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长征路（第十三篇）血战湘江（之二）——红军过湘江的四个渡口

陈庆中

（全州县•红军长征湘江战役纪念馆）

　　2024年11月6日，这是莆田“长征缘”骑行队重走长征路的第 12 天，也是第一阶段骑行长征路的最后一天。

这天的行程以湘江战役中红军过湘江的 4 个渡口及纪念园、纪念馆为重点：全州县才湾镇红军长征湘江战役纪念园、纪念馆——全州县金屏村屏山渡口——全州县凤凰乡大坪村大坪渡口——全州县凤凰镇和平村凤凰嘴渡口——兴安县界首渡江码头——兴安县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烈士纪念碑园及纪念馆新馆——兴安县灵渠景区——兴安县城。

这天行程 91 公里，爬升 446 米。

上图：中央领导机关从界首渡过湘江路线（红色箭头），红军渡过湘江四个渡口：屏山渡口、大坪渡口、凤凰嘴渡口、界首渡口（绿色圈），红军阻击国民党军战场（蓝色框）。





骑行队这天从全州县城出发，由北而南沿着湘江走 4 个红军过湘江渡口和灵渠，终点是兴安县城。

（11月6日上午8点，从全州县满山红国际大酒店出发）

上午8：30到达全州县红军湘江战役纪念园（纪念馆在这个园内），位于桂林市全州县才湾镇，纪念园是湘江战役三大阻击战之一脚山铺（觉山铺）阻击战旧址所在地，距离全州县城11公里。纪念园于2019年8月竣工，当年9月12日，湘江战役红军烈士遗骸安葬仪式在纪念园里举行。

在红军长征湘江战役纪念馆广场上

背景概述

广西兴安有句民谣：“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食湘江鱼”，讲的是红军最惨烈的一战——湘江战役。

湘江发源于桂林东面都庞岭，由南向北穿越桂北的兴安、全州，奔向洞庭湖。湘江是中央红军西去湘西的必经之路，也是前进道路上的一道天险 （从解放后到现在湘江上游已建起了大大小小的水电站十几座，湘江主干水流量有五分之三被截留，但仍是一条大江，河面宽度往往超过百米，可想当年是多大的一道天险）。

1934年11月25日中共中央、中革军委在湖南道县的禾塘决策，决定中央红军西进从广西北部渡过湘江，拉开了湘江战役序幕。

自11月27日起至12月1日的湘江战役是中央红军长征路上的第一场大战，冲破了蒋介石精心部置的第四道封锁线，粉碎了敌人全歼中央红军于湘江边的图谋。红军长征大小百战，惟湘江之战最为惨烈。

湘江战役主要在灌阳新圩、兴安界首光华铺、全州脚山铺（即觉山铺）三个战场展开，红一、红三、红五军团等部队在这3个地方拼死打阻击战，战斗进行了4天3夜，以极大的牺牲撑开了南北30公里、东西40公里的中央机关和红军渡过湘江的生命通道。激战至12月1日17时，中央机关和红军大部队终于拼死渡过了湘江。在4个渡口中，屏山渡口、大坪渡口未发生战斗，从界首渡口过江的红军损失不大，最悲壮的是从凤凰嘴渡口过江的红军，伤亡巨大，红军的鲜血染红了江水，溅满了两岸，上万红军遗体留在了湘江，使湘江成为一条生死之江、悲壮之江。

湘江战役中央红军付出惨重的代价。中央红军在突破前三道封锁线后、过湘江之前有6.4万余人，而在渡过湘江后锐减至3万余人，且是主要的主力作战部队损失惨重。

（骑行队快速如飞，经全州县才湾镇南一村，往第二个目的地屏山渡口前进）

（过湘江到屏山渡口）

上午9：00到达屏山渡口

屏山渡口位于全州县枧塘镇金屏村，距全州县城约10公里。1934年11月28日，红一军团第一师与红五军团大部在湖南道县的潇水西岸阻击尾追之敌后，执行中央军委命令从道县出发，日夜急行军，赶至脚山铺（觉山铺）参加阻击战。道县距脚山铺约120公里，红一军团一师将士跑步前进，于30日凌晨赶到脚山铺屏山渡口，全师5000多人趁夜幕从渡口下游300米处一堰坝渡过湘江，与红二师配合阻击湘军。

