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味——合肥往事

天涯客

市井百态美篇号——50505406 文/天涯客图/网络致谢题/得味——合肥往事 　　合肥的历史悠久，自古英雄豪杰辈出，才子佳人无数。周瑜，包拯，李鸿章，杨振宁等等大咖，说起来一大串。巾帼英雄，名媛佳丽也不少，大乔，小乔，周群，赵薇等等，都是名扬四海，家喻户晓的名流。 南宋时有个词人姜夔，少年时到各地游历，在安徽合肥遇到了一位女子。这位女子精通音律，琴弹得极好，美妙绝伦，姜夔如痴如醉，多爱来到合肥求爱，合肥成为他一生的牵挂和思念，可见合肥的美人有多么迷人…… 　　合肥人的趣味盎然，天生幽默，市井里巷，亭台楼榭，处处充斥着生活的智慧和人生哲理。合肥的乐观壑达，虽然没有留下多少梨园遗迹和天桥把式，杂耍剧场一类的玩意，可那些对生活的信念和人生的感悟的故事一串串，总会勾起人们美好的向往，将遍布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与日常交往中朵朵浪花掬于心田，在不经意间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记…… 　　合肥人的性格，首当其冲的集中在语言上，而对语言的敏锐，模仿，采撷，传承，创新与发挥，莫过于合肥以往的那些侠们。 合肥自古即是尚武之地，三河古镇，巢湖鼙鼓，点将台，逍遥津都留下过战火硝烟，孩子们自幼饱受战火洗礼，于是以前合肥的侠们就特别的匪，脑袋瓜子也特别的灵光，飞墙走壁，唱念做打样样精通，特别是讲起地道的家乡话来叽叽喳喳，嘎嘣撩脆，一听就不是凡角，外地人很难全部听懂他们的话，即使本地人，也要竖起耳朵来认真听，不是听不懂，稍纵即逝，语速太快，稍不留神就表答完毕，把人送去五里云雾之中，你让他再说一遍，同样的道理，他的表到方式又会情不自禁的发生了转变，变化的就连侠们自己都没感觉，真是来无踪去无影，你说说看，这创新能力厉害不厉害？ 　　合肥的语言文字有自身的独特性，与各地语言都不一样，比如看一场戏曲，里面的刘邦，项羽的豪放大气，侠们看后总结时不会说什么英雄，豪杰之类的老生常谈，而是一言以蔽之：“这人，好猪！”； 对美丽女子的赞赏也别具一格，甚为简单，如夸西施，飞燕，就说“好格式哦，韶道！”。 对风骚女子或荡妇的女子称谓就更加特别：“骚老猛”。 　　司马迁《史记》中写过陈胜得势后，他的老乡去咸阳看望他，出门后逢人便夸赞：“伙颐！陈胜为王也沉沉耶！”，这其中的话语“伙颐”，应该就是伙计，是地道的合肥话。自司马迁一宣传，流传到全国，是盛行的口头禅…… 　　合肥不是曲艺之乡，但是幽默与乐观与这里有着历史渊源，有一个民间顺口溜一度经蜚声江淮大地，皖北江南：小槐树，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人家媳妇都来了，侠们媳妇怎不来？说着说着来到了！光着个腚，打着个伞，半拉鼻子一只眼，三根头毛倭个簪！这个顺口溜起源于何时已经无法考证，但它似乎就是曲艺的前身，后来走红大江南北的本山大叔小品，似乎走的就是这个幽默路子。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相声大师马季与赵炎来到合肥演出，立马就被地道的合肥话所吸引，耳濡目染，五体投地，马季用刚刚学会的合肥话喊一声弟子赵炎：“赵姨唉！合肥簪啊！” 赵炎嘿嘿的一阵傻笑，顺口也来了句：“麻籽耶（马季呀），我成长辈咧！”，话音一落，俩人不约而同开心大笑。 随即，他们当晚将这个称呼搬上了舞台，引得观众前仰后合，捧腹大笑…… 几年后，马大师的两个弟子冯巩和刘伟来到合肥演出，他们学着师傅如法炮制，上台后就来一句：“我想死你们了！听说合肥话叫我冯巩为“红汞”，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感情我都红得发紫，快成龙胆紫了喂！” 