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三）

養心殿

第四站 汕头

（一）归乡

　 十二月四日，离开南澳岛，直接导航到我的老家，汕头达濠。

从小爸爸就告诉我们，老家是广东汕头的。但是我既不生在汕头，也没长在汕头，妈妈还是甘肃人，我对老家没概念也就自然而然的了，所以自我认知上自己是甘肃人，只不过在各种需要填写籍贯的地方还是填上“广东汕头”。

爸爸自考上大学离开故乡来到甘肃，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中间的故事，说开了会是一个大部头。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我顾念爸爸的思乡之心，带父母回了一次老家。我和妈妈自然是第一次去，爸爸则是去乡四十年才回去！

回到老家，爸爸居然连家乡话都听不大懂了！在故乡盘桓数日，见故乡亲人，连日心情激荡，自有一番唏嘘。我和妈妈第一次到一个冬天只穿衬衫的地方，大有领略异乡风物的感觉。

后来，爸爸又回去过两次，我没有再去过，掐指一算，到今年已经是二十九年过去了，当初的少年如今满头白发了，光阴如梭啊！

这次旅行路过老家，无论如何也要看看去。

同行的伙伴一家，也被我挟持到我老家同游，就当是旅行的一部分：参观汕头的乡村风情。

　 从南澳到达濠只有四十多公里，中午时就到了。

达濠的旧建筑多被新的楼房取代，二十九年前的印象本来就不深，这就更认不出什么了。只是新楼并无法改变旧城区街市拥挤的格局，道路很窄，摩托车，电单车满街穿梭，路边停满车，小城镇纷乱的景象。

能在家乡停留时间太短，提前通过堂弟和堂叔取得了联系，堂叔早早候着，接到我，按我的时间和想法做了高效率的安排。

　 家里肯定是要坐坐的。先到堂叔家小坐，饭后又到堂姑家小坐，然后按我的愿望，大家一起到祖居看看去。

堂叔、堂姑是爸爸在故乡最亲近的亲人了，在爸爸小时候，四世同堂，一个屋檐下生活着几房的人，爸爸是长房，其他几房和他年龄相仿的多是他的叔叔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着就是一家人，并无明显亲疏。

一九九五年那次归乡，爸爸遍访当初一个屋檐下的家人，能访尽访，近到汕头，远到普宁，广州。那次运气也不错，不仅多数能见的人都见着了，还见到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人。离乡四十年，家乡有些什么人，确实弄不清楚。

