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有棵黄桷树

蒲文利

<p class="ql-block"> 河边有棵黄桷树</p><p class="ql-block"> 蒲文利</p><p class="ql-block"> 散步途中又走到这棵黄桷树下,仲冬时节空气中些些寒气逼人,廊道边的柳树树叶有些发黄,无精打采的绿叶象没有睡醒似得。银杏树则通体金黄,象穿着金缕衣一样,我默默背了一首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没记错的话这首诗应该是放在唐诗三百首之最后一首,杜秋娘所作,诗三百第一首是张九龄的《感遇》,张九龄不仅是一位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更是一位诗风清雅的文学家。有些跑题还是来说这棵黄桷树吧,黄桷树树形奇特,茎干粗壮,枝杈密集,叶片光亮非常受市民喜欢,家门口沿河一侧种有多棵,不到二十年时间棵棵如巨伞,夏季带给市民朋友们不少荫凉和庇护,有在树下跳舞的、下棋的、卖菜的、还有什么都不做就坐椅子上打盹的。这些黄桷树人人都对它们动了感情,要不然怎么会有人给它挂上红布条祈福,有人给它挂上叮叮当当的风铃添彩,又或者贴上一张手掌大的红纸,上面用毛笔楷体写上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行人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p><p class="ql-block"> 这棵树我则更视它为家人友人知音,因为我几乎天天与它见面,见证过它的坚强,顺走过它的落叶并题诗其上,现在还保存在仄逼的书房。有一年这颗树还未到冬季,本不该掉叶的时节,它纷纷落叶显示出不该有的病态来。市政府绿化部门为了它用尽心思,专门搭起钢架为它穿上一件黑色的罩衣御寒。本来供人散步的步道就不宽,这样一来人们就只有绕道而行了,但是人们没有抱怨,对它就象对自已家的孩子一样关心,有时候还专门透过罩衣的网眼问候下它的病情,鼓励它战胜病魔。盼望着祈祷中冬天很快就过去了,当春天携着希望到来时,它又是一树新绿了。在它前面五十米有两棵同类,他们如一对双胞胎栉风沐雨相互鼓舞长得枝繁叶茂。在它后面一百米还有两棵,更是占据风水宝地,受尽世人偏爱。我却独爱这一棵,它是我未足月就降生的婴孩,哥哥姐姐有它们的荣光,而它却是独一棵,一棵我倾情唯一的那一棵黄桷树。</p><p class="ql-block"> 疫情期间它更是我风雨同舟的知已,我曾在日记中这样写到:今天是静默管理八天解封后的第二天,傍晚小雨,街道两边的灯光依然明亮,店面飘出的歌声一如既往的温柔,城市独有的市声与烟火气在马路上空随意飘荡,这样的夜晚怎能不去河边走走呢,廊道上只有漫步的我和岸边的钓鱼人,只不过我站着他坐着,我走着他钓着,我撑着小伞他未置雨具,我迅速给他脑补了一个斗笠一件蓑衣,此时此刻我们虽是陌路却彼此慰藉,因为他钓鱼我钓时光。雨夜没有秋虫的呢喃更没有如镜的明月高悬夜空,似乎少了秋天的韵致多了闲散人的寂寞,又好像不多不少呢,雨打在树叶上莎莎作响,那颗黄桷树如一位睿智的老人,独立静夜守护着城市的安宁。时至当下我就对他许下心愿吧,愿病毒远离人人安康岁月留香国运昌盛吧。</p><p class="ql-block"> 好一棵黄桷树,我沉默的故交永恒的君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