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五虎擒羊”风水局下，老孙家的世代悲歌

忘念故事汇

在咱们偏远的山旮旯里头，不知道大伙有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糟心的事儿。有好些个家境殷实、不愁吃穿的家庭，年年跟那比赛似的，拼了命地想争当贫困户，就惦记着领那点低保金。尤其是那些和村里管事的沾亲带故，有着所谓“特殊门道”的人家，平日里吃香喝辣，大鱼大肉不断顿，可到了领低保的时候，那脸皮厚得，一点不含糊。反观那些真正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的家庭呢，却因为没关系、没门道，连低保的边儿都摸不着。这乱象就明晃晃地摆在咱们村，乡亲们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却又无奈得很。

还有更让人纳闷的事儿。村里有户姓孙的人家，那日子过得，真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他家祖辈都是单传，守着村里头那几亩瘦得可怜的山田，一年到头，不管咋折腾，也就落个勉强饿不死的境地，在村子里那是实打实的“特困户”。平日里，除了春耕秋收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老孙整天就闷在自家那破旧的土坯房里。他媳妇瞅着家里这穷酸样，心里着急，忍不住劝他：“孩子他爹，你别成天在家窝着了，出去找点活儿干吧，哪怕挣个仨瓜俩枣的，也能给家里添点嚼用。”老孙心里头满是苦水，可这苦，又能跟媳妇咋说呢？

实在没辙了，老孙就去了镇上的小作坊打起了零工。可邪门的是，每次刚把工钱领到手，家里保准立马就出乱子。老孙那才 7 岁的小闺女上学，学费拖了好几个月，老师上门催了好几回。老师知道他家的难处后，心一软，帮忙垫上了学费。谁能料到，孩子放学回家的路上，老孙娘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左腿当场骨折，右腿也磕得青一块紫一块。一般人碰上这事儿，可能就觉着是倒霉透顶的巧合，可要是村里懂点风水玄学的老人瞧见了，保准直摇头，心里犯嘀咕。

那年除夕，老孙和几个同村的老友聚在一起喝酒，酒过三巡，老孙舌头也大了，这才把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股脑倒了出来。这事儿啊，还得扯到大清光绪年间，老孙祖上那可是名声在外的风水大师，咱就姑且称他为老老孙吧。

有一回，镇子里的钱善人家里的老太太过世了。这钱善人，在当地可是富户，家里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但他这人，心性善良，平日里吃斋念佛，修桥补路的善事没少干，碰上灾年，还开仓放粮，救济穷人，是方圆百里都竖大拇指的大好人。老老孙早听说钱善人的善名，心里就琢磨着，得帮他寻一块风水上佳的墓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西山。老老孙手持罗盘，在山间转悠了好一阵子，仔仔细细勘察了一番后，神色凝重地对钱善人说：“您瞅瞅这西山，山势巍峨耸立，磅礴大气，山间云雾缭绕，地气那叫一个旺盛。山脚下两条清泉交汇，恰似灵动的龙脉穿梭。这周边的村落，能有如今的富足和人丁兴旺，可都多亏了这条龙脉滋养。咱们要是找到了龙脉的主脉，让这灵气独独庇佑您钱家，您意下如何？”

钱善人一听，连忙摆了摆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使不得，使不得啊！这龙脉是老天爷赐给大家伙共同发财、共享福气的，我钱家怎敢心生独占之意？先生，劳您再多费费心，只要找个不影响别家的风水宝地就行，咱可不能干那损人利己的事儿。”老老孙一听这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心说这世上大多数找风水的，不都一门心思为自己谋算吗？哪有像钱善人这样，事事都先想着别人的。不过再一寻思，这钱善人确实品行高洁，值得敬重，于是就陪着继续在山里寻摸。

在西山寻了整整一天，不是这块地有点犯冲，影响到东边村子的气运，就是那块地方位不对，对南边的住户不利，直找到日头落山，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没能找到让钱善人满意的地儿。第二天，众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南山，寻了一上午，钱善人还是皱着眉头，一个劲儿地摇头。

老老孙实在憋不住了，就有点上火地说：“难道您是要找个能封侯拜相、位极人臣的风水绝佳之地？恕我直言，您家这风水，我怕是没那个本事给您瞧明白了。”钱善人赶忙上前解释：“先生您误会啦，我钱家从不求大富大贵、声名显赫，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过日子。只要这墓地选的地儿对别家没有任何负面影响，我就心满意足了。”老老孙听了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才疏学浅，实在给您找不着合适的地方，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说完，抬脚就要走。