　　二十九年过去，当年堂姑、堂叔正中年风华，如今都是老人了，还好他们身体都很好，特别是堂姑，八十岁了，目清神明，腿脚利索。

　　祖居在马滘，和达濠隔着条濠江，以前过江要坐渡船，现在有桥了，就没有距离感了。

至少在爸爸的曾祖父一代就在马滘的祖居生活了。再往前追溯，更早的祖上是从河浦迁来的，可考的祖先一直能追到南宋的陈憺。

陈憺是南宋末年人，出身于福建省莆田县。二十一岁时登南宋咸淳甲科进士，后官至潮州知州。宋亡后，他选择在汕头河浦定居，成为河浦乡陈氏的开基人。

潮汕人宗族观念强，族谱记载一丝不苟。我在九五年归乡时，家族老叔给我讲家族历史，我才有了一个关于自己家族的概念。

有时觉得很奇妙，自己的祖先能一代代数到南宋。但算起来好像又不多，从一世祖陈憺算起，到我这辈不过二十四代而已。

　　祖居是前后两进的院子，典型的潮汕民居。小时候听爸爸讲是什么驷马拖车的形制。

　　一九九五年来时，祖居里还住着人，如今，已经荒废了。

这房子质量真好，不知道是什么年代造的，推算的话至少一百几十年，甚至更早。在南方高温多雨的环境下，整体看起来还相当结实。

　　门头石构件上的雕画，大约都是些谐音吉利寓意的图画。

　　小石狮很有岁月感，匾额上的字可能在特殊年代被铲平了，看不清是什么。

　　房屋很多主要构造都是石制，这是房屋结实的重要原因，木构件尽显岁月痕迹，但无朽坏。

　　可以看到，梁上面是有彩绘的，如今颜色都掉光了，留着那么一点痕迹。

　　木雕是潮汕的建筑的主要工艺之一，房屋内还有木雕构件，但不多了，不知道是破坏了还是原本就不多。

　　从网上拖到一个当代的潮汕民居内景，我想祖居当年大概也是这幅气象吧。

　　门楣上有“厚德载福”的刻字，有“民国丙寅冬月”、“萧广华书”的题款。民国丙寅年是一九二六年，那年祖居应该是经过一次改建或者翻新。看这位萧广华先生的字，很是端严厚重，此君为谁，不知还可考否？

　　宅子外墙的檐下，还有残存的贴瓷画，下缘浮雕的饰边脱落了一块，下面露出鲜艳的蓝色彩绘，说明这宅子至少是经过一次翻修的，也许就是民国丙寅年那次。

表妹介绍，木雕，贴瓷，石雕是潮汕建筑的主要技艺。她说了，我才注意到，从潮州一路过来，在传统建筑上这类技艺多有应用。

　　另一处门楣下的题字已经剥落，依稀能辨认出“豪山旧家”四个字。豪山是河浦的旧称，我们这个家族的人建房时，多在门楣上用这四个字。这很能体现当地浓厚的家族观念。

　　

大姑在宅子里里外外的看，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懂，表妹翻译说，大姑说她自己在这里出生，多少年没有来过了如何。

汕头话在我绝对是一门比外语还难的语言。九五年那年，老家的弟弟妹妹们都还是天真烂漫的孩子，热心地给我讲解潮汕话的发音和语言习惯，我走时还给我带了本潮汕话字典，对我来说就是个纪念品。这语言实在太难，我只能猎奇地了解几个吃饭喝水之类的常用语而已。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普通话的推广，出生率的下降，未来，这种方言也许会逐渐消亡的。连堂姑的孙子都听不懂潮汕话了，要求奶奶说普通话，但堂姑这样生活在本地的老人是不会说普通话的。

　　来一次不易，在祖宅前合影留念。

　　从祖宅出来，走出不远，堂叔指着一座看起来还齐整的宅子说，“这是我的祖母出生的宅子”，也就是我的曾祖母了。

不知道多少年的宅子了，保留得真好。

这一片区有大量的类似样式的宅子，一座连着一座，相当拥挤，看起来跟我家祖宅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

宅子能存留至今，一方面可能有地方上族群认同和文化观念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旧宅都很结实，长期以来都能居住，所以得存。

但是，随着这些年来农村空心化，这些宅子似乎都没有什么人居住了。我一路过来只在马滘看到这样的旧宅，按说一个地区的建筑是有相似的风格的，唯一的答案是，多数地方的旧宅子已经被拆掉了。

