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峰的美篇

栾峰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琴岛”未离我们远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冬天急急慌慌赶来,鼓浪屿还没脱去秋季的衣裳。</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鼓浪屿,人们更爱叫它“琴岛”。上世纪四五十年代,鼓浪屿名声大噪。在诗人、散文家的笔底下,这座小岛似乎家家都有钢琴,浪漫得不得了。外地人上了岛,一头钻进幽深僻静的小巷,盯着敞开的百叶窗,支棱着耳朵分辨哪家窗户里飞出了琴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琴岛”就这么叫出来了。鼓浪屿不辱其名,1.75平方公里的面积,拥有400多台钢琴。那是一个什么年代?在别的地方,钢琴是稀罕之物呢!近二三十年,鼓浪屿悄然发生着变化。本岛居民最多到过10万人,而现在仅有1.4万人,做小生意的外地人有3000多人。老居民大部分迁移到了厦门市区,到鼓浪屿的游客每天却多达三四十万人。有人说,“琴岛”变味了,不如叫它“情侣之岛”。琴岛真的离我们远去了吗?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又见鼓浪屿。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雨下了几滴,就停了。冬日的阳光慷慨地输送出它的温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想起一段往事。十几年前,我到鼓浪屿拜访殷承典老先生。他怕我走错门,拄着拐立于门口等我。钢琴家殷承宗9兄妹分居于世界各地,二哥殷承典终生未娶,独守老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殷老早年学习声乐,后来学习钢琴。2005年,他的右手臂经常酸痛,被医院误诊为皮下脂肪瘤,开刀损伤了神经,手指变得僵硬无力。殷老从医院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钢琴前。双手不听使唤,他就把力量集中在一个手指上。几年下来,他从一个手指练习,渐渐地,用两个三个手指弹。现在又能够灵活地弹奏钢琴了。他像小孩一样,伸开十指胡乱晃动给我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殷老领我到了客厅。客厅中央摆着一台德国施坦威演奏琴,是殷承宗当年弹奏《黄河》后留下的收藏。钢琴上方有一幅毛主席接见殷承宗的照片,让我想起那个熟悉的年代。殷承宗后来去了美国,但每年都回家乡住一段时间。殷老说,殷承宗每次回来都按照鼓浪屿的传统,在家里举办音乐会,100多人挤满了客厅。殷家老宅有6台钢琴。一间琴房面积不大,放了两台三角钢琴,把房间挤得满满。殷承宗回到鼓浪屿就在这里练琴,每天要弹5个小时。在我的恳请下,殷老掀开琴盖,手指在琴键上跑动起来。他弹的是《鼓浪屿之波》,鼓浪屿人最喜欢的乐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刻路经这座法式别墅,看到挂着白色纱帘的落地窗时,仿佛又听见殷老先生的琴声。对,音符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画家王彤听说我们去鼓浪屿,打电话找来一位当地女孩儿做向导。女孩儿叫吴轩,毕业于厦门大学钢琴专业,以教琴为业。她父亲也是钢琴老师。我们跟着吴轩走在窄巷里,散漫地,没有方向。吴轩忽然一扭头,指着10几米远的一栋小楼,说那个高高悬挂在墙壁上的蓝色窗框就是她的闺室。她和父亲弹钢琴不说,左邻右舍都有钢琴,大人小孩都能弹一手好钢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黄曾恒是我在鼓浪屿认识的新朋友。他请我在老屋的阳台上喝茶,古今诗画娓娓道来。他送我一本艺术评论集,一本山水画册,新出版的,集结了他多年的心血。呵,他还会弹钢琴,弹巴赫 ! 他说自己30岁才学钢琴。一天去殷家玩,殷承宗正在弹琴,琴声打动了他,回家后他就买了一台钢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诗人舒婷家门前路过,在她家附近书屋买了她的书《真水无香》。这是一本写鼓浪屿的人和事的散文集。随意翻了几页,便看到这样的描写:“脚下是一块巨石,钢琴似地凌空伸向海天。” “偶过的脚步蹀蹀可辨,一片两片落叶夹杂其中,像切分音。”在鼓浪屿,音乐像一种流行性传染病,谁呼吸到它,便被它传染上。舒婷的儿子不弹钢琴,但是“他还没学会用筷子时,已经在拉小提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四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音乐教育家李未明先生也是鼓浪屿人。在他家聊着聊着,我才知道他母亲就是舒婷不吝笔墨写的那个“夜莺”(女高音歌唱家),就是那个“夜莺”领着13岁的殷承宗离开鼓浪屿到上海深造,为世界贡献了一位钢琴大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李先生说,你看到了,“琴岛”还在,它没有消失。岛上居民是少了,鼓浪屿成了旅游岛。可是,你注意到没有,政府和民间两股力量拧在了一起,就是把音乐播洒在鼓浪屿的土壤里。谁能够把土地给带走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明白李先生的意思。2010年2月《音乐周报》第七期评介全国演出场所十宗“最”,鼓浪屿音乐厅荣膺“最‘钢琴’”。理由是:一年365天音乐厅都有演出,大多数是钢琴音乐会,音乐厅采用全自然的音响效果,品质颇高。来这里听音乐会是免费的,制作精良的节目单也不收分文。请柬通过岛上小客栈递交到游客的手里,已经成了例行公事。近些年,两年一届的《鼓浪屿钢琴节暨全国青少年钢琴比赛》吸引了无数的音乐爱好者。音乐厅还定期举办音乐大师班和国际音乐周。李未明反复强调,音乐文化不能靠打造,需要孕育。“记住,要孕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鼓浪屿最美丽的菽庄花园设有钢琴博物馆,百余件藏品均由胡友义先生捐赠。鼓浪屿的经典建筑八卦楼被用于风琴博物馆,藏品也是胡友义先生捐赠的。胡友义生长在鼓浪屿,现定居澳大利亚。在钢琴博物馆的介绍中有胡先生一段话,我拿出纸和笔记了下来:“我把我毕生收藏的钢琴放在这里展览,是我将自己最珍爱的东西搬回了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晚风轻而温润。听完音乐会,我走进无声的小巷。音乐学校里的灯还亮着,隐隐约约有钢琴声传出来。学生们还在练琴。 </span></p> <p class="ql-block">像长颈鹿的脖颈,又叫“长颈鹿钢琴”</p> <p class="ql-block">老的掉牙</p> <p class="ql-block">几百岁了?</p> <p class="ql-block">喜欢没说的</p> <p class="ql-block">转角钢琴怎么弹?</p> <p class="ql-block">古董管风琴</p> <p class="ql-block">又一个庞然大物</p> <p class="ql-block">再看你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