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原创首发</p><p class="ql-block">印象中的老屋</p><p class="ql-block"> 作者/暖雪 </p><p class="ql-block"> 老屋,我什么时候离开你已经记不得了。</p><p class="ql-block">记忆中:老屋,是一盏煤油下老父亲讲述的一个故事。老屋,是我童年趣事的一段岁月。老屋,是一条流淌着欢声笑语的河流。老屋,是一首唱不完的歌。老屋,是一壶浓烈的酒,老屋,是一碗飘香清茶……</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老屋历经岁月冲刷洗涤后添了几许沧桑。它是靠传统手工粗堆细码砌筑的"升子底"一层土坯房。所谓“升子底"房子就是由一间“火边"和一间“房圈”组成的屋子。先看看"火边"主要是平时接人待客和一家人生活锁事聚集中心,一般进门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硕大的三锅桩煤炉,就相当于现在的茶几餐桌取暖器的组合体。它是用尚好的泥巴弄成的稀泥揉搓后再一坨一坨粘重起来的阴干制成的。上面有三个锅桩供烧水炒菜蒸煮等放锅用,下面有三个火洞供透灰烬用,火不太燃用钳子在火洞里搜搜晃晃几下火苗就一个劲往上窜,另外锅桩与锅桩间有三个小丫口,叫火丫口可以用于烘烤辣椒做蘸水用。"火边"过了里面一间叫房圈,专供放点贵重之物,另外摆放的一张床要比火边即床要干净整洁多了,一般都是比较安全的地方,所以房圈进出的门是长期关着的。</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初,经济贫乏,物资紧缺,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房子作为我们南方人叫"窝"就显得特别重要了,当时找几个气饱力足的男工只需供饭吃供酒喝,让他们吃饱喝足后,干活很迈力,个个干劲十足,遇上太阳天,可能几天功夫就弄好一栋土墙房子了。经济宽裕的人家会给墙体的里面刷上两道白石灰浆,房子在石灰浆的装饰后就更加崭新明亮,经济不景气的人家就没刷了。</p><p class="ql-block"> 老屋的 房顶用根粗壮结实木材做梁木,其它稍细的靠顶梁木的叫草领或椁子。然后盖上整齐的麦杆草或玉米草基本上就可以了,遮风避雨,防寒保暖既方便又实惠〈就地取材),房屋盖完后远远看去像一个个头戴斗笠守望的父亲,而且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真是恰如其分。</p><p class="ql-block"> 至于楼上,是用几根粗圆、竖直木棒做成楼嵌,用草绳把一根根精致笔直的竹杆固定在楼嵌上,这活计就不需气饱力足的男工去做,其他人做也可以做,所以花不了多少人力和财力就把"楼枕"做好了。这样全家的口粮(包谷,洋芋,杂粮等)从地里收来直接摊放在楼笆竹上,楼下生起大火"炕粮",间或从楼笆竹缝隙间掉下几个洋竽包谷之类,小孩们三步并成两步忙着捡起来,会将捡拾的包谷及洋芋放在炉火上烤至焦黄,那香味没吃着的会垂涎三尺,吃着的人吃着手的里还想着火炉里的,一个个吃得脸花嘴黑的,这也算是老屋独特一首风景线。</p><p class="ql-block"> 老屋的窗户是用木做窗盒,当时用几分钱一张白纸用浆糊敷上就可以。调皮捣蛋的小男们会在窗纸上用手蘸点口水,戳上几个小洞,可以隔窗说话或眼睛盯着小洞做鬼脸,小女孩们会在窗纸上用墨画些"花花草草","公主王子"。窗户上就成了孩子们才艺大比拼的舞台。</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生活简单枯燥,没有什么好玩的,孩子们单纯天真,一天玩得挺开心。屋子虽很小但温馨,浸透着农家淳朴香气,其乐融融。我们兄妹几人可以在土墙根脚看"蚂蚁搬家"和墙缝里捉"蟋蟀打架",赏蜘蛛织网"布洞房",再看房檐上燕窝里小燕子们穿梭出没。清晨,屋前几只喜雀从树梢飞上房顶,喳喳亮露一下歌喉,又在树梢上喳喳对语传情诉爱。老屋在妈妈升起的袅袅炊烟中,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朦胧中简直是一幅壮美的水墨风景画面了。</p><p class="ql-block"> 屋子虽然简陋些,尽管里面虽然只有粗糙的几口铁锅砂锅及简单的瓢盆碗盏,但是紧凑的空间里唯一"高大上"就是一个土烧土制的三锅桩煤炉。