这些旧宅子一旦不住人了，大概也会面临被拆的命运。

　　看完祖宅，去参观陈氏祖祠。陈氏祖祠是我们这个家族的人在马滘修建的祠堂，二零一二年落成。

二零一五年春节期间，爸爸第三次回乡，正赶上祠堂祭祖，热闹非凡。姐姐弟弟拍了好些照片来，祠堂建得相当气派，我也很想实地看看，这次来，就给堂叔提出来看看祠堂。

　　堂叔早早给家族管祠堂的人打了招呼，到了，有人开门接待。接待的那人和我论起关系，说是还没出五服的族亲。我在家族辈分低，估计那人长我一辈两辈都可能。

　　祠堂完全是按照潮汕传统民居的样式修建的，潮汕建筑的主要特色，石雕，贴瓷，木雕都在这里充分展示了，现代的技术又让这些工艺显得十分精细。

现代的技术水平，固然可以让工艺极尽精细，但是比起纯手工活却欠了一些生气。特别是刻字，印刷体和手写的比总是缺了一点灵动。

　　这样的石雕，如果没有电动工具，恐怕要算天工之作了。

　　贴瓷以前没有注意过。那年看祠堂的照片，感觉屋顶上的装饰十分夸张，并不知道是贴瓷工艺。近观，才能看清细节，屋脊飞檐都是贴瓷的图案和故事形象。

我不懂，也没发言权，但是猜测如今的贴瓷大概也是应用了现代工艺的。

我的理解，贴瓷应该是用各色瓷片巧拼贴出图案，是一门手艺。但是在现代技术水平下，可以做到图案定制，瓷片定制。如果技术替代了手艺，那也是发展的必然吧。

　　木雕也是十分精细的，精密工具可以让巧手匠人事半功倍。

　　祠堂是家族的人共同捐建的，主要的出资人是家族里在外发达了的人，出手以百万计，家族内普通人家，也只能出几千几百的了。除了建祠堂，每年四时祭祀费用，也是家族的人供奉。

管祠堂的人说，祠堂建成十多年了，该大修了。在我看还很新。

　　祠堂内侧的门楣上也刻着“豪山旧家”四个字，这是家族的标识。

潮汕人宗族观念重，建祠堂成风，在乡村地带经常能见到某一个家族的祠堂。然而，随着现代化、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出生率的下降，宗族观念逐渐会失去存在的土壤。试看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还问自己家族的来由？有几个还认为自己对家族的承继担负有责任？现在还守着祠堂的人，是传统宗族文化的最后守望者了吧！

　　太阳西斜了，我们还安排有汕头市内的行程，只能向堂姑堂叔告辞。

表妹说，达濠有世界上最小的古城，顺便参观一下吧。

反正是路过，反正是旅游，好赖也是个世界之最，就顺便看看。

　　达濠古城上过央视，我正好看过那个介绍达濠古城的节目。

达濠古城建于清康熙五十六年（1717 年），当时是为抵御明朝余党和海盗骚扰而建 。城墙高5.3米，厚1.35米，周长429米，是全国现存最小的古城，面积只有 0.014 平方公里 。城设东、西二城门，东门称“达善门”，西门叫“西濠门”，为石拱门。城墙下半部用石块垒砌，上半部用碎贝壳灰、粗砂和黏土夯筑 。瞭望平台：城的四个角都筑有瞭望平台，其中东南角平台最大 。

达濠古城由两广总督杨琳提议修建，当地官员徐颖负责落实 。徐颖在考察后，为方便渔民劳作、减轻百姓负担，决定修建袖珍小城，将节省的钱修筑了10多千米长的防潮海堤 。但他因此事欺君瞒上，引起两广总督杨琳不满，最终自杀身亡 。当地百姓为纪念他，在城南修建了“徐公祠堂” 。【以上查豆包资料】

　　进去看，一个小广场而已，果然袖珍。

问表妹，是不是旧址新建啊，表妹说不是的，她小时候古城就在，不过是残破些。

　　仔细看看，下层果然是有一些老石砖的。

　　一分钟就从东门走到西门。

　　城内最显岁月的是这株木棉，有一百多岁了。

　　向陪同的表妹告辞，开车前往汕头城区。

（二）汕头市区

　　现在汕头市区和达濠之间建有海底隧道，开车就十来分钟，实在是方便。九五年还要坐渡轮，上上下下几个小时。

我们把住处选在靠近老城区和小吃街的地方，城区行程的第一个内容当然是吃。

近两年潮汕旅游火起来，什么缘由不知道，按当今世界潮流，也许和吃有关，这几年很多一时冒红的旅游地往往因为一点吃食。好赖“食在广东”由来已久，不为别的为这个也就够了。

