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唐明华

《陆犯焉识》这本书,我陆陆续续地看了半个月,终于在国庆假期把它看完了。 <p class="ql-block">先说说陆焉识这个人。他是“我”的祖父,生长在优渥的环境中,一生都活的很优雅,他拥有着镶钻的领带夹和袖扣。可就是这样的父亲,被发配到大西北干了20年,当了整整20年的囚犯。在监狱里,他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叫“老几”的称号。在监狱里,他为了掩人耳目,假装口吃,只为了能让自己在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有足够的时间考虑。为了能看到科教片女儿的影像,不惜向邓指导员行贿一块欧米加的手表。而这块手表保存在他这里,像眼睛,像生命一样,甚至“葫芦”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也没有选择救他,而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有比救人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看女儿。在监狱里,他用他那高贵的手,握笔的手,写字的手,去抠冻土里的窝窝头,去抢同伴碗里的咸菜。在监狱里,他为了拥有属于自己的如厕空间,费劲心思。终究不能如愿,最后大便经常像香肠一样夹在自己的裤裆里。出了监狱,他还要忍受家人表面上的接纳,实际上的嫌弃;他要忍受媳妇拿火钳把他的衣服放在烧有热水的锅里搅来搅去;他要忍受儿子不管不顾地对他的训斥。他的观众渐渐地只剩下了孙子。,每次他想稍微炫耀一下自己的经历时,他的儿子的一句话就经常会把他打回原型。“那你怎么不回去呢,非要呆在这里呢?”如此种种,不胜枚举。给读者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尊严,感知,被那个社会环境磋磨的一文不值,骄傲和体面最终一无是处。</p> 陆焉识穷尽自己毕生的精力只为和冯婉喻相守。在西北农场的20年里,他每时每刻都在怀念自己的妻子,怀念她的一颦一笑,怀念她的气息和身体的味道。他一天比一天强烈地发觉他越来越爱自己的妻子。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了冯婉瑜患上了老年痴呆,再也不认识他,把他当做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这是不是就叫做造化弄人。命运会把一个高贵的人摧毁成一个卑微的人,但是卑微的人无论环境如何恶劣,他还会存有希望。但命运似乎还在不遗余力地摧毁一个人的希望。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感觉到命运的不公与残酷。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事无非是你心心念念的一个人在你们相逢之时,却早已将你忘记,不留下任何痕迹。 陆彦识碰到了,他没有失态,也没有故作坚强。他朴素而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冯婉瑜打他,他不还手;冯婉瑜要在家里折腾家具,他就给邻居赔笑脸;冯婉瑜要裸体生活,他就轻轻地给她盖上毯子。他就这样,没有抱怨,没有怨怼,只是平静地接受苦难,接受悲伤,接受命运的不公。我想:这就是真正的陆焉识吧,任何苦难都摧毁不了的陆焉识。外表平和而内心高贵的陆焉识。 这是我第一次看严歌苓的小说,写角色其实就是在写自己。严歌苓和张爱玲一样,即使低在现实的尘埃里,她也能幻化为一朵高贵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