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登九顶山

北方

今天帮忙开车，得空再登九顶山。这趟行程，不仅是为了重温旧地，更是为了寻找那些逝去的岁月痕迹。

山脚下，是我工作了近二十年的地方。那时候，公司人丁兴旺，工作之余，同事们常常结伴前来攀爬九顶山。沿着清晰的小径，顺着登山的台阶，可以直达山顶。爬到山脊上，经常会碰到熟人，大家互相问候，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那些年，山间的小径总是热闹非凡，充满了欢声笑语。

离开这里已经五年了，故地重游，今非昔比。曾经工作过的单位主体已经搬迁，只剩下一小部分生产单元在维持园区运作，员工也少了许多。厂房和办公楼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商品车停车场依然停着许多新车，但试车场似乎已废弃，空空的跑道上，没有了往日疾驰的试验车。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独自一人费力地向山顶攀爬，满眼荒草枯枝，败了兴致，有点感伤，几次想放弃。想想来一趟不容易，还是上去看看吧。感觉现在爬山的人应该是少了，攀登的小径都荒废了，被山水冲刷成一条深深的弯弯曲曲的沟，曾经整齐的爬山者踩出的台阶已被乱石掩埋。快到山脊时，那些风化的岩石，自然形成的巨型台阶，还保留着过去的模样，有人用黄油漆做了些标记，指明登顶的路径。如果没有这些标记，从这些重重叠叠的巨型台阶攀登，还是需要费些周折的。

漫步在山脊，望着山下的厂区，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们的足迹，留下老人家们的汗水。记得那些厂房和生产线的建设，采用的是边设计边施工的方式，即便如此，老人家们创造了半年建成投产的奇迹。厂区道路改造和停车场的建设理顺了物流，试车场的建设为整车质量提升保驾护航。大约用了三年的时间，整个园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那时的工作条件比较艰苦，但负责项目建设的老人家们，不辞辛劳，全年无休盯在工地，保质保量地完成了项目建设。

在山脊上有一处水泥平台，应该是过去信号塔遗留的基座。记得和几位年轻同事在这里游玩，也曾相约要经常来的，时过境迁，随着企业变化，领导更迭，他们也各奔东西了。曾经的美好留在记忆深处，如今只剩下这片寂静的山脊。

看着近在眼前的最高峰，没了继续攀登的兴致。山还是那座山，峰还是那座峰，一切仿佛都在眼前，却又恍若前世。远去了曾经奋斗的梦，远去了曾经的是是非非，那些曾经一起奋斗的同仁战友，你们还好吗？

望着山脚下熟悉的园区，变得如此陌生。从离开的那一天起，快五年了，再也没有踏入，以后也许也不会再踏入了。就此别过，愿这里的一切都能越来越好。

该下山回去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伟人的那首诗：“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但愿单位日新月异，蒸蒸日上，愿在岗的小朋友们工作生活愉快，日子过得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