住处到小吃街龙眼南路也就一公里多，按着攻略上的小吃按图索骥，什么小吴肠粉，什么潮禧记细姨甜汤，什么蚝烙什么瑞娇嫲嫲潮汕生腌……

　　龙眼南路其实相当于兰州的正宁路夜市或是张掖路夜市之类，是开给外地人的，不过风格完全不同。

夜幕下灯火辉煌，树影婆娑，气温宜人，游人如织。店铺里外人头攒动，满街操着南腔北调的游人，像我们似的，尝尝这个，尝尝那个。本地人特征也很鲜明，到了食店，熟练点单，拿了就走。

　　其实一路过来，我们大概领略了潮汕的饮食特点，大概偏鲜淡风格。知名店和网红店，也是有红的道理，排队下来，吃到的东西都能算上乘。

这家蚝烙，给料扎实，每份里面总有五六个鲜蚝。

　　生腌先前倒是没吃过，慕名了好久，滋味是大概能够预料，好不好吃主要取决于食材的品质。有个食材是曾经让人闻之色变的毛蚶，我小心翼翼吃了一个，不敢再下嘴。

一条街上到处都是向外地人展示地方文化特色的文化贴，“胶己人”最多。“胶己人”是潮汕话中“自己人”的谐音，是用来表示对同乡、同族或同宗等亲近之人的亲切称呼，强调彼此之间的亲密关系以及归属感和认同感。

说起来，我还有若干次被当做“胶己人”的经历。新冠那年有一阵宽松期，我到云南旅行，团队中有夫妻俩是汕头人，我向他们介绍自己老家是汕头的，那位妻子奇道：“什么叫老家在汕头？”，我解释说我爸爸是汕头人，但我妈不是，她笑着打断我：“那你就是汕头人啊，我们只管你爸爸是，你就是汕头人，不管你妈妈是哪里人！那就是自己人啊！” 在之后的行程里，夫妻俩就格外对我亲近些。看来潮汕人的“胶己人”真不是毫无来由的。

后面文化贴上“胶己人来驾矮”，大约是自己人来吃的意思吧。

　　整个楼面变成了文化墙。

浓浓的气氛，加上白天归乡的经历，让我隐约有了一点“胶己人”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体验一下新潮咖啡。

　　五日上午，去汕头老城区。

九五年来过汕头老城区，当时同爸爸一起来看望他的堂姑，就在一个有点古老的街巷里，感觉有旧时代的时尚气息，印象不深了。

近年来汕头旅游渐火，见到不少以小公园为核心的旧城照片视频，我以为老城区可能只拆剩下小公园周边不大的旅游打卡地，类似影城。

　　到外围停好车，发现未加修缮的旧楼房有不少，十分残破了，看样子地方上是刻意保留了不少旧建筑。

　接近核心区，楼房街面明显做过恢复性改造。

　仿旧的街面布置，产生出浓浓的旧电影的味道。

　 小公园是汕头老城的地标，逛老城必去小公园。

到小公园，环顾四周，那些楼房虽是作了翻新，但都还是老建筑。倒退一百年，这景象确实是很时尚的。

汕头作为侨都，最早面向外面的世界，在上个世纪初，肯定是走在时尚的前沿的。改开之初，汕头作为最早一批的经济特区，领地势之利，却保守了，并没有如深圳一般发展成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地方观念应当是主要原因之一。如今的汕头，固然也是一个现代化都市，但是节拍上显然慢了。当然，未尝不是好事，如果全世界都变成深圳，那深圳也没什么味道。

　　我们来得早，街上居然没有游人，可以拍一些清场效果的街景，实在难得。

　　这栋楼，细看，保留了不同时代的印记，是岁月的见证者。虽然这个岁月也就百年的跨度，但是对一个人来说，也有足够沧桑感。

很多楼，细细去审视，都有吸引目光的地方，这需要时间。

　　如果去翻本地的历史，每一栋楼，甚至某一个房间，都会有一些故事，熟悉本地的人也许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对我来说，这些楼和鼓浪屿的那些老楼一样，深藏着无数往事，每天默默面对如潮流的过客。

