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塔尔寺,感受虔诚和信仰

如此-唯一

<p class="ql-block">编前小注:一心无累,四季良辰。世上最无情的是时间,最留不住的便是光阴,记忆的年轮转了一圈又一圈。有人说,“很多年以后,当你回忆过去,我敢保证那些好极了和糟透了的时刻,都会忆不清了,唯一真实和让你骄傲的是你挺胸抬头走过的人生”。</p><p class="ql-block">其实并不尽然;那些不仅有意思甚至是有意义的日子,可以回味,乃至省思,甚至启人。</p><p class="ql-block">细想一下,如我这样庸常凡人的一辈子,所过的日子就是庸常的,不可能全部记不住,也不可能全部记住,而且,记得住的总会是少于记不住的。</p><p class="ql-block">浏览完毕上述文字,虽然好多年过去了,往事突然复活,油然想起来,自2001年至2023年,我有6次之多来西宁。我一直以为,西宁不仅具有江南一般城市女性的妩媚动人,同时具有江南一般城市没有的男性的雄伟彪悍。无疑,汉将霍去病为西宁注入了这样雄性的激素;元狩二年(前121),汉将霍去病率领汉军西进湟水流域,修建军事据点西平亭,这是西宁建制之始。北宋崇宁三年(1104年)改为西宁州,至此“西宁”之称始于见史。</p><p class="ql-block">从此让这座城市气吞山河,让西宁不仅有精致味美的西宁如尕面片,西宁酥油糌粑、酸奶、酿皮和西宁狗浇尿饼、手抓羊肉等。而且还有了遥想当年铁马秋风把栏杆拍遍的想象空间,有了可以反复吟唱的英雄诗篇的清澈韵脚。没错,是霍去病让西宁不仅是一幅画,而且是一首诗。是他让西宁这座城市充满血性,荡漾着历史的波纹涟漪。</p><p class="ql-block">今夕是今夕。一个人对一个地方的憧憬和怀念,除了对人与景的感觉,还有对那里独有事物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融有自己青春的记忆。一个地方,能够让你有难忘的感觉、感受和感情,一定融有你难忘的记忆,让味蕾渗入记忆,让记忆散发味道,让逝去的岁月,一下子如水回溯,色香味俱全,翻涌而来。</p><p class="ql-block">西宁,不是我的旅游地,而是我的青春驿站。旅游,大多是萍水相逢,一次性的擦肩而过;青春驿站,却是多次的巡回往返(在参与修建青藏铁路只要回合肥,必要在西宁往返换机),这是由你的命运所系,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印下你生命抹不掉的痕迹,不是旅游彩照所能替代的。尕面片、酥油糌粑、酸奶也好,酿皮、狗浇尿饼、手抓羊肉也罢。不过是你这样难忘记忆与所系命运醒目的外化。</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走遍西宁的大街小巷,</span>重新想起那一幕,<span style="font-size:18px;">印象深刻的是塔尔寺,而且记得如此须眉毕现。</span>塔尔寺,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我第一次来是2001年的3月,春节过后没几天,那件事却总还在眼前晃来晃去。记得那天是正月二十几,只可惜,我来的季节不对,不在杨柳依依,浓荫四溢;而是天寒地冻,小路幽幽;庙宇楼台之间,很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更好,可以独自一人和先人喁喁独语。和城市里的游人若织相比,这里的空旷和幽静,也许正适合宗喀巴大师。那天,没能看得到大金瓦殿旁菩提树的花果和落满一地金黄色的落叶,站在菩提树的下面。只是那菩提已是叶枯干凋,积雪压满枝头,一片肃然。不过没关系,好的风景、杰出的人物、遥远的历史,永远都在想象之中。</p><p class="ql-block">好在大金瓦殿东侧,有春梅和冬梅三、五株,春梅未开,冬梅正残,次第开花,一紫一黄,断红点点,飘落枝头,分外好看,大有一种哀婉的气氛,袭上心头。</p><p class="ql-block">最后朝圣完塔尔寺,走出庙宇楼台。屋外大雪纷飞,漫天皆白,眼前一片迷蒙。恍惚中,不知此地何地,今夕何夕。</p><p class="ql-block">古往今来,历代统治者都十分推崇塔尔寺的宗教地位,因为是佛教重地,尊重信仰和习俗,没有拍摄多少照片,尽管走马观花,但也能感受到朝拜者的虔诚和佛教悠久的历史。</p><p class="ql-block">多少年过去了,我发现,很多记忆,其实,一直处于沉睡休眠状态。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看过和感受到过春夏秋冬是怎样一步步走来的全过程。也许,不该怪罪我们的乡村和城市,也不该怪罪我们的记忆,更不该怪罪人生的匆忙,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的眼睛和心磨得粗糙不堪和麻木不仁了,在物质至上的社会里,我们顾及的东西太多,心里承受不住过重的负担,便错过了仔细感受春夏秋冬到来记忆犹新的全过程。只因为清风朗月不用一文钱,便徒让我们感叹良辰美景奈何天了!</p><p class="ql-block">英国学者柯林武德在《历史的观念》一书中说:“现在和过去之间的间隙被连接,并不只是由于现在的思想有能力思想过去,也由于过去的思想有能力在现在之中重新唤醒我们自己”。</p><p class="ql-block">我一直在想,在这书里,是不是有我的影子。