紧接着刘伟捧哏道：“我也是啊，本来以为我刘伟这名字挺牛，到合肥不行啦，你听人家怎搞，喊我“牛尾”唉，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明儿我就去肥东到肥西，买只老母鸡啊！”观众听了觉得有趣，忍俊不已…… 　　合肥不是戏曲之乡，可是乡村俚曲，巷口社戏也不少，有些已经失传，有些还依稀听见在民间的口口相传之中，比如有个唱段至今流传： “伢唻！伢唻！你妈打来诌，你妈打来诌……”反反复复，悠扬婉转，带着浓厚的乡音乡情，似乎是因为侠们太淘气，妈姨四处寻找而气恼，好心的人怕孩子挨打，于是提醒侠们赶快跑，这个中滋味耐人寻味。这曲子虽然言语不多，可蕴含着久远内涵和浓郁的地方特色，因此流传至今。 　　还有合肥小庐剧，也是土生土长的剧种，由于全是合肥腔调演唱、道白，以至于很多外乡人听不懂，所以行之不远，曾经一度销声匿迹。改革开放之初，小庐剧恢复了剧种重登舞台，精心排练的一场《书记餐餐不离酒》，揶揄了那个出工不出力和村干部不务正业的不良作风，因而一炮走红，一时间唱遍了大江南北：他只出工，不出力，嘴巴馋，好喝酒。他早也酒，晚也酒，中晌又搞一餐酒！人家盖房他喝酒，人家结婚他喝酒，人家生娃他喝酒，人家上坟他喝酒，人家纠纷他喝酒人家死了人他还要喝酒，唉！这书籍餐餐不离酒哇唉啊嗨…… 　　合肥不是童蒙之地，但是侠们的模仿能力特别的强。上世纪五六七年代，革命战争片与八个样板戏经常露天播放，因此每一个剧目里的台词侠们人人都能够信手拈来，张口就能来上一段，比如《南征北战》，合肥侠们可以学着那位首长，拖着长腔，操着地道的四川话有模有样的摆起龙门阵：“告诉同志们，前方就是胜利，大踏步的前进！不要怕家里的坛坛罐罐被打烂……”，与此同时，还能用普通话惟妙惟肖的学敌方李军长台词道：“张军长，张军长！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拉兄弟一把……” 　　侠们学着学李军长回答时更加搞笑：“请你们再坚持最后五分钟，请你们再坚持最后五分钟，向凤凰山靠拢，向凤凰山靠拢……”侠们看了《抓壮丁》，也学起保长李老栓与三嫂子的对白：“三——嫂——子！人家都说，我李老栓，腰里別了个金罐罐，可现如今哪，就是耳边少了个说话滴，脚下缺了个焐脚滴哟……” 拿腔拿调，惟妙惟肖，妙不可言…… 　　那年头，有个爱国主义影片《地道战》，家喻户晓，尽人皆知，其间有一个汉奸为鬼子引路，鬼子头目问他：“你家有地道吗，到你家去吧！” 这句话侠们就也爱说，因为那时候孩子好奇心特别浓，总喜欢有事没事往人家里跑… 这《地道战》里还有一个镜头，就是鬼子进村烧杀抢掠，期间伴奏的一个乐曲是西洋乐，苏联作曲家肖斯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的原作，听上去紧张又萧煞，感觉与场景十分贴近，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是二战时的苏联作曲家的作品。 　　苏联作曲家肖斯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合肥侠们特喜欢这个曲子，人人会哼唧，但还觉得不过瘾，于是自编自导加了一句台词：“我们是偷大粪滴，我们是偷大粪滴……”，这词配上曲似乎恰如其分，增色了不少，因此渐渐流传开来，放假时的捉迷藏，做游戏，斗鸡子，捉强盗，常常用这句唱腔召集伙伴，一唱即知，召之即来，十分灵验…… 　　由于合肥的幽默与传奇，天南地北乃至世界各地到合肥一游的人，都会流连忘返，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并且能够操合肥话说道：“合肥啊，好簪！真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