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省联考文本阅读指导:《滹沱河和我》

张水高

滹沱河和我

牛 汉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充满故事性的组合呢！是不是滹沱河有着你特别的记忆或者故事呀？一条河流与“我”组成题目，显而易见，二者关系是值得读者探究的。在阅读时要注意把握二者之间如何相识、相知乃至相交的故事及这种关系变化中的情感。再从题目上看，是一篇散文，所以散文的主旨即文本所蕴含情感的理解共通更是阅读理解的重点。）

从我三四岁时起，祖母常两眼定定的，对着我叹气，说：“你这脾气，真是个小滹沱河。”（这句话不仅引出下文对滹沱河的描写，而且把“我”和滹沱河紧紧联系在一起，具有点题作用。这一比喻既新颖又富有深意。它不仅让读者对作者的性格有了初步的印象——可能像滹沱河一样奔放、不羁，同时也为后文作者与滹沱河的亲密接触埋下了伏笔。）每当我淘气得出了奇，母亲和姐姐也这么说我。但从她们的话音里，我听不出是在骂我，似乎还带着点赞美；可她们那严正的眼神和口气，却分明有着告诫的意思。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跟滹沱河一块说。（开始时，“我”对祖母她们的话的认识，只是觉得自己性情有点野，很多时候都不受大人们的管束。大概是这个缘故，才把我与滹沱河相比。作者对于为什么要把他跟滹沱河一块说表示困惑。这种困惑不仅增加了文章的悬念，也激发了读者的好奇心，想要继续阅读以探寻答案。）

滹沱河离我们村庄只一里路光景，当时我还没有见到过滹沱河。什么是河，我的头脑里没有一点概念。只晓得这个滹沱河很野，很难管束。真想去见见它，看我究竟和它有什么相同之处。我想它多半也是一个人，比我长得强大，或许只有它能管住我。（所以“我”当时认为滹沱河多半也是一个人，比我长的强大，能够管住我。用“我”的想象，写出滹沱河的特点，“我”的期待之情，也有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的作用。 ）

第一部分：写“我”幼小时候，祖母她们都说“我”像滹沱河，并称呼我为“小滹沱河”于是“我”产生了想见见它的念头,同时通过“我”的疑惑，引出“我”去看河的事，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也照应标题。

过了不多久，记得是个春天，我随着姐姐和宝大娘带着竹篮和小锄到滹沱河边挖野蒜，野蒜长在沙性的土里。（这一背景为后文的情节发展提供了时间和场景上的铺垫。）当我们走向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旷野，宝大娘朝远远的前面指给我看：“那就是滹沱河。”但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哪里有滹沱河呀?那里什么都没有。（滹沱河的初次亮相，作者的期待与好奇被瞬间点燃。然而，接下来作者的描述却与这种期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是灰灰的沙滩，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除去沙土之外，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作者并没有看到心中所想象的滹沱河，而是看到了“灰灰的沙滩”和“大大小小的石头”。这种现实的残酷与心中的美好想象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导致作者感到“异常地失望”。）我感到异常地失望，滹沱河啊，你丢尽我的人了！我怎么会像眼前这个喊不应打不醒的滹沱河?（作者用了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口吻，责怪滹沱河“丢尽我的人了”。这种表达方式既体现了作者的纯真与可爱，也进一步加深了其失望的情绪。这种反差让作者开始质疑自己与滹沱河之间的相似性，甚至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自我认同困惑。作者在描述完自己的失望情绪后，并没有继续深入展开，而是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读者去想象和思考。这种留白不仅增加了文章的层次感，也为后文作者与滹沱河的进一步接触埋下了伏笔。）

姐姐和宝大娘说说笑笑地在岸上的树林子里低着头挑野蒜，我怀着满腔的悲伤向她们说的滹沱河走去。（ “说说笑笑”与“怀着满腔的悲伤”这种情感状态的对比，突出了作者内心对滹沱河的复杂情感，以及与其他人物之间的情感差异。）我找寻我那个失落的梦，在滹沱河那里寻找我心中的滹沱河。（这种执着与探索的精神，体现了作者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我刚从岸上走下河滩，姐姐大声地喊我：“不要去那里，快上岸来。”（姐姐的行为体现了她对作者的关爱和保护，同时也为后文关于滹沱河发大水的描述埋下了伏笔。）我莫名其妙，不懂得岸是什么，沙土和石头有什么可怕?我还是只顾往里走。（对话中的信息差，造成了悬念和紧张感，使读者想要继续阅读以了解后续发展。）姐姐风一般跑下来，不由分说把我拽到树林子里，说：“就在岸上待着，不要下去，大水会把你冲走。”我瞪起眼睛问姐姐：“哪里有大水?”姐姐对我说：“有，说来就来！”（通过生动的语言和动作描写，成功地塑造了姐姐的形象，并传达了她对作者的急切关心。并通过姐姐的描述，进一步加深了滹沱河在作者心中的神秘感和敬畏感。作者并没有直接描述滹沱河发大水的情景，而是通过姐姐的警告和作者的疑惑，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读者去想象和构建这一场景。这种留白增加了文章的层次感和吸引力。）