不过不是在暖阳花开花落的春天,是在22年前,2001年白色知多少的冬季,记忆是那么清晰。此时此刻,除了唤醒和激活沉睡多年的回忆,还需要打捞不少已经失去的记忆。那些记忆,之所以会失去,原因是多种多样和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在于自己,在于自己对这个世间万事、万物、人心、人情、人道、人性和世故的认知。这不仅仅在于记忆力的好坏,还在于对事物的认知与理解,更在于思想和情感。很多失去的记忆,是被自己思想束缚和情感的筛子有意或无意地筛掉或回避的。</p><p class="ql-block">柯林伍德所说的“过去的思想”可能是重新唤醒我们的能力,就是对那些浅薄甚至错误的认知进行清理的能力并过程。</p><p class="ql-block">这种被重新唤醒和打捞的记忆,在今天仍然有着很大的价值与意义,太顺畅的回忆,可能只是温柔的抚摸,它们能够将现在和过去之间的间隙一点点连接起来。这个重新唤醒和打捞的过程,需要自己愉快地去面对。</p><p class="ql-block">经年之后,2023年6月29日,从拉萨打道回府乘坐火车到西宁,回西宁的原因有两个,其中之一是按计划乘火车走完环线全程;其二则是为了缓解数天来在高海拔地区生活带给我们身体的压迫感,我们从拉萨来到西宁还想住上一晚,再看看塔尔寺这座著名的寺院,这也是一直藏于心中的念想。在青海,只要在路上,遍地都是很美的风景。</p><p class="ql-block">算一算,从最早来塔尔寺的2001年,到最后一次到塔尔寺的2023年,居然前后经过了22年,听起来是很长一段时间。一篇小小游记,一个作者所写的长长短短的文字,是和漫长的季节与日子一起长大的。对于我,这是绝无仅有写了这样长时间的日记。</p><p class="ql-block">从拉萨到西宁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这一路上,火车穿越很多很多隧道,沿岸许多大山,有的光秃秃的黄色,有的高耸入云白雪皑皑,有的是红色中点缀一点绿色;除此以外,路上还能看到很多学校的操场,林立的高楼,纵横的高架桥和盘山路,居民楼中成块成块的绿色田地;大西北,如此辽阔和壮观。真的来到西北体验一次,才真的明白铁路对于当地人民的生活和出行意义重大。</p> <p class="ql-block">在很有节奏的咣当声中,火车犁开夏日的暖阳,在青藏高原的大地上一路由南向北,间或发出一声低沉的长鸣。车窗外凋零的树木、灰白色的电线杆以及枯黄的杂草都迅速向后退去,与盛夏这个季节格格不入;远处绿油油的青稞如喝醉了一般,在如水的暖阳中不停地旋转。我把目光射向车窗外,想好好欣赏窗外久违的乡村风景,可内心却如暗谷深林中的幽灵一般飘忽不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更是被眼前捧着书本苦读的小姑娘所感动。我知道,我那无可救药的书瘾已经来袭,亦是被安静的小姑娘勾起和点燃。</p><p class="ql-block">火车不紧不慢地走着,小姑娘专心致志做着习题,没有父母的陪伴。那些被她阅读过的大大小小的书,它们像一个个淡定的老人,其实,也是在目送和阅读着她的一次次旅行和她漫长的人生。</p><p class="ql-block">实际上,父女或母女一场,是一个目送的过程。怎样的陪伴,是最好的目送?父辈一路走来,那是他们的方式。当高考来袭,再到网络来袭,当分数占居重要位置,当就业成为压力的时候,父女或母女一场,在目送与陪伴中的适意、惬意、温暖的画面,能存留的是否很多……</p><p class="ql-block">人生就像一列火车,一直往前走,连同他们的影子。人生在目送与陪伴中成长,人生在目送与陪伴中变老、离去。人生在目送与陪伴中成河、成海;但人生亦该是浪花。</p><p class="ql-block">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爱、读书和孩子更重要。漂泊无定,总会有一丝牵挂涌上心头,好孩子不是优秀了才努力,而是努力了才优秀;有书相伴,人生的路好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p> <p class="ql-block">我乘“天路格桑花”火车,自拉萨驶向青海德令哈。铁龙蜿蜒,在高原上划出一道灵动的轨迹。窗外,草原如绿海般铺展,山峦起伏,恰似大地谱写的五线谱上跃动的音符。牛羊散落其间,若珍珠错落,油菜花海正盛,金黄的波浪一直延伸到天际,牧民的帐篷点缀在草原上,炊烟袅袅升起,与云朵互相交织缠绕,使这静谧的画卷陡然生动起来。</p><p class="ql-block">高原的风掠过车窗,带来格桑花淡淡的芬芳,那是属于这片土地的独特气息;高原特有的清冽空气扑面而来,远处雪山在艳阳天下泛着金光。我们的生活虽平淡如水,却因这片土地而格外醇厚。列车继续前行,驶过五道梁,昆仑山在望,德令哈便倏地撞入眼帘;列车开始减速,德令哈的站台渐渐清晰。忽然,刀郎苍凉的清唱《德令哈的一夜》,从深邃的列车暗处传出,我激动不已,感慨万分,记忆中的那首歌在耳边久久回响。我开始深深感知这首诗,同时,感知海子。我知道刀郎又完成了一次灵魂的自我救赎。真的,多年以后真切的再次听到刀郎沧桑的歌声,我还是再一次被感动了,这世界已经没有资格再给刀郎冲动的惩罚了,即便他自己。</p><p class="ql-block">《德令哈的一夜》是刀郎为了纪念安徽人海子,而专门为他量身写就的一首歌。