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蝼蚁天堂”去鲁镇

@@阿贵

<p class="ql-block">鲁镇</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夜晚,望着后院庭灯,朦胧中、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亮点,脑子里“波粒二相”、光是能量块、是灯光下的蝼蚁又在搬迁?应该是蝼蚁天使,是的,我肯定,带上我吧,回到“我的天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老虎灶”门前,一个二岁孩子,塞在侧放的方凳中间,腰上系着绳子,绳子另一头与凳子打个结,小叔用筷子夹着肉,让孩子张大着嘴,居然有张照片,我证明自己就是这个孩子…小叔对着祖母说:来信了,太祖母要看看这个孩子,祖母一定会说:“我从江阴乡下抱回来,孩子才四个月,猴子脸,屁股绯红”,因为这句话,祖母对我唠叨了十来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太祖母就是我没见过爷爷的母亲,也是小叔的祖母,住在绍兴鲁镇。鲁镇这个名字是我后来猜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祖母与小叔带着我,上海的火车开到到了杭州,肯定记得,自己站在候车室的凳子上,望着窗外的火车又徐徐进站,很多人从火车门口下来,也挤进候车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被塞进了一个箩筐,前面是小叔,后面是祖母,谁挑着我呢?一上一下还蛮舒服的,挑着我的人,她穿的衣服上有很多花朵,我低头看着湿漉漉石板,一块接一块,一边是河,另外一边是房子,还是花朵衣服的好看,只听到小叔甜甜地喊着姑姑的称呼,一定是小叔也认为姑姑花朵的衣服很好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太祖母住的祠堂,对着蛮大的水塘,祠堂的墙是白色的,大门开着,进去后就把我放下。他们都不顾我了,肯定都在相互搂着,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声音。昏暗的房子里,有几根蜡烛,上下串动着红红的火苗,照着小叔姑姑衣服也是红色的,我实在看不清楚太祖母及小叔姑姑的脸,我隐约听到太祖母意思说:这孩子被人欺负咋办,小叔大声说:我教他武功!太祖母意思是:跑步就可以了,小叔问,为啥?太祖母说,逃命要紧…我看见太祖母头上有个光圈,扭头看祖母也有,摇晃烛光下,小叔姑姑的衣服上的花朵会动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睡得真香,太祖母对我说,爱你的人头上有光圈,“白天看不见”我问,太祖母继续说道:看脸,一定是张你觉得很舒服的脸,但你也得是张让看起来很舒服的脸。相互对望,都很舒服。太祖母继续说道:提防魔鬼,魔鬼的脸都是要求,我实在听不懂,最后听到太祖母急了,说:魔鬼要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弹棉花的声音把我闹醒了,从屋子里往外看,天亮了,门槛上趴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冲着我招手,等我走出去,也没见到这个孩子。扭头回看,才看清祖母住的屋子大致模样,祠堂的大堂有大人在弹棉花。太祖母是当地的五保户,一直住在祠堂里,爷爷是她的独子,我就是她的长重孙,怪不得一直对着我“逃命要紧”的喊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离开太祖母祠堂的路上,我还是塞在箩筐里,另外一只箩筐里又听到了屋子门槛趴着孩子的声音,他告诉我,他叫阿毛,挑着我的红色衣服是他妈妈,镇里都喊她“吴妈”。阿毛滔滔不绝:你是阿贵,革命成功了,你又投了胎。“我妈妈呢?”我急着问阿毛……阿毛又答说:“吴妈”、“姆妈”。我再问:你认识我吗?孩子说,认识,我们一起上大学,一起到地球另外一头,我住在密西西河边,你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叔在我四岁开始教我功夫,肯定担心将来会被欺负。每天天不亮,就在城隍庙广场,扎马步,练铁砂掌,还喊了一个驼背的老头,让我叫师傅,记得驼背的老头摇摇头:不是练功夫的料,还是练跑步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三牌楼52号出发,沿着方浜路一路跑到十六铺码头,顺着外滩护坡一路向外滩公园再回头,多少个来回,练就了一副飞毛腿般的功夫。后来,小学、中学、大学,一直是“冠军”,只是不好意识说:来自“逃命要紧”的缘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内心里自己就是“阿贵”,为啥这么多“姆妈”?为啥革命成功后,还是喜欢“吴妈”?穿上一件红红衣裳的“姆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鲁镇,魂游不知多少个来回,仿佛自己:头顶毡帽,嚼着蚕豆,一边放着屁,一边嘴里喊着:举起你的鞭子…扭头看见“吴妈”蹲在赵家门口,心里哪股难受劲,全部撒给了“小尼姑”。</p> <p class="ql-block">吴妈转世</p> <p class="ql-block">扎马步的练武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