火燃得旺旺的,火苗一个劲往上窜,锅里的蒸煮味道是妈妈的味道,燃烧的是妈妈青春,燃烧的童年记忆。火旁边还有一张叫″铺"的床,处于尊重但凡来了客人,尤其是长辈一般必须都请坐在铺上,小孩是不能不懂规矩礼貌坐上去。晚上称火边的床是供主人睡,往里面间叫"房圈"相对更要整洁上档次些,供客人睡。</p><p class="ql-block"> 每逢过年过节,大家围炉而坐,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煮进几样翠绿清香、扑鼻诱人菜蔬,锅上搭块长方形的木版叫"火锅板"摆上一个蘸水碗和几道热气腾腾的炒菜,盛上一碗酒从长辈开始喝挨个传递下去,酒让大人们释怀烦恼和辛酸,酒让大人们彼此慰藉和祝福,年夜饭就是喝个开心愉快!喝个云里雾里!喝个来年新气象!大家开怀畅饮,幸福洋溢在脸上,也乐在心里,屋里的装满了喜气,也塞满了幸福,屋里载满了更多的是祝福希望。</p><p class="ql-block"> 老屋,房后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沿小溪边栽种了梨树、桃树、枇杷、柳树等等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房前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也不知道从哪里来要流到哪里去。房前还有一大片绿浪翻滚的梯田,一眼望去绿茫茫一片似仙女织的彩绸锦缎。春天房前桃花、李花、梨花争奇斗艳,盛情怒放,蜜蜂、蝴蝶上下飞舞。梯田里碧浪翻滚,蜻蜓点水,蛙声阵阵,水鸟叽啾,大人们田间地里有序忙活,小孩们在房前屋后捉蜻蜓,抓蝴蝶,捕青蛙,放风筝……追逐喜戏。</p><p class="ql-block"> 老屋里,在一盏煤油灯下,父亲手把手教我们从点、横、竖、撇、捺手开始,再把我们送进宽敞明亮的教室,又引领我们一步步走出山村,走进了城市。一炉旺旺的煤火,让屋里的永远暖意融融,让我们从简易、贫乏、单调、枯燥中找到其乐融融的温馨,老屋见证了妈妈的无边的爱,父亲朴实善良的关怀。灶台上锅碗瓢盆承载着全家人的多少酸甜苦辣,也承载着多少悲欢喜乐。屋里的一砖一瓦,屋外一草一木都承载着爸爸妈妈浓浓的爱,兄弟姐妹稠稠的情。</p><p class="ql-block"> 老屋,无论春秋冬夏,或是寒来暑往,总是静静地守望远方的游子归来,默默地为家里父母兄弟遮风挡雨,避暑御寒。儿时出门,总有回头看老屋一眼的习惯,远远望去就镶嵌在像花园里一颗宝石,夺目耀眼,也像一个日夜守望的母亲;屋檐下有爸爸妈妈目送我远行的身影,有挥之不去的记忆,老屋,里面有许多欢乐开心愉快的往事在传唱……</p><p class="ql-block"> 随着经济文化水平的发展物质生活的提高,老屋是一种习惯的回忆,而今五十多年过去了,老屋挥之不去记忆犹新,屋后房前是花草依然芬芳碧绿,但那条潺潺奔流的小溪,还有那条哗哗流淌的小河通过乡村振兴建设,而今已建成一个安全卫生的清彻底的储水池,一个个微波荡漾的渔塘。池塘里鸳鸯戏水,鱼游泳,鸭戏波……池塘边杨柳成荫,桃花绽放。曾经房屋周围的桃花,梨花,李花,杨柳,翠竹早已被拔地而起幢幢高楼所代替,一层层梯田也被一条条贯穿南北东西的玉带般公路代替,老屋的前世今生随着信息时代的高速发展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屋而今也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水泥板房平地耸立……</p><p class="ql-block"> 老屋,成了一段故事,老屋,成了老人们树荫下的一壶清茶,老屋,已成那代人回味无穷歌谣,老屋,是一坛浓烈醇香窖酒,老屋是妈妈的温暖融入儿女血液的地方……老屋,无论你如何变迁,永远是一盏不灭的航灯,老屋,你是一种召唤力量,让我从异乡回到了故乡。</p><p class="ql-block">曾华兰,笔名暖雪,彝族,籍贯云南昭通镇雄,云南省诗词协会会员,昭通市诗词学会副会长常务理事,昭通市诗书画协会会员。锦逸书画艺朮院研究会员,《清秋文轩》副主编,巜东方文学》特邀作家,巜晶莹美刊》《读者美刊》《名人诵诗刊》《读者名刊》《黄土文学》《现代诗刊》,《雨蝶百草园》,巜时代风华诗刊》发表数百篇散文诗,在《云南诗词》,昭通市级《昭通文学》昭通诗词学会主办的诗词每期期刊等发表过多篇文稿。喜欢用写作,擅长国画写意工笔绘画学习,爱好文学,音乐、运动。</p> 印象中的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