海子是安徽怀宁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著名的诗人。上世纪八十年代,那可是一个理想主义横行肆意的灿烂时代,海子的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让多少激情彭拜的年轻人对生活充满幻想和期待,而一首《祖国,以梦为马》又让多少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为了理想主义而拼搏奋进与崛起。</p><p class="ql-block">我有时候羞于承认我是刀迷,这主要是觉得自己只是喜欢听听刀郎沧桑的沙哑的歌声,更喜欢他浪漫的奔放的歌词。2004年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似乎让我五十而立后再立的我有点抓狂而又抓住青春尾巴毛的感觉。后来,刀郎消失了,再后来我自然也开始了审美的休息或休克,亦消失了对他的关注和关爱。直到有一天,2023年6月29日,刀郎动听、动人心弦的歌声《德令哈的一夜》再次在耳边响起。</p><p class="ql-block">刀郎和海子曾经错肩,他们彼此相差十三岁,应该说,当海子的诗流行时,刀郎还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英俊少年,那时,他们可能还素不相识,各自在人生的轨道上运行、努力、拼搏、奋斗,像两颗毫不相干的星辰。但这好像并不影响以后的刀郎对海子深沉的理解、眺望与热爱。我想,假以时日,刀郎一定会拜访海子,甚而或许抑或会成为忘年之交,如果海子不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最后的一年卧轨自杀。那一年是1989年,海子的忌日是3月26日,一个本应该春暖花开灿烂浪漫的日子。</p><p class="ql-block">海子是幸福的,因为他爱上了姐姐;海子是痛苦的,因为他亦爱上了姐姐。姐姐的家在德令哈,那里有风,有雨,有湖,有草原,有戈壁,有荒漠,有雪山,有青稞,有烈酒,但没有姐姐,因为姐姐在北京自己的温暖和温馨幸福的家中。</p><p class="ql-block">德令哈的海子在嘶吼着:“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今夜我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德令哈……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p><p class="ql-block">蒙语“德令哈”,意为“金色世界”,因特殊的地理环境,这座凄凉而又浪漫的城市,因海子的这首诗,成为文艺爱好者心中的“诗意地标”。透过海子的诗句,想象三十五年前他在德令哈的夜,他有没有怀疑自己所向往与追逐的诗与远方能否抵达,他想把自己孤独的灵魂如何安放?</p><p class="ql-block">在德令哈的那个雨夜,海子的灵魂与这座小城紧紧相拥,他将自己的孤独、思念与对爱的渴望,都融入了这简短却震撼人心的诗句里 。 </p><p class="ql-block">我只想你可是北京的姐姐听不到,也不能听到,或者有一刻他们也想挑战“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危崖,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把石头还给石头”!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是1989年的3月26日。海子带着太多的不堪回首和往事如烟走了。</p><p class="ql-block">在短暂7年创作生涯中,他以惊人的才情和纯粹的灵魂,留下了200多万字的文学作品。他的诗歌充满了对生活、爱情、理想的执着追求,也饱含着对这个世界的迷茫与困惑,留恋与无奈。在他的诗歌世界里,麦子、太阳、远方都是独特的意象,代表着他对生命最本真的向往。 </p><p class="ql-block">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那年的我还在安徽大学就读,彼时的我尚且不在年轻,中文系的社团活动时大家哀痛不已。我真的是不知道,海子的死不仅牵挂着我,还牵挂着18岁的刀郎,命运之神最终将两颗星辰的轨道奇妙地扭结在一起。</p><p class="ql-block">后来,我多次去了德令哈,是因为青藏铁路工地前期施工调查,以及后期的开工和施工;刀郎也去了德令哈,去了他想寻找的德令哈。但是他知道,德令哈的灵魂已经随着海子而一同“随风飘飞”:“看着窗外烟雨中依旧车水马龙,始终无法清晰的记起昨夜谁入梦。毕竟心里也不敢轻易去碰刚愈合的痛,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是谁把我昨夜的泪水全装进酒杯,是否能用这短短的一夜把痛化做无悔。毕竟泪不是飘落在窗外无心的雨水,却要被打碎,就会随风飞。谁在窗外流泪,流的我心碎。雨打窗听来这样的伤悲,刹那间拥抱你给我的美,尽管准备了千万种面对,谁曾想会这样心碎。谁在窗外流泪,流得我心碎。情路上一朵雨打的玫瑰,凋零在爱与恨的负累,就让痛与悲哀与伤化做雨水,随风飘飞”。</p><p class="ql-block">刀郎去德令哈采风写下的这首《德令哈一夜》可能抑或不是他创作和生活的第一次涅槃。