我朝着几步以外的滹沱河望去，它真的说来就来吗?（初次印象，期待、好奇、不安，这种心理状态的描写，为后文的情感变化做了铺垫。‌）从远远的左边望到远远的右边，那灰灰的沙和灰灰的石头似乎都滚动了起来，看不到头尾，我恍惚觉得滹沱河是一条巨大的正在飞动的蛇，这沙滩是它蜕下来的皮，那数不清的石头是皮的鳞。（从远远的左边望到远远的右边，作者看到灰灰的沙和石头似乎都滚动了起来，形成了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这种错觉让作者恍惚觉得滹沱河像一条巨大的、正在飞动的蛇，而沙滩则是它蜕下来的皮，石头是皮的鳞。这一比喻生动而形象，既展现了滹沱河的宽广和不可捉摸，也体现了作者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这时我才感觉到这没有一点生气的皮跟在草丛里曲曲折折飞动的蛇一样地可怕。我知道，蛇说来就来，你还没有瞅得清，它早已从草上蹿走。滹沱河也一定能。 （这种比喻不仅强化了滹沱河在作者心中的恐怖形象，也暗示了作者对未知和不可预测事物的恐惧心理。从全文来看，上述对滹沱河的描写都是铺垫，真正的滹沱河在这些铺垫中呼之欲出。这一部分，作者运用了虚实结合的描写方法。首先虚写心目中的滹沱河，其次实写见到的没有水的滹沱河，然后再虚写自己想象中的滹沱河，从而突出了滹沱河在我心灵中的重要位置。）

第二部分：写过了不久，“我”第一次见到了滹沱河，滹沱河却成了“我”失落的梦。

算起来是1929年的秋天，我已在村里小学校读一年级。（为故事的发生提供了具体的时间和空间背景。）一天，窗户才透亮，我梦醒似的睁开了眼，（将读者带入了一个清晨的场景，同时也暗示了作者即将经历的不寻常事件。）仿佛被谁猛推一下，我首先感到了一种大到似乎听不见的声音，它应当是声音，但天和地因有它而变得异常地寂静了：一切已知的和熟悉的声音都被它吞没了（写大水来时的宏伟气势。当大河发水时，我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滹沱河。）。我问祖母：“这是什么动静?”祖母小声说：“大河发水了。”大河就是滹沱河。我一骨碌从炕上下到地上，衣服不穿，拔腿朝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为什么不叫醒我?”（作者描述了一种大到似乎听不见的声音，这种声音让天和地都变得异常寂静，所有已知和熟悉的声音都被它吞没了。这种描述不仅营造了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氛围，也体现了作者对这种声音的震撼和不解。当作者询问祖母这是什么动静时，祖母小声回答说是“大河发水了”，这里的“大河”指的就是滹沱河。这一信息瞬间点燃了作者的急切心情，他立刻从炕上下到地上，衣服也不穿，拔腿就朝门外跑，同时喊着为什么不叫醒他。这种急切和激动的情绪，通过作者的动作和语言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它半夜来的，它来谁也不知道。”（不仅解答了作者的疑问，也进一步强调了滹沱河发水的突然和不可预测性。这种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让作者和村民们都感到了无助和惊慌，但同时也展现了人们在面对自然力量时的渺小和敬畏。‌）

这时，我似乎听见全村的几百条狗都在呻吟，哪里是叫！我家的两条狗正仰着脖子，但我没有听到叫声。狗也觉得奇怪，不叫了，缩着脖子伏在地上，两只耳朵直竖了起来。那声音，不，那滹沱河一会儿像是从深深的地下喷出来的，一会儿又觉得天空在打闷雷，像是从天上降落下来的。祖母又一次对我说：“这就是滹沱河。”这时，我虽还没有见到滹沱河，却真的已感到它来了。这一片呻吟般的狗吠声，村里人远远近近的呼唤声，平常谁的声音我都能听出来，此刻全分辨不出来了。这就是滹沱河来了的气势。（写狗的情态，写河水的声音，写人们的呼喊声，都烘托了滹沱河发大水时的气势。这一段文字并没有直接对滹沱河来时气势汹汹的样子作出描写，但通过“分辨不出平时的声音”以及“充满整个空间的动荡不安气氛”，从侧面更好地让读者感触到了当时惊心动魄的场景，被滹沱河雄伟的气势所震撼。听不到“呻吟般的犬吠，村里人远远近近的呼喊声”，说明了滹沱河来时压倒一切震耳欲聋的响声。“动荡不安的气氛充满整个空间”。这本是种夸张的写作手法，但这里却恰到好处地再现了当时令人窒息的场景，省略号更是说明了这不仅仅是滹沱河令人惊心动魄的原因的全部。这就是作者眼中滹沱河到来时的气势。）