（屏山渡口江边。当年是没有桥的）

（由屏山渡口往大坪渡口进发，途经四甲村）

（途经六甲村）

（距大坪渡口16公里）

上午10：30到达 全州县凤凰乡大坪村湘江战役大坪渡口

　　1934年11月27日，红军先头部队一军团第二师及军直机关在林彪、聂荣臻的率领下，趁桂军南撤的机会，最早在大坪渡口兵不血刃地渡过湘江。因此，这里被称为红军突破湘江的第一渡，也是红军长征突破湘江最幸运的渡口。 紧接着，红一军团迅速控制了从界首到屏山30公里的所有湘江渡口，为党中央、中央军委及红军主力渡湘江创造了有利条件。

（大坪渡口视频）

（大坪渡口江面宽阔，从这个角度看，目测应有200多米之宽）

（大坪渡口的群雕。后面的房子据说是拍影视剧时建的）

（离开大坪渡口后前往凤凰嘴渡口，途经菰塘村）

（从大坪渡口往凤凰嘴渡口途中，面团车子爆胎，自己动手修车）

（中午12：00到达 全州县凤凰镇凤凰嘴村凤凰嘴渡口）

凤凰嘴渡口是湘江战役中最惨烈的渡口。1934年12月1日，中央红军已大部渡过湘江，尚未过湘江的主要是红五、红八、红九军团。4个渡口到1日，有3个渡口已失守，只有凤凰嘴渡口是未过江红军的唯一渡江点。由于浮桥被炸毁，红军战士只能从凤凰嘴和上游几百米处的董家堰涉水过江。当时水深及腰，且是冬天，战士们在冰冷刺骨的湘江中奋力涉水，拼死过湘江，面对敌人飞机和炮火的狂轰滥炸，伤亡惨重‌。

有资料显示，在凤凰嘴渡口抢渡过程中，红军至少有 一、两万人在敌机轰炸和炮火下牺牲。红八军团在凤凰嘴一带抢渡湘江也遭受重创，到当天晚上红八军团政治部主任罗荣桓收容渡过湘江的红八军团人员，1.1万人的军团仅剩1000余人，最终被迫取消了建制；红九军团原来是1.2万人，过江后只剩3000余人生还。这一仗成为红军长征中一段悲壮的历史记忆。

一草一木一忠魂，一山一石一丰碑。90年前的硝烟早已散去，今天的凤凰嘴渡口风光旖旎，明媚的阳光下，清澈的江水是蓝色的，让我想起“春来江水绿如蓝”的句子，尽管现在不是春天的季节。岸边野花肆意怒放，湘水静静流淌，水草清𥇦可见。但90年前这里沉重得不能再沉重，闭上眼睛就能想像到当年红军将士牺牲在敌人炮火之下，江水血染变红，江面全是红军战士的遗体，惨烈场面让人目不忍视。战役过后，附近老百姓目睹这样的惨状，不忍心红军遗体暴露在阳光底下，连续三天掩埋红军遗体，而更多的红军遗体沉入江底或流向下游，“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食湘江鱼”说的就是这个渡口。

（凤凰嘴渡口。红军过湘江在凤凰嘴渡口一带牺牲最多）

（凤凰嘴岸边的红军井）

（全州县凤凰镇凤凰嘴村红色传承站）

（午饭后继续往界首渡口前进）

（下午2：30到达兴安县界首渡江遗址公园）

骑行队下午2：45到达 兴安县界首渡口

界首渡口位于广西桂林市兴安县界首镇，在县城以北18公里处，江面宽约100米，这里是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的四大渡口之一。界首是一座古圩，因曾经是兴安与全州两县分界线的开端而得名。

1934年11月27日红一军团占领大坪渡口后，当即命令二师于下午抢占界首渡口，晚上，红三军团四师接防。 从11月30日至12月1日，中央纵队和红一、三、五、九军团部分官兵先后从这里渡过湘江。由于中央领导机关纵队行动缓慢，先头部队在界首搭建了三、四座浮桥，等待了 4 天中央领导机关纵队才到达。在等待过程中，敌机白天炸桥，红军晚上修桥，所幸从界首过湘江的红军损失不大。