刀郎的《德令哈一夜》发表于2006年的《西海情歌》专辑,但刀郎并没有明确过这首歌的创作时间,大体推测应是从海南回新疆后的采风阶段。德令哈的破败与简陋令刀郎失望,但却依然呼唤起刀郎不绝的创作源泉、动力与灵感,相知相惜相爱的一刹那,刀郎喊出了: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p><p class="ql-block">可是海子不再有耐心等了,他走了,带着对姐姐的眷恋眷顾和遗憾走了。刀郎留下了,不仅留下了,还在德令哈留下了这样的灿烂的豪迈的副歌:“雪山啊,闪银光。雄鹰啊,展翅飞翔。高原春光无限好,叫我怎能不歌唱”。</p><p class="ql-block">如今刀郎站在了高原之巅,熬过了“昨夜”,把“泪水全装进酒杯”,那不仅有无限美好炫丽多彩多姿的春光,更有无穷尽情歌唱的舞台。</p><p class="ql-block">又及:后来刀郎从成都演唱会,再到合肥的放歌,刀郎的演唱会越来越自信。如果说,刀郎去德令哈采风写下了这首《德令哈一夜》是他创作和生活的第一次涅槃,那么合肥演唱会首唱出这首最美最凄婉又最能从痛苦中崛起的歌,则是他创作和演唱的第二次涅槃,这一次涅槃,使得他更加自信和从容。</p><p class="ql-block">比如他在合肥演唱会中加入了《歌唱祖国》。其实,演唱这首歌并不是刀郎的长处和拿手,但是刀郎依然自信的加入。如果说,以前的演唱会是刀郎在表达自己的情感,那么从合肥演唱会,刀郎已经在大胆直白的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和情怀:因为致敬安徽而纪念海子;因为致敬海子,我们歌唱祖国,因为海子还有一首著名的诗篇:《祖国,以梦为马》!这就是海子,这就是刀郎,这就是我们的时代!</p> <p class="ql-block">在西北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有一座戈壁荒漠小城如明珠般镶嵌其中,它叫德令哈。这座小城因海子的一首诗,在无数人心中种下了诗情画意的种子,成为了追寻灵魂慰藉者的精神圣地。</p><p class="ql-block">1988年的夏天,海子怀揣着对远方德令哈的憧憬,第二次踏上入藏之旅。途中,他在德令哈短暂停留,这座高原小城的一切深深触动了他。彼时的德令哈,戈壁苍茫,草原尽头是无尽的空旷,夜晚的风声仿佛都带着孤独的低吟。海子心中那份炽热又无处安放的情感,在这片陌生又寂寥的土地上,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并一发不可收拾,于是,那首著名的诗歌“姐姐”便诞生了:“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p><p class="ql-block">而德令哈,这座因诗而闻名的小城,也因为海子的缘故,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文化内涵。德令哈与海子,早已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座城是海子灵魂的栖息之所,海子的诗则是这座孤独和寂寞的小城最独特的文化符号。在德令哈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流淌着诗意的血液;在海子的每一句诗词里,都藏着德令哈的影子 。他们彼此成就和成长,共同书写了一段文学与城市交融的传奇故事。</p><p class="ql-block">如果你没有听说过诗人海子的故事,你还愿意在这座戈壁荒滩中的孤寂荒凉沧桑的小城逗留吗?我一度曾经有过很抵触情绪了解海子的诗歌。我真的是害怕那些被雨水打湿灌溉的文字,让我记起来些许什么。如今我从西藏阿里来到得令哈,我将内心深处种满的鲜花带到这里,坐在出藏的火车上写下这段文字。纪念那个不肯与世俗欲望妥协的诗人海子,或许曾经的我也掉入过他迷蒙的幻想。</p><p class="ql-block">1989年3月,一辆飞驰而来的火车带走了海子,结束了他在这个世界短暂的流浪一生,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后的第34年,我再次远游来到青海德令哈。我不是很懂他笔下那个极具幻灭和生机盎然的世界。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伤痛苦时握不住一滴眼泪,却又读懂了他笔下这座雨水中荒凉的戈壁小城。我不喜欢旅游旺季时城市的喧闹和喧嚣,于是我带着一颗寂静的心去了西藏阿里,又来到了青海德令哈,与其说重回德令哈是强大后的我追寻海子的足迹,不如说是填补我多年来恐惧高原懦弱的遗憾。真正的底气,是经历风雨后的勇气和担当。其实从白天到黑夜,我眼中的戈壁荒滩并不孤独和寂寞,风能将每一颗沙粒带到它想去的任何地方,灵魂本就应该自由自在的生活和奔跑,而不是只困在绿意盎然的草原。</p><p class="ql-block">德令哈让我难以忘怀的不仅仅是海子笔下的德令哈,而是这一路的我们、你们和他们不断的在匆匆忙忙相遇,又在匆匆忙忙中告别,全然不知命运正在编织着怎样的缘分。一声再见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但那些相遇时的温暖鼓励和感动帮助,终会汇聚成为我们人生前行的一盏暖灯,看似独自旅行的路上,却能专注认真的对待每一次相遇,又怎会如此感到、感受孤独和寂寞呢!