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两日,遥想大宋当年

点石成金

<p class="ql-block"> 离开开封回成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回蓉后气温骤降,阴冷天气中在外散步,夜晚的灯火通明,添加了一分这个城市的温度。这时候就想起了在开封“清明上河园”那个晚间及在开封两日。</p><p class="ql-block"> 那晚,也是灯火璀璨,满园通亮。天下着细雨,秋冬之交的开封已经有些冷了。细雨中的“清明上河园”有些清冷,游人也不多,就在心里就把此处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作比较了。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图是画家心里的重构和创作,大宋开封,东京汴梁,在张择端心中是如此的繁华,画中的人物、市井小民的生活场景栩栩如生。这幅图能把你拉回遥远的大宋,拉回那个相比其它朝代开明的朝代。而在此处的清明上河园中,却是在试图复制图中场景以唤起对汴京盛景的印象。但是,所有的再现都是意向的堆砌,是形象和观念对过去的更深层次的重新建构。更何况,面对满园灯火,就不得不想到,那个大宋的辉煌已过,那个东京汴梁繁华的远去,是以凄惨的场面出现的。</p><p class="ql-block"> 在开封两日,凡所到之处,所见之物,都在心里不停自问:这是宋朝之地吗?这是诞生了那么多的宋词大家之地吗?这是当时世界上少有的大都市而为天下人无不朝拜向往之地吗?看开封平地,再望开封天空,已星转斗移,时空已变,但如果历史确有记忆,它应该在这里刻下那个关于时候的道道痕迹和深深烙印。这些痕迹和烙印应该存于天与地间。三百多年历史的宋朝在几千年历史这块土地上应该有浓重的一笔,而不仅仅是写在史书里,建在仿造建筑上。</p><p class="ql-block"> 一直喜欢宋词,读它们,就觉得这个朝代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宋朝的词人们身上有一种洒脱奔放的气质,他们既豪迈,倾洒下历史沧桑的悲鸣情怀,他们也纤细,尽写出人间个体的风花雪月。苏轼和柳永是他们中的杰出代表。那些朗朗上口的词句一出,这个宋朝就活脱脱立显一个极具人文风貌的年代。“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是什么样一个时代,能激发出词人如此的豪放气概和缠绵悱恻。</p><p class="ql-block"> 在包公祠和开封府,耳边又听到了“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包拯为开封、为大宋增色不少,颂扬清官是底层百姓的最高褒奖了。《铡美案》的戏演了多少年,冤案得到重判,愿望得以实现。大快人心中、百姓扬眉吐气。可能在那个朝代有这样的清官,那百姓则是幸运的。但铁面无私取决于官员的个人道德,谁能保证铁面无私处处都是?谁能保证官员个个清廉正直?繁华时代中,主调还是盼明君、赞清官,堆砌的盛世年华中,浮华喧嚣。</p><p class="ql-block"> 龙亭大殿高高在上,九五至尊的皇宫傲视天下。金碧辉煌四周,一尊龙椅引得无数人下跪叩拜。这不是当初所显,而是今日之见。那个椅子是空的,还是要跪。跪的是什么呢?为何要跪?连问数人,一脸茫然,张口结舌。其实,跪的是心中的幻影,无限的权力,人造的神位。这一跪,卑微和怯懦,愚昧与奴性,彰显无遗。还要跪多久?遥遥无期。</p><p class="ql-block"> 走进山陕甘会馆,这是另一番景象。三省的富商巨贾发了赚了,便斥资修馆建所,以联络感情,沟通行情。看这些庭院、戏楼、牌楼、大殿、钟楼、鼓楼等等,无不透出奢侈与富贵。商家之中,晋商自然在其中独显其尊。这是个传统了,商人都要组会,组会就要建馆。全国各地的会馆不尽其数,只不过开封的这所会馆在大宋以后的时光里维系了它的一丝繁华色彩。在今天看来,大宋的繁华如同一道幻境,这道幻境早在靖康之年,在崖山海面就破灭了。那个大宋,不会再有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12.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