql-block">老城(Baixa)不大,因为街道多是单行道,许多景点步行和搭车费时差不多。此图即标注了老城的主要景点,又给岀了步行的大致时间。由于City Walking Tour几乎覆盖了这些景点,我们决定周日上午先随导游参观。</p> <p class="ql-block">这是City Walking Tour的路线图。像著名的集市Mercado do Bilbao周日不营业,观光点比路线图上所例的少一些,但来自意大利的导游幽默、诙谐又健谈,他自加了一些景点,我们一起渡过了非常愉快的三个多小时。</p> <p class="ql-block">天公作美,在12月份平均有10来个雨天的波尔图,我们遇上了气温宜人,难得的连日艳阳天。</p> <p class="ql-block">周日在旅店吃过丰盛的早餐,我们步行约十分钟达到City Walking Tour的起始点 — 波尔图大学楼前的狮子广场(Praca dos Leoes)。 因为早到,我们先在附近打卡。</p> <p class="ql-block">市政厅前自由广场上临时搭建的舞台。稍后导游告诉我们当晩将有对公众开放的音乐晚会。</p> <p class="ql-block">照片中和我们一起的这对年青夫妇来自以色列。小伙子是服役于军旅的工程师。我们在里斯本相遇于两个一日游,周六乘相同班次的火车来到波尔图,隔日又同走city walking tour. 真的是“Great minds think alike.”</p> <p class="ql-block">狮子广场附近建于1906年的莱罗书店(Livararia Lello)曾入选“全球最美十大书店”。因网传书店的红色螺旋楼梯,奢华的巴洛克风格内饰和精美的天花板曾激发J. K. Rowling创作《哈利波特》(Harry Potter)的灵感而名声大噪。每天海量的哈粉来此打卡,需要买票且限时段才能入内参观。</p><p class="ql-block"> 1991年,当Rowling失去母亲,结束与男友关系且其办公室工作被解雇时,她曾形容自己处于“战斗或逃跑”(fight or flight)的状态。是《卫报》上的一则广告让她搬到波尔图。她在波尔图晚上教授英文,白天写作。当1993年离开波尔图时,她基本完成了“Harry Potter”第一卷的手稿。Rowling后来讲第一卷“Harry Potter”救了她的命,她对“爱、失去、分离、死亡…的担忧都反映在第一卷书中”。</p> <p class="ql-block">我们家儿女都曾是哈粉。这是他们收藏的《哈利波特》全集(共七卷,第三卷起全是第一版)。记得99年邻居Bill送给我儿子哈利波特第三卷。他早上去买咖啡时路过书店看人排队就顺手买了两本。儿子手不释卷地读完,随即追买了前二册。他自然也影响了妹妹。他们后来多次在新卷发行首日早早在书店排队等候。对了,现在纽约第五大道上哈利波特的专卖店就是我家儿媳指导设立的。</p> <p class="ql-block">因随队游览,我们没有排队买票入店。这是网上哈粉post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在波尔图,瓷砖(azulejos)艺术充满大街小巷,即有历史事件的记载,又有日常生活的描述。无论是飞机场、火车站、地铁站、住宅的外墙,还是传统街道的地面,甚至大街的路牌、建筑物门牌、大厦名称和景点示意图等,都是瓷砖打造而成的。它以各种形式、色彩和图案成为葡萄牙建筑的永恒象征,向人们展示着这个西欧国度曾经如何的意气风发和辉煌。</p><p class="ql-block">15世纪,葡萄牙人前脚把摩尔人的彩色瓷砖画融入建筑,大航海时代的商船后脚就带来了中国景德镇的青花瓷。波尔图无疑是缤纷多彩的,但若要选一种颜色代表它,那一定会是青(葡萄牙蓝白)。每一个走进波尔图的人,都会久久驻足于它的众多用青花瓷砖装饰的建筑前。</p> <p class="ql-block">狮子广场旁的卡尔莫教堂和修道院(Igreja do Carmo and Carmelitas), 建于1750-1768。</p> <p class="ql-block">圣灵教堂(Capela das Almas/Chapel of Souls). 为赞美圣凯瑟琳(Saint Catherine)而建于18世纪未。教堂内有大幅油画“主的升天”(The Ascension of the Lord).</p> <p class="ql-block">建于1763年75米高的牧师塔(Torre dos Clerigos),波尔图中心的地标式建筑。</p> <p class="ql-block">相邻的牧师教堂(Igreja dos Clerigos).</p> <p class="ql-block">火车站旁建于1707年的圣安东尼奥教堂(Igreja de Santo Antonio)。整个教堂的顶部是木制拱形天花板。</p><p class="ql-block">在游览这些沧桑的教堂时,常听到同胞抱怨:这也太破了吧。但这种“破”何尚不是一种传承?一种多层次的风𩐳和一种永恒?当我们习惯了高楼大厦,习惯了快节奏,或许只有这种斑驳才能让我们内心平静。果戈里曾说过:“建筑是世界的年鉴。当歌曲和传说都缄默的时候,只有它还在说话”。</p> <p class="ql-block">老城中心的被誉为“世界最美火车站之一”的圣本托(Sao Bento)火车站建于1916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火车站候车室里用2万片蓝色瓷砖装饰的大厅墙面,看上去像一座精致的青花瓷博物馆。