</p> <p class="ql-block">“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诗人海子写于1988年7月的著名诗篇《日记》;它苍凉而又温柔,旷远而又优美。首句嵌入的地名“德令哈”,尤显神秘和神奇。</p><p class="ql-block">德令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德令哈位于青海省北部祁连山下,是青海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一个县级市,青藏铁路的一个站点。德令哈名字富丽,其实却是极小的一个县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河南有个女孩被拐骗到德令哈,在KTV作陪唱,公安人员一个晚上清查了当地所有KTV,找到了被拐骗的女孩子,可以想见其小。海子经过时是八十年代后期,说它“只有戈壁”、“草原尽头”、“荒凉”,应该一点也不为过。</p><p class="ql-block">就是这样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县城,海子在诗中写出“德令哈”之前,藉藉无名。除了当地人和偶尔匆匆路过的旅客,或者还有地理爱好者,才会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而在海子诗中写出“德令哈”之后,德令哈一下子名扬四海,亦成就了它的高光时刻。德令哈何其有幸!</p><p class="ql-block">让人很难想象,那个写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有一天,在山海关铁轨旁以卧轨的方式结束了生命。车轮将他的身躯一分为二,遗书里那句 “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像给漂泊的灵魂画了句号;背包里的书与镜头里的轨迹,都成了海子留给人间的未解之谜。自由和殉道,是海子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诗行。</p><p class="ql-block">海子的孤独,是生命的孤独。他的孤独最终停留在25岁的春天里。纪录片里,当我看到他一生都活在乡村里孤独和寂寞的、操劳与忙碌的年迈母亲,在他过世之后一遍又一遍的读着他的诗。她流着泪说“海生啊,你的诗,妈妈真的看不懂”。忽然一种复杂的悲怆之情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海子母亲还说,“海子记忆力特别好,看书特别快,看的那么多东西都在他脑子里”。我能看到老人家眼睛里都是泪水,我想,她的眼泪也绝不是今天才有的,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有,想到这里,感到莫名的一种心酸,我的心碎了一地。在一个母亲心中,她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的,陪伴、牵挂,才是世间最弥足的珍贵。</p><p class="ql-block">走进德令哈,你能看到海子诗歌陈列馆静静矗立在巴音河畔。这座徽派建筑风格的陈列馆,与周围的西北风光形成了奇妙的融合,馆内收藏着海子的手稿、诗集,以及他生活的点点滴滴。</p><p class="ql-block">每年,都有无数怀揣着对诗歌热爱与对海子敬意的人,从祖国四面八方奔赴德令哈。他们漫步在巴音河畔,感受着海子当年的心境;他们在海子诗歌陈列馆里驻足,细细品味那些触动心灵的诗句;他们站在这片曾经让海子灵感迸发的土地上,仿佛试图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精神寄托和海子与德令哈的不解之缘。</p> <p class="ql-block">德令哈,这座静谧的高原小城,带着独有的清冷与孤寂,在广袤的天地间散发着淡淡的文艺气息。当车轮启动,我们带着对远方的憧憬,一路向着青海湖和西宁进发。</p><p class="ql-block">从德令哈开往西宁的火车上,青海湖替我记住了67岁的心跳。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铁轨延伸向远方。当列车驶入隧道,玻璃窗上倒映出我的摸样,我突然明白,最美的风景不在远方,而在与所爱之人、所喜之事共同编织的生活里。青海湖的水依旧湛蓝,蓝得纯粹,阳光在其上跳跃,波光粼粼,宛如大地献给苍穹的一面明镜,既映照着浮云苍狗,也照见我心底的波澜壮阔,每一道波浪都诉说着故事。</p><p class="ql-block">湖岸线上,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五彩的布条承载着无数虔诚的祈愿,与湖水共同构成一幅神圣的画卷。望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青海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p><p class="ql-block">当年,记得曾经在湖边静坐发呆,听湖水低语轻拍岸石,那声响似大地的心跳;也曾于黎明时分,看金色阳光在湖面铺展,湖天一色,天地间顿时温柔起来;黄昏时分,有过独自走向青海湖的沙岛,天空苍茫得像一张泛黄的信纸,云朵层层堆叠,厚重而安谧。