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实性散文 阿航（四十）顾从林 江苏响水

爱的奉献（顾从林）

记实性散文 阿航（四十）

顾从林 江苏响水

阿航是12：08正式进入手术室的，爷爷向阿航的手术医生说：“阿航除了痰多，左下肺还不张，请你在手术的时候注意这一点。”医生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阿航的小车被医生慢慢地推进去，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阿航那充满紧张、恐惧、无助和期望的目光，还紧紧地盯着爷爷，爷爷无耐地向他摆摆手说“别怕，爷爷就在门外，爷爷是你的保护神。”爷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唰唰”地落到镜片上，赶紧拿出面纸轻轻地试擦镜片，望着冰冷的铁门。

　　在门外等待的时间太慢长，俗话说度日如年，爷爷是度分如年，恨不得自己亲手去拨动时针。心在煎熬，意志在煎熬，心里总害怕哪里会做得不完美，更怕做不好，甚至怕会出事。在门外等候的家长很多，有的跟爷爷一样紧张，有的没有表情，有的谈笑风生，所以，世上什么人都有。十二点四十分，一位女医生出门对爷爷说：阿航的手术已经做完，很成功，肺里和气管里的痰全部被吸出来了，并向爷爷展示了三瓶痰的样本，这样本是留着去化验的，化验费3600元，这是事先嵇晓惠医生跟爷爷说过的，并且是自费，集体不报销。爷爷知道这件事，所以干脆地说：“做。”

　　十二点五十分，阿航被推出手术室，爷爷第一眼看到阿航眼角上有泪水的痕迹，爷爷问他：“是不是害怕了？”他说：“是的。”爷爷俯下身子又问：“疼不疼？”他说：“不疼。”爷爷听了阿航的话心里不知有多疼爱，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说：“我的乖孙子，你太懂事了，这是哪位上帝赐给我这么坚强、这么优秀的孙子？”阿航对爷爷说：“让爸爸妈妈给我买奥特曼卡片。”爷爷说：“肯定的，没问题。”爷爷说完后赶紧把头扭过去，鼻子特酸，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又不敢掉下来。

　　阿航躺在医用平板车上，被推到七楼56床，护士为阿航套上心电监护仪，又装上吸氧头，经过心电测量，阿航一切正常。只到这个时候，爷爷才给阿航的爸爸、妈妈、奶奶打去电话，通报消息。13：34分，阿航的体温是37度。由于刚做过手术，又不能吃东西，所以，只能一边挂水，一边等。每隔一个小时还要再量一下体温。16：44分，阿航的体温曾经达到37.3度，随后又恢复到36.9度，一直在这个范围反复徘徊，爷爷去医生，医生说这是手术后正常情况。

　　阿航真的饿了，整个下午都嚷嚷着饿，可是，医生嘱咐六个小时后才能吃饭，而阿航上一次吃饭时间还是00：05分，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饭了。可是，他哼着要吃鸡大腿、肉元、肉包子。爷爷跟他说医生不给吃，即使马上能吃了，这两天只能吃米粥。爷爷已经让奶奶在宾馆煮了米粥，又去买一盒炖鸡蛋。好容易挨到17：34分，还是吃了，吃得很香。爷爷只给他吃了大半碗米粥，炖鸡蛋吃了一半。爷爷的饭也来了，是炒面、排骨玉米汤，阿航眼睁睁地望着爷爷吃，嘴里还不停地说：“我也喜欢吃炒面，也喜欢吃排骨汤，更喜欢吃玉米。”还说：“我早知道吃得这么好，我就推迟做手术了。”爷爷被他说的心里非常难过。到了18点48分，爷爷又给阿航吃了些米粥和炖鸡蛋，这次爷爷只留了一点，准备到22点再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