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腊月了,快过年了,想念老家想吃腊肉了。寒冬腊月,怎能没有腊肉?“霜蹄削玉慰馋涎,却退腥荤不敢前。水饮一盂成软饱,邻翁当午息庖烟。”腊月的腊肉,“一家煮肉百家香”,应季好美食,天一热,还就真不好吃了。</h3> <h3> 古代农历12月合祭众神叫“腊”,因此把农历十二月叫做腊月,把腊月里腌制风干的肉叫做腊肉。腊肉是我市农村许多地方离不开的荤腥,在我国南方地区也很流行。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特点,山高林密,比较潮湿,不缺柴薪,农家的火塘一年四季烟火不断,从而为加工制作腊肉创造了良好的客观条件。做腊肉、吃腊肉传统习惯的形成十分久远,腊人这一官职最早见于《周礼》,属于天官之属。根据《周礼·天官》的记载,腊人负责腌制干肉,具体职责包括掌管干肉的制作、保存和供应。在祭祀、宾客接待和丧葬等场合,腊人也负责提供干肉和相关食品。早在两千多年前,张鲁称汉宁王,兵败南下走巴中,途经汉中红庙塘时,汉中人就曾用腊肉招待;清光绪二十六年,慈禧太后携光绪皇帝避难西安,陕南地方官吏曾进贡腊肉,慈禧食后,赞不绝口。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至本世纪初,每逢冬腊月,陇南农村家家户户都要杀年猪,特别是文武康三县区毗陵川陕一带农户,猪养地多,喂得大,新鲜肉除留一小部分过年吃,大部分都要用于挂腊肉,以备一年生活之需。这种方式,最初是劳动人民在没有冷藏设施的情况下,保存食材的发明创造,后来,成了人们离不开的美食并一代代传承下来。冬日,山大沟深的林缘村落,炊烟缭绕,厨房里、火塘上一排排一刀刀腊肉油光闪亮、晶莹饱满。这是最地道的年味,是最唯美的乡村风景,也是最质朴厚实的农家生活。</h3> <h3> 陇南腊肉的制作,方法简单易行。猪宰杀后,将五花肉分割成二三斤的长条,排骨剁成两斤左右的大块,猪腿自大腿中部带蹄卸下划开,先趁热均匀涂抹白酒(以上过程,要确保食材不见水)。热锅中倒入食盐(10斤肉3~4两盐),加入准备好的香叶、桂皮、砂仁、小茴香、花椒等大料,小火翻炒,至香味浓郁,盐开始发黄时倒出。待不烫手时,认真仔细地给肉块搓上热盐,然后层层码入大缸腌制十天左右,中途翻动一至二次,最后穿粽绳,挂在火塘上方,接受烟熏火烤风干,随着肉中水分的失去,数十日后超越鲜肉数倍的腊味逐渐养成,并可存放一两年不腐烂变质。</h3> <h3> 制作好的腊肉,经火炙刀刮,温水漂洗,煮至肉皮上能轻松插入筷子,切成片装盘就可大饱口福。肥肉闪着油光,瘦肉金丝红艳,胶质状的肉皮几近透亮,香气扑鼻,肥不腻口,瘦不塞牙,肉质紧实有嚼劲,不仅风味独特,且具有开胃、祛寒、消食等功能,故民间有“三年陈腊肉当药吃”的说法。</h3> <h3> 腊肉可单独切片(块)食用,也可炒豆豉肉、蒜苔肉、青椒肉。煮腊肉的汤油多,炖萝卜(萝卜干)、干豆角、干老哇扇(大叶青菜)等,都是别有风味的美食。腊肉百搭,和任何食材合作,都是“双赢”。五花腊肉洗净切成薄片,裹上面糊,铁锅里炕出来的面肉,色、香、味、形俱佳,外脆里嫩香破口,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腊肉就“二脑壳”自酿包谷酒,一块肉,一口酒,绝配!彼时虽然生活条件差、水平低,但康南一带,老百姓的幸福感并不差,一年四季腊肉不断,小酒常喝。不要说遇事办酒席、招待客人,就是背粪、薅包谷草叫人帮忙,也要炒腊肉、炖腊猪腿、煨包谷酒。那个年代,我康南的亲戚,每年送的腊猪腿,能让人一直从寒冬腊月吃到天气变热。现在亲戚们都住洋房,不种地、不喂猪了,没肉挂也没地方熏了,我也没口福了。城里馆子、茶楼、城郊农家乐,都有所谓的腊排、腊肉、腊猪腿,但肉不行,加之商业化制作急功近利,早已不是那个味道。前两年春节,我在平洛老家自己挂腊肉,还专门用柏树枝叶生火熏制,但效果还是不理想。</h3> <h3> 小鲜肉有小鲜肉的好,老腊肉是许多人的宝。腊肉经历时光痕迹和人间烟火,成为我们面前色香味俱佳的好食材,是不少人离不了的乡愁和舌尖上的享受。<br> 如果你老大不小,有人说你老腊肉,那不一定是嫌弃你年龄大,讥讽你面色沧桑,说不定是在夸你像腊肉一样味道不错!</h3> <h3> 陇南腊肉,不仅是一道菜,更是一份家的情感与记忆。来自大山深处的她,诠释着山区人民的朴实与坚守。严冬里,家的温暖与幸福就在其中。</h3> <h3><br>腊月寒冬腊肉香,<br>烟熏火燎色金黄。<br>传统技艺巧手制,<br>美味佳肴韵味长。<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