远山如黛,湖水如镜,风很轻的吹拂。我踩在细沙上,每迈出一步都发出“沙沙”微弱的声响。这声音让我想起“青海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有些美好,只有在失去后才显得珍贵”。</p><p class="ql-block">而今想来,那时的我,对未来一无所知,更不会想到青海会成为我生命的锚点。湖边的玛尼堆静静矗立,每一块石头都刻着经文,见证着每一个过客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p><p class="ql-block">草原依旧辽阔,但对我而言,它们不再只是壮阔炫丽的风景,而是承载着记忆的容器。每一株牧草都珍藏着回忆,这片土地已然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和或缺的一部分。</p><p class="ql-block">如今再见青海湖,已是全然不同的心境。这面湖水,见证了我成长的全部历程,像一位沉默的老友,无论我如何改变,它总是那般静静地等候,以不变的湛蓝包容我所有的苦乐喜怒。那一刻,这片湖水突然有了新的意义——它不仅是大自然的杰作,还是人生记忆的载体,更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列车继续前行,青海湖渐渐变成天边的一抹蓝。</p><p class="ql-block">青海湖就是这样,沉默地注视着来往的旅人,而我有幸仿佛从过客变成了归人。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但心中那份因青海湖而起的温暖与感动,将伴随我度过接下来的时光。在这片神奇的高原上,自然与人文交织,过去与现在重叠,构成了一幅永远也看不厌的生命画卷。</p> <p class="ql-block">2023年7月1日,睡了一个懒觉,恐龙似的脚手架簇拥着正在盖起的一栋栋楼房,切割着那片湛蓝湛蓝的天空,遮挡了远处的视线。让我感到岁月的流逝、人生的沧桑就是这样在人的眼睛里和窗户前晃来晃去并闪现着。</p><p class="ql-block">说是一路高反、舟车劳顿,昨晚睡得并不很好,一个五星级大酒店,洗澡水是温的,马桶是堵的,夜里还突然断了电。第二天,经理的一声对不起,让满腹懊恼之气顿时烟消云散。为了表达歉意,酒店额外赠送一晚,希望能弥补他们的失误,也感谢我对他们的支持和理解。想想还是算了吧,多住一天还要多遭一天罪。</p> <p class="ql-block">从西宁蓝海御华大酒店出发去塔尔寺,绕来绕去要一个小时车程。塔尔寺是先有塔,而后有寺,故名塔尔寺。</p><p class="ql-block">塔尔寺的由来与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有关。相传宗喀巴于藏历1357年10月10日诞生在“宗喀”(今青海省湟中县塔尔寺)。宗喀巴离家赴藏一心学法多年,其母香萨阿切思儿心切,让人捎去自己的一束白发,意在告诉他老母已白发苍苍,希望他回来一晤。宗喀巴为了佛教事业决意不返,给母亲和姐姐各捎去一幅用自己的鼻血画成的自画像和狮子吼佛像,并在信中写到:“若能在我出生地点用10万狮子吼佛像和菩提树为胎藏,修建一座佛塔,就如同我见面一样”。</p><p class="ql-block">1379年,其母与众信徒按宗喀巴的意愿,用石片砌成一座莲聚塔,这便是塔尔寺最早的建筑物。</p><p class="ql-block">走进塔尔寺,就像是走进了一个藏传佛教的艺术殿堂。那宏伟的建筑,庄严的佛像,以及精美绝伦的艺术三绝——酥油花、堆绣、壁画,无不让人叹为观止。酥油花的细腻与逼真,堆绣的华丽与精巧,壁画的丰富与绚丽,都展现了藏族人民的智慧与创造力。在这里,信仰的力量如同阳光般温暖,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能感受到心灵的慰籍与无比震撼。无论是为了祈福,还是为了领略艺术真谛和佛教的魅力,塔尔寺都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味,去感受它那独特的神奇与深厚的文化底蕴。</p> <p class="ql-block">塔尔寺,一座有着悠久灿烂历史和深厚文化传奇的古刹。她静静地矗立在青藏高原之上,见证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守护着一方百姓的信仰。</p><p class="ql-block">生长在塔尔寺中的菩提树是该寺的重要象征之一。相传,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诞生之时,其母亲番萨阿切在铰断脐带时,滴了三滴血,后来此地便生长出一株菩提树。宗喀巴大师移居西藏后,其母亲常常思念儿子,宗喀巴大师便修书一封,告诉其母在菩提树旁修建一座佛塔,见塔如见人。后人为护塔护树,又修建了一座大金瓦殿。这既是塔尔寺先有塔后有寺的缘由,也是该树主干包于塔内的缘由。</p><p class="ql-block">如今,枯萎干凋的菩提树,又茂盛了起来,依然绿意葱茏,枝繁叶茂,绿荫如盖,只是有些苍老,疏枝横斜,晒在树上的斑斑点点的阳光,被风吹得摇曳,似乎将往昔的岁月一并摇曳了起来,有些凄迷。吸引着一众众信徒和游客前来朝拜和观赏,方今菩提树已是塔尔寺的重要景观和网红打卡地。