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本文共1075字,阅读约需2分钟)</h3></br><h3>最近读到鲁迅先生在《“题未定”草》的一段文字,觉得挺有意思。</h3></br><h3>记得十多年前,在北京认识了一个土财主,不知怎么一来,他也忽然“雅”起来了,买了一个鼎,据说是周鼎,真是土花斑驳,古色古香。而不料过不几天,他竟叫铜匠把它的土花和铜绿擦得一干二净,这才摆在客厅里,闪闪的发着铜光。这样的擦得精光的古铜器,我一生中还没有见过第二个。一切“雅士”,听到的无不大笑,我在当时,也不禁由吃惊而失笑了,但接着就变成肃然,好像得了一种启示。这启示并非“哲学的意蕴”,是觉得这才看见了近于真相的周鼎。鼎在周朝,恰如碗之在现代,我们的碗,无整年不洗之理,所以鼎在当时,一定是干干净净,金光灿烂的,换了术语来说,就是它并不“静穆”,倒有些“热烈”。</h3></br> <h3>这让我突然对雅俗有了新的启示。</h3></br><h3>最近几年逛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博物馆,铜镜一般总是座上客,甚至我还见过有关于铜镜的专展。 注释和讲解都会精心描述铜镜上的纹饰如何有哪些讲究,该如何欣赏。浅薄如我,看着这些有着精美纹饰的斑驳的铜板,总是纳闷这面号称镜子的东西真的能照清楚人吗?难道古人只是把铜镜拿来欣赏的吗?再看过了很多场铜镜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博物馆展览的都是铜镜的背面! 在终有一天看到铜镜的正面是一面平平无奇的锈迹斑斑的平板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博物馆要把铜镜倒扣着放。</h3></br> <h3>再后来,偶然在网上刷到了一个博主还原铜镜的过程的视频。他花了十几小时用砂纸海绵研磨剂不断打磨一面古铜镜,终于理解古人是如何对镜贴花黄的了。原来在古代,竟然有专门以铜镜养护为职业的磨镜人,称为“负局人”,据说全真派祖师吕洞宾也曾当过磨镜人。神奇的是, 道士磨镜往往不是其真正目的,而是把修道与磨镜联系了起来。认为如果外界纷繁复杂的干扰太多, 就会影响人的认识, 而通过其“磨镜之石”的磨治修炼, 能使人明察一切, 体悟真道。修道如同磨镜, 镜的制造过程是炼, 与道的修炼过程是一样的。</h3></br> <h3>可惜的是,博物馆们只是小心翼翼地保留文物出土时的模样,而不会冒着冒风险去还原其在当时的情境下原来的面目。雅士们也许会指责这种人为的还原是一种破坏,我只是有点纳闷,这些古代的物件经历的或深埋土中,或风吹日晒霜打雨淋各种摧残,这些难道不也是破坏吗?为什么我们可以坦然接受大自然的破坏却对人为的修复这么顾忌呢?</h3></br><h3>如今很多地方热衷于修建古城,均喜欢修旧如旧,尽量营造古城古朴的风貌。听说有名的乌镇的建筑不少是从江浙沪安徽一带的旧建筑中拆除下来,运到乌镇再重新组装而成。 只是我想,当我们踏上烏鎮,彷彿穿越到了清代年間,满目古朴民居时,能悬想到当时人家其实可能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风光吗?</h3></br>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Lu3ZIuiJAM4eiP536eloBQ?token=308322153&lang=en_US" rel="nofollow">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