钱善人一看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拉住老老孙的衣袖：“先生您可千万不能走啊！求您再给瞅瞅。不管这地儿啥样，我钱某向您保证，绝不多说一个不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话算话！”老老孙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眼神在四周随意一扫，抬手往脚下一指：“得，我这会儿站的地儿，就算是个风水还行的地方吧，您拿根柳条在这儿做个记号，回头便可破土动工了。”他这原本就是赌气说的话，哪成想钱善人当了真。

老老孙这才定下心神，仔细打量脚下这片地。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只见这片地，前方是个大斜坡，雨水一冲，根本存不住一滴水，周围的草木蔫了吧唧，一片枯黄，明显没有地气滋养，更要命的是，四周还七零八落地散落着 5 块又尖又利、棱角分明的大石头，半掩在枯草败叶当中，活脱脱像五只张牙舞爪、正在觅食的饿虎，在风水行当里，这可是大忌，叫“五虎擒羊地”。巧的是，“羊”字和钱善人的“钱”姓刚好谐音，这要是占了这地，那可就是妥妥的破财败家、断子绝孙的绝户地啊！老老孙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就是钱家命中注定的劫数？找了这么多风水宝地，钱善人都不愿意，眼巴前儿这块地虽说不咋地，倒也真不影响旁人。

老老孙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神色凝重地对钱善人说：“钱员外，这块地对别人确实没啥影响，不过有件事儿我得先给您提个醒。这风水玄学深奥得很，哪怕我浸淫此道多年，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您要是真心想选这儿，最好还是再请个更厉害的高人给瞧瞧，多把把关。”钱善人却一脸坚定地说：“先生您既然点明这是块好地，那在我心里，它就是最好的地。我明天就找人来修路，把父亲的尸骨迁过来，和母亲合葬在一块儿。”老老孙一听这话，懊悔得直拍大腿，可话都已经出口了，也不好意思再反悔，只得咬咬牙说：“罢了罢了，一切都由钱员外您做主吧，在下这就告辞了。”临了，他只收了三分之一的酬金，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兴许是自觉做了亏心事，违背了祖师爷的教诲，老老孙回到家后，就一病不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惨淡。

三年后的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一顶八抬大轿，在老孙家门前稳稳停下，钱善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他一见到老老孙，满脸感激，上前一步就要行礼：“多谢先生当年为我家点了风水宝地，如今我儿子高中进士，仕途顺遂，家里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我钱家能有今日这般光景，全仰仗先生当年的恩赐啊！”老老孙听得一头雾水，自己明明指的是块绝户地，怎么钱家反倒发达了呢？

他满心疑惑地跟着钱善人来到墓地一看，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原先那 5 块看着就瘆人的大石头早已没了踪影，坟前的斜坡被修整得平平整整，像被熨斗熨过一样，墓地周围还种上了一大圈郁郁葱葱的松柏，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钱善人笑着解释道：“先生当年指明穴位后，我就把父母的尸骨安葬在此处。谁知道入秋之后，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雨，我怕雨水把坟墓给淹了，就赶忙找来乡亲们，在前面修了一道又高又厚的土坎，用来挡水。后来又寻思着，这周边太空旷，就又让人运来不少泥土，把墓周围都垫高填实了，还种上了这些树，想着让父母在地下也能有个好景致。”

老老孙听完，眼睛瞪得溜圆，竖起大拇指连声道：“高啊，实在是高！妙啊，妙不可言！”他不禁仰头感叹：“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啊！原本的五虎擒羊地，按说注定是断子绝孙的厄运，可就因为您这无心之举，修了一道土坎，愣是把风水给改了，变成了五虎护羊地。您家姓钱，有这五只‘老虎’护着，岂能不兴旺发达？”接着，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低语：“看来，这好风水还得有德之人才能压得住，老天爷的旨意，终归是比人的智谋要强啊！”

老老孙回到家没几天，就与世长辞了。老话说得好，“五弊三缺”，讲的就是这么个理儿。这世间万物的运行，都有它自己的一套法则，谁要是妄图窥探天机、擅自改变事物原本的运行规律，那必定会遭到老天爷的严惩。再看看老孙这一脉为啥穷得叮当响？还不是因为祖上风水先生泄露了天机，有的后人会断子绝孙，有的会落下残疾，有的就像老孙家这样，连累后辈受穷，这就是报应啊！前人犯下的因，后人来承受恶果，老孙家也就这么世世代代被“穷”字给压着，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