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圣贤的足迹

悦喜

卜居增城久矣，方知增城有幸，于宋明两朝先后出现了两位青史留名的贤人，既是名臣也为硕儒。前一个是崔与之，后一个是湛若水。而湛若水似乎更以大儒名满天下。

（湛若水雕像 网上图片）

据《百度百科》，湛若水（1466—1560），字元明，号甘泉，广东广州府增城县甘泉都（今广州市增城区新塘）人，明代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教育家、书法家、大儒。湛若水早年拜名儒陈献章为师，由于得到严师的耳提面命，学识大为长进，深得陈的赏识，因而成为白沙学说的衣钵传人。明代嘉靖期间，历任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兵部尚书，追赠太子少保。湛若水在继承陈献章学说的基础上，以“随处体认天理”为宗，提出“格物为体认天理”与“为学先须认仁，仁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理念，创立了“甘泉学派”，终至自成理学的一大门派，与王阳明的“阳明学”被时人并称为“王湛之学”。湛若水在全国各地创办书院近40所，弟子多达数千人，遍布大江南北，促进了明代心学的发展与繁荣。

（湛若水雕像 网上图片）

2024年最后一天，冬阳当空，温暖如春，小吴带着校长、阿良和我拜谒了湛若水墓和莲花书院遗址，访古探今，粗略体会这位圣贤的生平点滴。

（湛若水画像 网上图片）

我们驱车来到永宁街陂头的天蚕山麓，只见路边竖立一块牌子，沿着旁边荔枝园的山路往上行走，大概200米便可见湛若水墓。这是一座灰砂三合土板筑的墓，形似一把太师椅。占地很大，据考证是广东省现存明墓中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典型，气势恢宏。

该墓随山势由上而下分成四级，第一级为坟头，第二、第三级为拜台，第四级为池座，池座的边界已模糊不清。原有100多米的神道，现已被荔枝树占领而不复再见。据记载，该墓1984年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可惜在1989年遭盗掘破坏，墓碑被砸(现白云石碑是1991年其后裔子孙重立)，中间开裂痕迹清晰可见，破棺弃骨，大部分石瓮仲、石马、石虎、石羊和彩绘小陶佣被毁或被盗。盗墓案后来告破，但仅追回小部分彩绘小陶佣。

该墓2002年7月公布为广东省文物保护单位，可惜修缮保护力度不够，整座大墓破败荒芜，现存的一个石瓮仲（文官）和石马被随意丢在池座边上。石瓮仲和石马虽历经500多年的风雨和劫难，仍栩栩如生，仿佛仍在诉说墓主灿若星辰的生平事迹。

带着遗憾和感慨，我们拜别湛若水墓，前往莲花书院遗址。

巍巍南香山，斯文千古风。南香山古称南樵，又名娥眉，湛若水创办的莲洞书院（今称莲花书院），就在当年的娥眉山上。南香山高434米，莲花书院在大约300米处，依山势而建，呈中轴对称结构，坐西北向东南，左右有溪水蜿蜒流淌，建筑基址分布与湛若水《娥眉莲花洞开创书馆记》中的记载吻合。

（网上图片）

据文献记载，明嘉靖十五年(1536)，时任吏部尚书的湛若水告假回到增城，筹备兴建娥眉山莲洞书院、沙贝甘泉书馆、罗浮山甘泉精舍和扩建西樵山大科书院，以备退休后轮流讲学。当他看到娥眉山林幽泉碧时，认为是个读书的圣地。为了选址和建筑莲洞书院，他多次上山。当时留下来的古诗《诸友同游娥眉山莲花洞有作》为这一善举做了注脚。据记载，莲花书院从选址到建成，花了差不多3年时间。据湛若水自述，为建莲花书院，他不计得失，为此倾尽“一二十年俸入”也在所不惜。

远眺莲花书院，在泉水潺潺、苍翠掩映之间，独一座书院静默而伫。整个建筑呈高低不一的五级平台分布，两条小溪在此交汇，平台从东南向西北逐级升高，最终通过一条中轴线上的台阶将彼此相连。

据介绍，经过考古发掘，书院整体布局保存较好，正堂、偏堂、讲堂、门楼等基址清晰可辨，是明代湛若水创办的40余所书院中目前唯一经过考古发掘且保存完整的遗址。区政府遵循“最少干预”的文物保护原则，提升了遗址可观赏性。可惜湛若水相关的图片文字资料呈现不多。

在莲花书院最高一级石基往山上拾级而上几十米，一块大石上刻有“海阔天空”4个大字。驻足其间，极目远眺，山下风光尽收眼底，山风拂来，海阔天空，别有意境。我等自是不知“海阔天空”勒石之初，是有何深意，我猜测大概是看到眼前之风景油然而生的心旷神怡之情，也可能由景入心，看作一种学问之心境，人生之心境。

湛若水生于增城，人生最后的足迹也落在这里。访古探今，驻足于南香山上，山风习习，走在四百多年前的莲洞书院遗址之上，不免慨叹于先贤圣人之迹——增城，是风光秀美的增城，亦是文化深厚的增城，后人当赓续千年文脉，进一步挖掘和宣传圣贤事迹和思想，修缮和保护好古迹，彰显文化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