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语

小蛮入夏

<p class="ql-block">  冬至的下午,阳光正暖气温适宜。陪孩子去户外,偶遇初中老师,很是欣喜,于是都滞留了脚步,闲聊了一会儿。时光不语,岁月无声,却在不声不响中带走了每个人的青葱年华。老师和师母鬓角均已长出白发,唏嘘之余,不由自主的回想当年,那段美好岁月似乎还在昨天,似乎我们都不曾往岁月的深处走了那么长的时间。说起几位恩师,年长的个别已离世,年轻的也都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纪,曾经的孩童,也已步入不惑之年。将近半个世纪的光阴,说过去就过去了。这个世界上,时光的脚步最是无声无息,却最为匆匆。</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出生的人,恰逢国家改革,比起我们的父辈,幸福得多,无论再难再苦,温饱总算得到确保。比起父辈,我们也幸运得多,能够有机会走进学校,读书识字长知识。尽管生活条件在慢慢变好,可是交通条件依然很差。交流基本靠吼,出行基本靠走。在村完小读完二年级,我们就要离开父母,到十多公里外的乡镇寄宿继续读书。九岁的我们,已经具备徒步远行跋山涉水的能力了。就这样,我和那个黑彝族聚居的村寨有了长达18年的交织。这十八年,也见证了我学习,成长,工作,成家等重要时刻。</p><p class="ql-block"> 开学了,父亲把被褥用油布包好,简单的几件衣物收好装进木箱子,再装上一袋米,半袋玉米面,半袋四季豆,匀称的勒在驮子上,骡子喂足草料,喝够水,准备送我们去上学。而我和大姐,则背上母亲亲手缝制的包,包里装着毛巾,头巾,一瓶辣椒面,或一瓶白腻腻的猪油,这些是我们十天的下饭菜。很多孩子家庭困难,买不起白花花的大米,我们一天两餐的伙食只能是两掺饭,一半玉米面,一半大米,这些都需要家里自己交到学校食堂。</p><p class="ql-block"> 准备妥当,父亲母亲合力把驮子放到骡子背上,告别忙碌着家务活的母亲,踏上了求学之路。</p><p class="ql-block"> 从此一路风雨无阻,我在这条路上走了十五年。十五年,小苗都已长成大树,十五年,足够发生一些事,也足够改变一些事。而我也从懵懂无知的求学少年,成长为一位教师,回到培养我的母校,和我们老师们并肩作战。刚工作的这几年,我依然像读书时一样,周末沿着熟悉的山路回家,帮父母干两天时的农活,周而复始,直到2008年扶贫村村通工程终于把简易公路修到我们村。</p><p class="ql-block"> 当初还是学生的时候,我的老师们,青春洋溢,活力四射,在简陋的教室,用激情为我们编制着梦想,用粉笔绘画着山外的世界,激励我们走出大山,见识外面世界的精彩。当我们终于走出大山,到了州府极个别到了省城求学,那是我们能够走到最远的地方,也是大山里的父母不能企及的大城市了。</p><p class="ql-block"> 人生皆是过客,每一段经历都是旅途。包分配的年代,出身贫寒家庭的农家子弟,是幸运的。读书真正能够改变命运,也能够给贫寒人家相对公平的机会。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家乡,在自己曾经学习的母校教书。时隔几年,我的老师们依旧风采依旧,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还看不到沧桑,只是多了成熟稳重。我成为教育战线的新兵,和我的老师们成为同事,战友,一起为托起山乡孩子的梦想努力。</p><p class="ql-block"> 时光是忠实的记录者,记载着岁月更迭,记载着人间世事。几十年,在当初觉得遥不可及的中年,已然成为今天。</p><p class="ql-block"> 无论过去多年值得留恋,抑或多么不堪回首,过去永远成为过去。在新年到来之际,感恩,祝福,愿天下师者事事如意!</p><p class="ql-block">(草草结尾)</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