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与老村长聊乡情

淼子老

[乡土记忆]一一隔空与老村长聊乡情淼子老/ 转乡村回来，想老村长。万达商圈，其衣食住行，娱乐休闲，为襄阳首选。在广场散步，总想遇见他。老村长是高人。高，不是指个头，而是为人低调，接地气，见识高。 这位老村长，是质朴无华，风骨内敛，坚毅果决的类型，明快的气质，若隐若现。他退休后被儿子接来，于樊城居住。儿子的格局，不是一般人可比，大明白人，这里不涉及。 老村长祖籍竹溪。竹溪，一脚踏三省，位于鄂陕渝交界，明代之前归竹山县，属襄阳府，因而与他可攀半个老乡。并且，当年我也常与村长们打交道，所以算得上同事。 竹溪地青山如黛，人文荟萃。此地有一个武陵源。湘西也有武陵源，但那是移植，这个才是正宗。庸地移民可以带走故乡的名，却带不走文化的根。桃源、大庸，风光渏丽，也不过是竹溪的再版。 竹溪有个天保乡，天之保佑啊，现名天宝，为深山之中一块宝地。类似于盆地底部之大斜坡，其面向阳。风水那是杠杠的。天宝寨有个取宝洞，青岩沟里见刻文：“青山今日我为主，后日青山主是谁，转瞬沧桑气定局，得休心喜失休悲”。有哲理吧？ 听说过慈孝沟么？“采皇木”摩崖位于鄂坪，为天宝乡的近邻，是明朝的古文物遗存。诗文为：“采采皇木，入此幽谷，求之未得，于焉踯躅。采采皇木，入此幽谷，求之既得，奉之如玉。木既得矣，材既美矣，皇堂成矣，皇图巩矣”。镌刻于明代嘉靖年代，当时光化知县廖希夔奉旨采集楠木，送京城修葺故宫，在慈孝沟找到了。欣喜之余，赋诗三章，命人题于岩上。字体圆润浑厚，刚劲有力。石刻刀法娴熟，线条纯畅，是历史文物、书法篆刻艺术与自然幽境的结合。 崖刻反映了明代故宫复建时采集木料的事实，也是16世纪鄂西北林业的重要史料。它不仅记录了鄂西北先民对皇宫修建的贡献，还真实再现了由汉水至长江、大运河而北，上达北京的运输线，印证了汉水作为一条古老的南北文化通道之价值。由此被国家确定为文保单位。 竹溪还有个3A景区叫“楠木寨”，据说有棵600年的古金丝楠木，胸径三人合抱，也说是当年修皇宫的楠木采集地。老村长还记得，90年代前老家河边，沟边到处都是金丝楠木，可惜后来都被当做柴火轮番砍伐，长不成大树。再后来，约2005年左右最后一批还活着，有树篼子的金丝楠木全部的被“识货”的苗木贩子用所谓的“高价”连根买走了。想想实在可惜，成为阵阵的遗憾！ 话儿至此，又由汉江联系到襄阳岘山。襄水源自凤凰村的活水窝子，到琵琶山下改名檀溪。为啥子，因为古代岘山遍地檀树呀。如今檀树哪里去了？正如竹溪，如今金丝楠木哪里去了？难道砍后就不再长了么？令人不解。不过，这心是瞎操，只是觉得，这些土质适合生长名贵树种。可如今你上山看看，不说名贵，连成片松杉也难见到了，尽是些杂树。 当然，杂树也是绿化。近年到过一些乡村，介绍村里十分重视绿化云云。是的，绿的可爱。可又想了，现在任你走到哪儿，郁郁葱葱。以前学大寨，植树造林，真抓实干，山上仍有荒疤。而今没费啥劲，政绩就出了，老天关照呢。 遇事爱推敲。我与老村长以为，绿化真正变好的原因，是顺其自然。你看，粮食够吃了，部分退耕还林之处，任它疯长。盖房都是预制板，柱子檩子等木料闲置。烧饭有液化气，柴禾靠边站了。千家万户都这样，山能不绿么？是科技，业态，文明的进步，减少了对木材的依赖，客观条件允许它春回大地。 需求不足时，派看山的人也管不住。需求少了，进山乱砍是傻子。所以，野兔串到您脚下了，野鸡从您头上飞过。竹溪的瘴子、麂子、刺猬子，应该也多起来了吧。 我对竹溪是神往的，几个朋友都是竹溪人，他们都出色。也有竹溪石友送我的渚河釉光青，很珍惜。老村长与我做过农村工作，吃过苦，奋斗过。如今天下太平，闲云野鹤，仍怀有美好的愿景。我们共同梦见鄂西北的崇峰峻岭，流水潺潺，沟岔里长满珍贵的金丝楠、紫檀木，岩石古刻斑剥，空气富氧，森林里野生动物欢快地欢蹦乱跳。旭日东升，韶光明成。天长地久啊，老村长呀，我们的梦想，一定会成真。（老村长，十堰市竹溪县天宝乡人。淼子老与老村长隔空聊天，以文敬之。草于202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