这些瓷砖画由葡萄牙艺术家乔治·库拉索(Jorge Colaco)历时近10年完成,共分三层,生动地展现了葡萄牙的重要历史和当地的日常生活,其中包括瓦尔德维兹战役,若昂一世国王和菲利帕皇后的大婚典礼、第一辆开往米尼奥的火车、征服非洲休达地区(Ceuta)的战争、从杜罗河谷运输红酒至波尔图等场景。也许由于安全的考虑,许多墙面现在蒙上了薄纱,使得照片有些模糊。|</p> <p class="ql-block">这是Wilhelm Chang2019年夏天拍的。</p> <p class="ql-block">发生于1141年的瓦尔德维兹(Valdevez)战役让葡萄牙郡阿方索一世摆脱了对表兄莱昂(AlfonsoVII of Leon)的臣属地位。1143年在罗马教廷的调停下,卡斯蒂利亚与葡萄牙正式签署《萨莫拉条约》。条约中卡斯蒂利亚被迫正式承认葡萄牙为法定独立王国从而脱离卡斯蒂利亚。</p> <p class="ql-block">画面是若昂一世(King Joao I)1387年在波尔图迎娶英格兰兰卡斯特公爵的长女菲利帕(Philippa, 1360–1415)。起初,这是英葡联盟对抗法国-卡斯蒂利亚轴心的政治婚姻。概因菲利帕是中世纪最出色的女士之一,若昂一世对她言听计从,几乎从未分离。她教育的几个王子包括老三亨利王子后来都被称为“杰出一代”。若昂一世不仅军事才能卓越,他还有长远的政治目光,深知葡萄牙所在的地理位置,如果在陆地上扩充领土,只能强行吞并卡斯蒂利亚、阿拉贡(它们后来统一成为西班牙的一部分)等国家,这样做不仅胜算不高,也会让葡萄牙耗费大量国力。所以,若昂一世把目光放到了一望无际的海洋,他称海洋为“蓝色领土”。这一国策的实施终于使葡萄牙在16世纪上半叶称雄于世界。</p> <p class="ql-block">1385年,英葡联手在阿勒祖巴洛特战役(Batalha de Aljubarrota)战胜了卡斯蒂利亚(Castilians, 后统一于西班牙)王国和法国同盟。这场战役确保了葡萄牙的独立。1386年英葡签订了《温莎条约》,它强调了该条约为永久性条约,两国统治者及其继承人都必须遵守,不得有违。虽然英葡两国在后世都发生过改朝换代,但是这个同盟关系一直没有改变。无论如何,在欧洲这个充满矛盾和变数的地方,英国和葡萄牙的同盟可以维持到今天依然是一个奇迹。特别是17世纪后,葡萄牙风光不再,在虎视眈眈的强邻西班牙的眼皮底下能独立存活到今天,英国的保护不可低估。</p> <p class="ql-block">这里展现的是亨利(葡语:恩利克)王子于1415 年征服著名的穆斯林保垒城市休达(Ceuta)。亨利出生于波尔图。出征休达前,他就是以杜罗河海囗为基地造船、招水手、整军训练其舰队的。亨利王子无意止步于此。他不再仅是十字军战士亨利,他是航海家亨利。后来更是成为15世纪大航海时期世界的发现者。</p> <p class="ql-block">这是波尔图证卷交易所边的享利王子雕像。他的目标似乎总是指向星辰大海。</p> <p class="ql-block">瓷砖专店“Prometheus Artesanato”. </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prometeuartesanato.com/" target="_blank">https://prometeuartesanato.com/</a></p><p class="ql-block">这里的瓷砖以其复杂的手绘设计、鲜艳的色彩和高品质的工艺而闻名。我们不可抗拒地背了些回家。</p> <p class="ql-block">街头随拍。</p> <p class="ql-block">集罗马和巴洛克风格于一体的波尔图天主大教堂(Se do Porto). 原址上的教堂始于1110年。现在我们看到的教堂是1737年重建的。</p> <p class="ql-block">旁边的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轮廓和远方的山岳。</p> <p class="ql-block">从大教堂沿阿方索大街步行不远就到了路易一世(Ponte de Luis I)大桥的上层。它是一座钢铁拱桥,总长约385米,高45米,其172米的跨度在当时是世界上最大的。这座桥不仅是波尔图的重要交通枢纽,也是该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它于1881年开工,1886年落成启用,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它见证着波尔图的沧桑巨变。</p> <p class="ql-block">从桥上俯瞰杜罗河两岸。</p> <p class="ql-block">边下坡边眺望河对岸的老城区。</p> <p class="ql-block">在新城一侧的河边溜达。这是我们感觉在波尔图最惬意的区域。</p> <p class="ql-block">河中的平底船原是用来从杜罗河谷酒庄运桶酒到波尔图装瓶陈釀。现成为各酒庄的广告船, 河上的一道亮丽风景。</p> <p class="ql-block">到波尔图是一定要品尝葡萄牙的国酒波特酒的,虽然在家喝过不少的Tawny Port(Costco有10年的Tawny Port, 价格非常亲民)。