</p><p class="ql-block">我徘徊在菩提树下,心里默默地想,一个青春期的孩子,青春之火正在他体内乱哄哄地蓬勃突生,这种生命力是怎样选择了佛门这块寂寞的土地的?我宁愿相信“慧根”和“宿缘”——上面那些神秘的传说。</p><p class="ql-block">我相信,有大智慧的人原不能以常情常理妄加揆度的。我揽过一根菩提树枝,把叶子拿在手里一片片仔细观察辨认。我当然知道不会看到佛像现形,但也许在历史上的某一时刻与瞬间,或者在一个月光洗涤净了许多双虔诚的眼睛的一刹那,佛真的显影过。哦,菩提树,白旃檀树!</p><p class="ql-block">站在菩提树下,时光仿佛放慢了脚步,一切都变得那么宁静而悠远。我似乎有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中华民族除了儒道佛法互补格局的主流文化之外,还存在着另外的具有异样色香味美的藏传文化。酥油花陈列馆精巧绝伦的酥油花工艺;小金瓦殿壁画上头戴五骷髅、橙色头发上竖的“吉祥天女”;还有那藏式瓶形的时轮大塔、如来八塔……尤其是那些不停地推转着转经轮“转经”和不歇气“五体投地”礼拜佛爷的藏胞,造成了一种浓郁的“异教”氛围。“异”和“正”原本是相对而言的,历史永远提供着“对话”的机会,世界因此而变得丰富多彩起来。</p><p class="ql-block">当阳光洒在寺庙的金顶上,闪耀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佛光在普照大地。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不为来生,只为感受那片刻的温柔与宁静,只为在这神圣的地方,许下一个美好的心愿,让心灵找到一个栖息的港湾。</p><p class="ql-block">塔尔寺,那是一方充满灵性与信仰的圣地。塔尔寺中究竟驻着多少佛?菩提树上又挂着多少愿?冥冥之中,佛与众的对白在这秘境里、在寺院檐角的铃声中,默契成香火的微笑,让人沉浸在无尽的神秘与庄严之中。</p> <p class="ql-block">大金瓦殿是塔尔寺的核心建筑。她位于寺院中心,殿内主供纪念宗喀巴大师的大金塔,始建于1379年,建筑面积456平方米,是三檐歇山宫殿式建筑,琉璃瓦墙、鎏金铜瓦屋顶,殿脊安置鎏金宝瓶、摩尼宝等吉祥饰品,墙外镶嵌鞭麻铜镜装饰。此外,大金瓦殿内还藏有塔尔寺历代流传下来的宝物如唐卡、经书、珍宝等。</p><p class="ql-block">大金瓦殿像她的名字一样金碧辉煌。这座三层歇山顶藏汉合璧宫殿式建筑,在周围弥勒佛殿、释迦佛殿、依怙殿的衬托下,格外雄伟高大、崇高挺拔、庄严肃穆。绿琉璃瓦砖的须弥座,六根藏式八楞柱,镏金铜瓦的屋顶,装饰着镏金云头、滴水、莲瓣的上下檐口,顶层檐角各有一个突出的兽头,比汉族传说中的龙多了一个高高翘起的象鼻子,似乎在吸取天宇的精华之气。这是藏族传说中水怪的头,名叫“曲森”。中层垂脊四角各有一个铜质镏金的狮子,晃着硕大无比的耳朵,高昂着头,威猛地蹲踞一方。它们从四面八方拱卫着殿脊正中的镏金宝瓶和两侧的喷焰宝饰。这些犍陀罗艺术风格的装饰皴出了浓浓的另一种文化内涵和夸张意味。</p><p class="ql-block">这里,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一个角落都蕴含着深深的佛理。我仿佛看到了宗喀巴大师的智慧之光在这里闪耀。</p><p class="ql-block">塔尔寺更像是一座文化符号的宝库,这些符号的材质不同、形制各异,色彩更是五彩缤纷,但传达的信念,却都是关于人生与心念的美好,都是先民生命体验的精酿。塔尔寺不仅是宗教活动的重要场所,也是藏族文化和艺术的重要传承地,室内的壁画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和艺术价值。</p> <p class="ql-block">进入塔尔寺前广场,右侧是一列八座造型类同的八宝如意塔。据介绍,这八个塔是为纪念佛祖释迦牟尼一生之中的八大功德而建造,始建于1776年。</p><p class="ql-block">到西宁如果不去塔尔寺,那就等于到北京不逛故宫,到太原不游晋祠一样是一种深深的遗憾。我来到塔尔寺,是为了追寻心中那一抹神圣的光芒。在经殿的香雾中,回荡着“玛尼贝贝哄”的诵经声,转动着经筒,如同转动着轮回,转动着世上的芸芸众生。</p><p class="ql-block">塔尔寺有个藏语名称,叫衮本贤巴林,意思是“十万佛身慈氏洲”或者“十万狮子吼佛像的弥勒寺”。“慈氏”与“弥勒”同意,“狮子吼”也就是“佛身”。黄教的六大寺院,只有她在青海。另外有四座在西藏,一座在甘肃。没来塔尔寺之前,拿内地的寺庙规模想象她,没料到当真成了小巫见大巫了。塔尔寺原来不是一座庙,而是一处名符其实的“丛林”(一片庙宇寺院)。十几座建筑物错落起伏在湟中县鲁沙尔镇西南的莲花山中,纵横占领了六百多亩土地。塔尔寺实际上是一个由寺庙组成的村落。内地哪一座名山宝刹有如此辉煌势派呢?</p><p class="ql-block">参拜了塔尔寺,才知道黄教崇拜的偶像是宗喀巴。这位元朝达鲁花赤(负责监督的官职)的儿子,创立了戴黄帽子的格鲁派,成了藏传佛教中的马丁路德。</p><p class="ql-block">公元1357年10月10日,这位未来的宗教领袖和改革家在鲁沙尔镇呱呱坠地。他的第一声啼哭是不是像狮子吼呢?传说,他诞生后肚脐眼鲜血滴滴,竟然长出来一棵白旃檀树,还有更奇妙的,这棵树的十万片叶子每一片上面都显现出一尊狮子吼佛像,那时宗喀巴三岁,从西藏来的噶举派高僧玛巴•饶贝多吉就曾经预言说:“此童子后当往藏中,主持正法”。