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绳日语初试口 杨祖泉

杨祖泉（泉水叮咚）

冲绳日语初试口

杨祖泉

说起来，我与日语还有一点“缘”。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无意中见到一本《日语》初级自学课本，就买来看了起来，发现它的（平假名和片假名）发音是用罗马字标音的，而我国的拼音字母也是用罗马字标音的，就自以为是的按拼音来拼读，学了起来。

说来也巧，九十年代初南昌铁路局举办了一期《科技日语》函授班，是为了提高站段工程技术人员的外语水平的，我当时是行政管理人员，也凑热闹报了名。结业考试时，由于我有点基础，学习也比较认真，成绩在200多学员中名列前茅，取得了结业证书，还被评为“优秀学员”。

此后，我已具备了看普通日文读物的能力，但需带上《日汉词典》。学了后虽说没有派上大用场，但艺多不压身，有时也能起点小作用。当时我在段企管科工作，企业管理是参照日本“全面质量管理PDCA”模式的，遇到日文的原资料，我无须看译文，带着词典就能看懂它。一时兴起，我还购买了日文版薛暮桥等经济学家合著的《中国国民经济的社会主义改造》等书，订了日文版《北京周报》、《人民中国》等刊物，借助词典闲暇时看起来。我还帮人翻译了进口日本化妆品、公园除草机等用品的说明书（当时网上翻译工具还很少，主要靠人工纸面翻译）。为了帮助一位朋友考中级技术职称，我全过程陪伴和指导他自学，并完成了外语（日语）考试。

我在看的能力都很勉强的情况下，由于没有语言环境，更谈不上听、说的会话能力，总希望能有机会去实地看看。退休以后，几次想去日本游旅，但因几届日本政府对我国都不太友好，一直没有成行。

今年10月，获知海峡旅行社组织“地中海邮轮•六日冲绳游”信息后，我又产生了去日本旅游的念头。冲绳，距离日本本土很远，是个离岛，但如果去了也算是到了日本吧。我与老妻决定去看一看，一则享受一下豪华邮轮的滋味，再则感受一下日本的风土人情，听听叽里呱啦的日本话。

12月1日上午，我们团队乘坐旅游大巴，先到厦门小住一夜，于次日傍晚登上邮轮，经两夜一昼的海上漂流，于4日上午到达冲绳。从轮船上看去，码头上并不怎么繁忙，道路上也没有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它毕竟是远离日本本土的岛屿，经济不会很发达吧。

下了邮轮，我们陆续走向海关大楼。在大厅里，只见一位穿着保安服、个子矮小的中年妇女，含笑鞠躬用普通话对我说：“你好！”这个词的发音还是蛮标准的，可能是经常挂在嘴边，已经耳熟能详了！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想到：我也可以用日语回应她。日语问候“你好”是分时间段的，早上是“おはよう” ，如果是遇到长辈和尊贵的人，还要加上敬语词尾“ございます”,就要说：“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您早上好）。如果是晚上，就说：“こんばんは”（晚上好）。我想，现在已近中午时分，就用日语回应她：“こんにちは”（你好），这个问候语适用时间段较长。她一怔，看了看我，马上笑着也用日语说：“こんにちは”，并欠着身子指向验证口。

一位青年男海关人员，检验了我的护照复印件和船票后，我进入了安检门，女安检员做了一个通过的手势后，我用日语对她说：“ありがとう”（谢谢）。她看了我一眼，也说了一声：“ありがとう”，但“とう”的发音很重，像是我国拼音的第四声。我不知道这是在回应我，还是在纠正我的发音。

走出海关大楼，来到接应旅游团大巴车站旁，只见一位中年男导游挥着导游旗，招呼着走来的人流。这是我们团的导游！我快速朝他走去，来到他的面前时，便用日语说了一句日本人与初次见面友人时常说的客套话：“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願いします”（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他看了看我，没有回应，这个日本人怎么这样不懂礼貌！我心里嘀咕着。一会儿，游客到齐了，只见他用流利的普通话介绍自己。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他姓任，是从我国河北省沧州市去当导游的，已经在冲绳成家立业，生了两个小孩，成了日本人的女婿了。难怪没有理会我用日语跟他打招呼。一路上，有时我看到路边的日文字就读给他听，请教他是否准确，他也耐心的为我解说。

在去波上宫游览时，因今天游客一下增多不少，上坡的左边游人步道显得有点拥挤，我感觉身边有人要超过去，而我步伐缓慢，似乎妨碍了人家，便停步侧身让行，一见是个日本中年人，可能是去参拜神社的，便脱口而出：“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どうぞ”（对不起，请）。他惊异的看了看我，连声说：“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这是加了敬语词尾“ございます”的。

说起来，这次我参加的是“地中海邮轮•冲绳六日游”，其实在冲绳只停留了短短六个小时，走马观花的只看了子宝岩、波上宫两个景点，还在免税店泡了一个小时。这大半天，开旅游大巴接送我们的日本司机，也是个中年男子，他一直默默地开车，静静地等候，没有听他开口说过话。傍晚，在冲绳岛上的旅游结束了，他把我们送到了轮渡码头，当我下车经过他驾驶座旁边时，对他说了一句：“さようなら”（再见），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也点头轻轻的说了一句：”さようなら”，陪伴了我们六个多小时，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邮轮回到厦门港后，我们登上了归途的大巴，领队为了活跃游客气氛，要求大家表演节目，我自告奋勇地拿起了话筒说：“这次我们到了冲绳，我就用日语唱一首日本《四季歌》吧”，听到我这么说，旅伴们静了下来。在从上饶出发到厦门的车上，我一直闷声不响，只做听众，怎么一下来了精神，还说是唱日本歌。我清了清嗓子唱道：“春を愛する人は，心きよき人，……。”（喜爱春天的人儿，是心地纯洁的人，……。）我只唱了春天这一段，夏秋冬的歌词忘记了，唱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日语语音咬的准确与否，就为了给旅友们助个兴吧！

我早就知道，冲绳原名叫琉球，明清时是我中华的藩属国，由于清末衰败，被日本侵占了，二战日本战败投降后，由美国代管，后来美国又私授给日本。告别了冲绳，鉴于这段历史，我心里不愿用这个称呼，而是悄悄地说：“琉球，さようなら!”（琉球，再见）！

完成这篇文章后，已是年终了，2025年就要到来了，最后，我就用日语问候各位亲友：“明けまして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新年快乐！）

2024.12.29

甲辰十一月廿九日

注 释

①试口，是一种特殊的口语表达方式，指的是想尝试说话，但不确定. 、不自信或者语言不流利，于是先做一个或者试声音以减轻紧张感和不自信的情绪。

②日文使用的汉字，有的是照搬过去的，有的是改变了的日式汉字。

③本文题图，是在邮轮上拍的冲绳码头远景。

④我的日语水平还是初级的，退休后很少看它，如有错误，敬请行家指正。

⑤很高兴，我这次学会了在手机上打日文假名。

⑥此文应约稿，已投寄上饶铁路自办刊《铁树》。

　　这是我用的第二本《日汉双解•学习词典》，第一本已经送人了。

　　这是我用的《日语外来语新词典》。

　　这是我看过的日文版薛暮桥等经济学家著的《中国国民经济的社会主义改造》一书。

　　这是我唱过的《日汉对照歌曲集•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