波特酒是一种较烈的葡萄酒,它在釀造途中加入白兰地使葡萄酒停止发酵,因此波特酒的酒精含量大都是18-20%,比一般的葡萄酒要高。只有在杜罗河谷指定地区、以皮尼昂(Pinhão)和佩斯奎拉·圣若昂(São João de Pesqueira)为中心的葡萄酒保护产区种植釀造、並将酒储存于木桶或是瓶中进行陈釀的葡萄酒才能被称为波特酒。</p> <p class="ql-block">杜罗河谷。照片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河边酒庄林立。其中精品酒庄sandeman是建于1790年的家族企业,曾位于2019百大窖藏榜榜首。从1909年起,一直保留在英国皇室的酒单中。酒庄的著名标志是一个被称为“唐(Don)”的斗篷男士。</p> <p class="ql-block">我家领导滴酒不沾,我只好一人连干5杯。付款时侍者又特地送了一杯30年份的Vintage Port,体验了一把微醺的感受。和普通的葡萄酒相比,波特酒酒体更为丰满,单宁较少,涩味比较轻且口感偏甜,果香味也更加浓郁,非常适合作为开胃酒。</p><p class="ql-block">最近美国卫生局长就酒精与癌症风险之间的联系建议:像烟的标签一样,酒精饮料的标签也应警告癌症风险。再喝,是否多少有点心理阴影了呢?</p> <p class="ql-block">我们从桥的下层走到了老城的河畔— 热闹非凡的里贝拉广场(Cais da Ribeira).</p> <p class="ql-block">乘船再览大河上下。穿梭于杜罗河上的6座大桥,伴随水浪的声音,感受不同𩐳味的两岸风光。</p> <p class="ql-block">夜幕下的波尔图更显温馨浪漫,风情万种。我们在老城里留连忘返,试着看看白天到过地方的夜景。</p> <p class="ql-block">Santa Catarina街。感觉波尔图的生活节奏比里斯本要慢一些,城市更原生态,人也更纯扑。</p> <p class="ql-block">狮子广场的喷泉。</p> <p class="ql-block">夜色中的卡尔莫教堂。</p> <p class="ql-block">彩色的牧士塔。</p> <p class="ql-block">自由广场。</p> <p class="ql-block">现场音乐晚会。我们观看了最后的半小时。</p> <p class="ql-block">周一醒来又是艳阳天。我们试着打卡一些因周日关门而错过的景点。</p> <p class="ql-block">先在百年老店陛下咖啡馆 (Majestic Cafe)打卡吃早餐。巴洛克式的内饰非常漂亮。据说J. K. Rowling在波尔图时经常在此写作。就其咖啡馆并不亲民的价格和Rowling当时的囊中羞涩,多半又是一个传说。九点开门刚过不到十分钟,后来的顾客就得排队等位了。</p> <p class="ql-block">Rabanadas(法式吐司 )是这里最热卖的早点。咖啡配这甜香的Rabanadas像是人生的原味,甜苦相参。</p> <p class="ql-block">传统市场 — Bolhao 市场。在这里,你即可品尝当地美食又可挑选具有波尔图特色的礼品。</p> <p class="ql-block">各种优质品牌的橄榄油。橄榄油被称为液体黄金,是迄今所发现的油脂中最适合人体营养的油脂。葡萄牙具有天然的地理优势,濒临大西洋和地中海, 形成了独特的气候特点,其橄榄油品种丰富,独具风味;濒临大西洋使得该地区的橄榄油比其他地区的橄榄油具有更高的抗氧化性。</p> <p class="ql-block">葡萄牙国树(Cork oak)制作的软木塞。全球70%的酒瓶塞来自葡萄牙。</p> <p class="ql-block">小众的波尔图仁慈博物馆(Museu da Misericordia). </p> <p class="ql-block">我们就为这幅16世纪葡萄牙最引人瞩目的画作“生命之泉(拉丁文:Fons Vitae)”而来。</p><p class="ql-block">在拉丁文中 Fons vitae 强调上帝的统一和单纯:所有的生物都是由形式和物质组成的,要么是感性世界的粗糙物质,要么是天使和人类灵魂的精神物质。更权威的还是看该博物馆对此画的文字说明:<a href="https://www.mmipo.pt/en-gb/obras/fons-vitae" target="_blank">https://www.mmipo.pt/en-gb/obras/fons-vitae</a></p> <p class="ql-block">从博物馆出来,我们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美丽的小巷又引到了杜罗河畔。</p> <p class="ql-block">再过一回桥,再览一遍两岸风光。</p> <p class="ql-block">在WOW(World of Wine)广场上稍事歇息。这些天跟着领导吃香喝辣,幸福地无所事事。下午晚些时候就要告别波尔图了,愉悦中渗着卷恋。</p> <p class="ql-block">朋友说:旅行的意义就是,在人家生活的地方和别人一样生活,带一份满足,悠闲的异国风情回家。我们深有同感。波尔图,比我们预想的更值得深游。波尔图,我们来过,我们一定还会再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