祖母双手伸开，拦着不让我去。她哪里能拦阻住我，我不是个小滹沱河吗?滹沱河的声息越来越大，大水仿佛淹没了我们的村子。我听见有谁立在房顶上闷声闷气地喊：“后生们，快堵水去，带上铁锹，带上四齿铁耙！”我当然是个小后生，照吩咐扛上锹，跑向大门外，人们全都朝大河那里跑，我融进了人流之中……（写祖母拦阻我，姐姐寻找我，既写出了滹沱河发大水时，人们惶恐不安的心态；同时，突出了我的脾性“说来就来，谁也说不清楚，怕自己也说不清楚”，确实像滹沱河一样，拦阻不住。）

我不歇气地随着大人们跑着，一过关头，赫然地望见了滹沱河，（这里通过“不歇气地跑着”体现了观察者对滹沱河的期待与急切，而“赫然地望见”则突出了滹沱河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震撼感。）它不像水在流动，是一大块深褐色的土地在整个地蠕动。（用“深褐色的土地蠕动”来形容河流，打破了常规的流水形象，给人一种河流仿佛是大地在移动的错觉，增加了画面的厚重感和动态感。）看不见飞溅的明亮的水花，是千千万万匹野兽弓起了脊背在飞奔。（将水花比作飞奔的野兽，这一比喻既新颖又贴切，通过“弓起了脊背”和“飞奔”的形象，生动地描绘了水流湍急、汹涌澎湃的景象。）它们由于飞奔，一伸一缩的身躯拉长了多少倍，形成了异常宽广的和谐的节奏。（“一伸一缩”和“宽广的和谐的节奏”来描绘河流的动态美，让人感受到河流奔腾中的韵律和力量。）

滹沱河分成了明显的上下两部分。下面是凝重的水的大地，上面是飞奔的密密匝匝一色的野兽，它们仿佛空悬地飞奔在水的大地上。（这种分层描述使得画面更加立体，下面的“凝重的水的大地”与上面的“飞奔的野兽”形成鲜明对比，进一步强化了河流的奔腾与活力。）我所听到的那淹没一切的声音，正是这千千万万匹野兽的狂吼，还有它们践踏的水的大地的喘息声。（通过声音的描绘，将河流的奔腾与力量具象化为“野兽的狂吼”和“大地的喘息声”，使得整个场景更加生动、逼真。）

姐姐和宝大娘挑野蒜的那片树林子已不见了，灰色的沙和石头全都不见了，显然都被滹沱河活活吞没。（通过描述树林、沙和石头的消失，突出了滹沱河的吞噬能力，为后文作者与河流的亲密接触埋下了伏笔‌。）我现在才明白姐姐说的岸是什么，岸是河时刻想吞噬的颤栗不安的大地。（这句话揭示了岸与河之间的关系，即岸是河想要吞噬的对象，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岸边土地颤栗不安的感受‌。）大后生们不准我和别的小后生们走向岸边，但我还是钻过了赤裸的与滹沱河同色的脊梁和腿脚的栅栏，走到河的跟前。（展现了作者与河流之间的亲近感，同时也体现了作者对新奇事物的探索精神。‌)

我觉得脚下的地似乎不由自主地扑向河，我伸手到浑浊的河里，我想摸摸滹沱河，它几乎要把我揪到它的怀抱，我感触到它强有力的手掌把我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这里通过拟人的手法，将滹沱河赋予了生命和力量，让读者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河流的强大力量和作者对河流的敬畏之情‌）有一个汉子把我提起来，扔到人群的后面。（这一情节既表现了作者对河流的危险性的忽视，也体现了周围人对作者安全的关心，进一步强调了滹沱河的威力和不可抗拒性‌。）

几天以后，洪水消退，我去看了一次滹沱河。岸又显出来了，石头又露出来，滹沱河似乎没有远走，像是整个地陷落进了深深的大地的内部，它随时能走出来。

第三部分：写“我”终于见到了气势宏伟、狂吼飞奔的滹沱河，了却了心愿。

滹沱河是我的本命河。它大，我小，我永远长不到它那么大。但是，我又能把它深深地藏在心里，包括它那深褐色的河水，那颤栗不安的岸，还有它那充满天地之间的吼声和气氛。几十年来，每当濒于绝望时，我常常被它的呼吼声惊醒过来。 （说明了虽然滹沱河那么伟大，我那么渺小，但是“我”觉得自己与有滹沱河相似的性格而感到自豪。作者对大自然的崇敬，对滹沱河的喜爱、依恋、自豪、牵挂，对故乡的热爱。）

第四部分：概括自己与滹沱河难舍难分的依恋的感情。

(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