当宗喀巴长成十六岁的小伙子,他果真发大愿心,持锡北上,远赴西藏,立地成佛,从此再没有回过青海的故乡。</p><p class="ql-block">真的,游了塔尔寺后,让人不由得感叹佛教的博大精深,让人的心灵备受洗礼。当你踏入这片土地,仿佛进入了一个时光沉淀的神秘世界。在这里,岁月的痕迹刻画在古老的建筑上,每一处细节都诉说着历史的沧桑。经筒转动,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轮回的故事。那精美的酥油花、绚丽的堆绣、神秘的壁画,无不是艺术的瑰宝,让人惊叹不已。站在寺内,感受着庄严肃穆的氛围,心灵也仿佛被洗礼,世俗的喧嚣与纷扰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内心的宁静与对信仰的敬畏。塔尔寺,她不仅仅是一座寺庙,更是心灵美好的寄托,是善与爱的汇聚之地。</p> <p class="ql-block">以前看过一部震撼心灵的记录片《冈仁波齐》,内容展示的是十一位普通藏族人,其中还有一名孕妇,历时一年时间,徒步跋山涉水长达2500多公里到神山冈仁波齐的朝圣之旅。一路上,他们磕着虔诚的长头,历经无数艰难困苦,终于抵达精神家园;孩子也在路上降生,一个新的生命在茁壮成长。观后,当时就受到了深深的感动和震惊。</p><p class="ql-block">来塔尔寺,我又一次真切感受到了这种坚定的信仰,这份虔诚的朝拜。在这里,处处可以看到手拿佛珠、转着经轮或磕着长头的虔诚朝拜者。他们心怀佛在心中或磕上十万长头才算功德圆满的信念,来到他们心中的圣地塔尔寺,开启漫长的朝圣之旅。之所以要磕十万个长头,是因为大金瓦殿的那棵菩提树有十万片叶子,每一片叶子上面都有一个佛像,所以他们要把这十万个佛像都一个不落拜到。</p><p class="ql-block">于是在每个大殿前面,总有大量的僧人和朝拜者重复着这样的一个动作,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后移至胸前,然后弯腰双膝跪下,双手着地,进而全身匍匐在地,双手向前伸直,额头轻叩地面,从而完成了一个叩长头的循环。他们中有老人,有年轻人,有妇女,也有儿童。他们朴素安静,眼神里透漏出的永远都是无比的纯洁、纯粹和坚定,一点也不会受过往的人群所干扰,始终如一地重复着这份虔诚。</p><p class="ql-block">有人统计过,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每天这样跪拜,完成十万次要花三个多月时间,年迈的人更是要花费几年的时间。更有虔诚的朝拜者还要一路跪拜去往遥远的西藏拉萨,去冈波仁齐,去念青唐古拉山,去纳木措湖;不管任何艰难险阻,只求心灵得到荡涤。路途中,有的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然而,一切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止住前进者的脚🦶步。即使身体无力到达,但信仰永恒,信念坚定,无怨无悔。在这里,没有尊卑之分,没有贫富差异,有的只有那专注一致的信仰、永恒的执着和信念。每一次的跪拜,心与佛就会更近一步。这一刻,佛就是信念,佛就是执着,佛就是自己。殿前木质地板被跪拜划出的印痕已愈来愈深,这些印痕里充满虔诚与信仰,充满执着坚定,他们朴实无华,暗香浮动。</p><p class="ql-block">在塔尔寺,不仅能够真切领略到宗巴喀大师的执着和智慧,藏族信徒们的向往;还能感受到大金瓦殿的奢华,艺僧工匠们的艰辛;并能目睹到藏传文化的博大精深渊源,学僧们的勤奋,这些都无不让我深深体味到一种虔诚和信仰的巨大力量。从现实情况看,虔诚应该是一种执着的追求,信仰应该是一种内在的觉醒。人必须要有虔诚之心,信仰之志,唯有信仰才是精神的寄托,生命的真谛。</p><p class="ql-block">辽阔的雪域高原,孕育出博大精深、独具特色的藏传佛教文化,塔尔寺就是探寻这些文化内涵的一个窗口。这里没有高大的香炉,只有着不灭的酥油灯,这里没有拍卖头香的世俗,有的只是卑微的虔诚;她安静、平和,恰如一泓清清流淌的清泉滋润着你,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温暖着你,如同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指引着你。只有身处其间,你才能够有所聆听、有所饱览、有所启迪、有所感悟,有所感动;这一方圣土、圣境最终会让你的身心得以轻松愉悦,灵魂得以净化超脱,思想得以升华精炼。这也正是当你真正踏足在这片高天厚土之上时,永远也不能错过有“世界第一庄严”之誉——塔尔寺的缘因所在。</p> <p class="ql-block">感谢导游格桑梅朵一路的陪伴和讲解,使我有缘了解到塔尔寺的由来和前世今生。</p><p class="ql-block">奈何桥上、菩提树下修行千年,才有了今生今世轮回路上的与人、与寺、与佛的相见恨晚。世间一切,都是遇见,冷遇见了暖,就有了雨;冬遇见了春,有了岁月;天遇见了地,有了永恒;人遇见了人,有了生命,其实这些都是一场缘分的偿还。人这一生,不管你遇见了谁,都是该遇见的人,不管谁遇见了你,都是该有的安排,每一份情感都需要珍惜,每一段缘分都值得感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