　　这些西洋风格的建筑，从观赏性上来说，感觉并不过时。

　　穿过两条街，发现旧城区的规模，并非影城级别的，而是相当大。先吃早饭继续参观。

　　街边的皮蛋瘦肉粥，十分养胃，很想自己也煮出这样一碗好粥来。

　　路过一家猪血店。

猪血也是地方特色饮食吗？西北地区也有猪血制成的食品，但属于上不了台面的，更不会为之开店。

让八戒卖猪血太逗了，我还曾在新疆八楼猪蹄店见过猪端着一盘猪蹄的招牌画，真是太难为猪了。

　　继续走，发现旧城区保留的范围很大，根本走不完的，就折返了。在保留旧城方面，我感觉汕头做得挺好的，在人们眼界所及之外，给未来留一点余地。如今的人，在惋惜上世纪五零年代的人没有听梁思成的话，保留北京旧城，首都辟地新建，但那时的人，看到的只有几十年那么远。

　　路过汕头旅社，很多人在这里打卡拍照。这是一个很显时代特点的地方。我们不知道背后有什么故事，就是感觉照相很好。也可能本来就是这样。

　　汕头饭店旁边有一个德安后街，看起来很有亲切感的地方呀。

　　汕头老城区保留的旧建筑，如同达濠区马滘保留的老房子，都是百年以上的建筑，时代的缩影。只是，汕头老城是城市的名片和摇钱树，被保护修缮，马滘的老房子却是命运难卜，会有人将它作为古物保护下来吗？我是希望能保留，如果拆掉，那一百年以上的原汁原味的地方民居可真就没有了。

　　去取车，路过小公园，已经是人相互拍的热闹景象了，庆幸我们早早来了。

　　离开老城区去汕头博物馆。

博物馆外，路边有个小亭子，一帮票友们悠然自得地在里面唱潮剧。人有点爱好挺好，时间有东西填充就会感觉充实。

不知道为什么，潮剧的调调，我一听就有一种热带地区人们慢生活的画面感。

　　博物馆挺大，看了三个展厅却没什么太吸引人的。一个是展厅是字画展，展出的是不了解的本地人物的字画，大略瞟了一眼；一个展厅是潮汕钱庄展馆，展示汕头 1860 年开埠后，地方钱庄的发展历程，展出的多是各时期花花绿绿的票据钱币；一个展厅是南澳沉船文物展，一船打捞上来的瓷器，样式都一样，都是明代的粗制瓷碗之类。

出来，发现竟没有拍一张文物照片。

　　博物馆的门头，博物馆旁边的河倒成了拍照对象。

多数人参观博物馆，或者猎奇，或者闻名，看到醒目的东西多会拍拍照，表示，有名的某某物我见过了，没有故事，外观平淡无奇的东西往往会忽略。这些被忽略的，也许更适合有了解，有兴趣或是有研究人士去看。

　　博物馆费时很少，还剩下不少时间，去了不远的网红打卡地妈屿岛。

妈屿岛是内海出海口的一个方圆几百米的很小的一个岛，有大桥从岛上跨过，环岛一圈，没什么可看的。隔水看看汕头远景。

岛上有一个妈祖庙，香火很盛，有一些当地民众正在组织盛大的祭拜活动，庙门两侧立着比手臂还粗的巨香。 南部沿海对妈祖的崇拜是很虔诚的，属于万事可求的对象。

能成网红打卡地，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问了一下豆包，得到这样的信息：

- 地理信息：长约0.65公里，最宽处0.64公里，岸线长2.3公里，面积0.23平方公里，北距大陆约0.3公里，与德洲岛和升旗山成鼎足之势，海拔39米 。

- 历史文化：老妈祖宫创于公元1271年至1368年，是清嘉庆元年（1796）香火传到台湾新竹县穹林乡五和宫（天后宫）之祖庙。岛上还有清咸丰三年（1853 年）设立的潮州新关旧址，是汕头开埠的象征 。

好像也没什么，就是来过了。

　　订的下午去广州的高铁票。从妈屿岛出来，时间差不多了，按计划去火车站还车，乘高铁去广州。

第四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