从界首渡江的中央领导主要有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王稼祥、博古、李德、彭德怀、杨尚昆、邓小平、刘伯承、叶剑英、陈云、董振堂、李卓然、李维汉、邓颖超、康克青等。

（1934年11月30日毛泽东来到界道渡口。毛泽东对过湘江的红军喊话：过了湘江就是胜利！稳定了军心）

（周恩来在界首过湘江）

（江边的沉思）

（红军雕塑）

（界首大桥。于1972年修建通车，桥长143.13米）

（站在界首大桥上看湘江，江面开阔，气势雄浑）

（在界首渡口岸边的红军街）

（穿过红军街，往不远处的湘江战役指挥部之一的三官堂）

　　朱德、彭德怀指挥红军突破敌人第四道封锁线——湘江战役指挥所旧址。在界首老街（红军街）的尽头，一座古老的庙堂守望着北去的江水。因为最早这里供奉着天官、地官、水官，得名“三官堂”，1934年11月底，红军抢渡湘江战役的临时指挥部设在此，朱德、彭德怀等在这里亲自指挥红军渡江，后改名“红军堂”。

（三官堂正面）

（三官堂内）

（三官堂侧面）

（聂荣臻书“红军长征突破湘江”）

　　离开界首渡口之后，我们在路上遇到了2个重装骑行走长征路的网红骑友，他们是徐州的强哥、河南商丘的龙飞。

他们是2024年10月10日从瑞金出发的，一路他们都是露营，计划一直到2025年骑到延安。36岁的龙飞是第二次骑行长征路，58岁的强哥骑游了全国很多地方。

我们返回莆田之后，龙飞继续他的长征路骑行，晚上有时还能看到他的直播。真不简单！

（老虎、爱俊在参观龙飞、强哥的重装骑行车）

同是长征骑行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爱俊与龙飞）

（面团、媛媛与龙飞）

（体验一下重装骑行车）

（与强哥、龙飞分别后。下午4：30到达广西桂林市兴安县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烈士纪念碑园。下一站要去的秦朝水利工程灵渠距这里约4公里）

　　我们到达兴安县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烈士纪念碑园，遇到了来自上海金山区的一队7人走长征路的骑行队。两队相见，素昧平生，却一见如故合影留念。无他，是长征把两个队无障碍连结起来。

兴安县 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纪念馆新馆（修建中）

（下午5：10到达灵渠风景区）

我在初中读《中国历史》，秦朝那个章节有秦始皇开凿灵渠的内容，它把湘江水系和珠江水系连通了起来。那时我莫名的有一个想法，那么早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开凿水渠，那是多么的神奇。初中的时候交通远没有今天发达，我想以后恐怕不会有机会到那里的。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40多年后的今天，那机会就来了，让我来到这个初中时就憧憬过的伟大的古代水利工程。

（在灵渠景区再次遇到强哥、龙飞）

（JieFangJun与龙飞）

（走长征路的装备）

（在灵渠景区门口。灵渠分北渠与南渠，我们到的这个景区是灵渠的北渠）

（灵渠分为北渠和南渠2段）

（灵渠风景区）

（灵渠是秦始皇下令开凿的，兴安县城里的公园立秦始皇和秦兵雕像也是一种纪念吧）

（11月6日，入住兴安县美仑酒店）

（11月7日上午8点在兴安县美仑酒店装车，做好返程前的准备）

返程。骑行队8人，在7日上午兵分两路返程，老虎、忆和媛媛坐动车前往武夷山，去那里参加骑行活动，干劲十足。其他的5个人“4+2”模式由兴安县城出发走高速路返回莆田。

（老虎、忆和媛媛在桂林市兴安北站坐动车前往武夷山，途中经停长沙，在长沙逗留2天，再前往武夷山参加骑行活动）

（11月7日上午，保障车从广西桂林市兴安县上高速，返回莆田）

保障车满载5位队员，返回莆田，在所休息的服务区打卡。

（到8日凌晨一点多，骑友全部安全到达。第一阶段骑行长征路途经5省17县、骑行1200公里、保障车往返行程约2800公里，全部完成了行前的计划，圆满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