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弗里奥/Riofrío

简素娟

里奥弗里奥/Riofrío是西班牙中部阿维拉省的一个村镇。这个村镇包括卡瓦尼亚斯镇、埃斯卡洛尼利亚镇和里奥弗里奥镇，2023年人口为 195 人，但是他们有250户人家。在村子的入口有一个广告牌上面写着：欢迎入籍。这就说来话长了，很有意思的一个村子...... 10月5日我们开车来到阿维拉/Avila，因小孩身体突然不舒服，又下着大雨，便折返回家。两周后我们两个大人再一次驱车前往阿维拉南边的村子: 里奥弗里奥/Riofrío. 这一次天气很好，虽称不上秋高气爽，但是不下雨也没有大太阳，是个很适合登山健行的日子。我们在村子里的广告牌上了解到这里有四个步行路线。当时站着的地方是红色路线的起点，于是跟着路标开始这一天的健行。 起初觉得村子十分平凡，既无高耸的山脉，也无壮阔的河流，连个比较大的树林都没有。但是没想到这一天的路程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走过的行程中最精彩的。回到村子时，俩人坐在石椅上给自己「压惊」，又到咖啡馆喝了咖啡之后才回家。 走上步道的时候，感觉最奇特的是左边的山坡(比较近)满是巨石，右边的山坡(比较远)好似一层一层的土石整齐的堆上去，两边植被都很少。 离开村子之后再无路标指引，遇到岔路时必须自己判断。于是我们愈走愈远，并不知道是否走对了路，边走边自我安慰，并没有走太远，真的发现走错了，原路返回便是。 走在山径上，远处还有几个村庄，偶尔看见车辆在山间道路行驶，但是身旁只不断出现各种巨石，一个人也没遇到过。山径开始转弯的时候，以为很快要往村子里回转，也的确看到左边一条山路的方向是返回的方向。 但是，脚下的路却蜿蜒着一直往上，并没有衔接过去。路上不是有铁丝网围着就是有石墙圈着，只能顺着山路不停的攀升。 在半猜疑半自信间终于来到最高处的草原，且又看见久违的路标。俩人很高兴的在草原上看那遍地的红番花与各种大小蘑菇。 注：秋番红花有少数开白色的花朵 这一段路上，明显的感觉到我们身处两座山脉的山谷之中，回家之后我在各种网站搜寻关于安布莱斯山谷的讯息，以对应我所看到的地形、地质。 〈自由的马〉
　　从山顶的草原往下走的时候，左边出现了四匹马儿，我第一个念头是─野马吗？
牠们活动的地方没有任何围栏，也没有绳索羁住，远看看不出有没有缰绳(回来从照片中看是有的)，在山坡上自由自在的吃草，与天空中飞翔的红鸢相映。这种悠然之美，即使我经常在野外活动也属少见。
看见野放的马儿时，我心里有一些担忧，牠们会不会跑过来？若是跑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我的经验是人养的马看见了人都会靠过来。
　　可能太远了牠们没注意到有人经过，并没有跑来。半是放心了半是可惜了，我们找块大石头坐下来拿出面包与水果，吃着简单的午餐。天空中红鸢依旧盘旋，四周都是黑金雀花（Cytisus scoparius）、金雀花（Genista florida）与匍匐杜松（Juniperus communis ）的树丛，石块上长着苔藓植物，并无大树，海拔一千一百公尺左右的位置，感觉却是二、三千公尺的生态。
〈幸好是二人同行〉
　　继续往前走一小段路之后，前方的路突然消失了，右侧出现一条羊肠小道。又一次面临往前走或走回头路的选择。村口的地图是个口袋型，往前走应该没问题。这个选择没有错，方向、路线都是对的，没料到的是，这段是如同GR-14的某些路段一样，因少人使用，呈现一片荒芜的状态。
起初，是踩着干掉的针茅丛急下坡，好不容易来到马约尔河(río Mayor )河边，又看见路标，以为接下来的路好走了，恰恰相反。站在河边看河川切割大地、溪水洁净、秋色宜人，脚下与景色却是成强烈对比的。路小又不明显，荆棘充斥路面，沿着河岸的矮墙显得倾圮不够安全，最严重的是经常遇到高度落差很大的乱石石级，我们一边欣赏美好的河岸风光，心里很矛盾，一边说：这要是一个人来走，准是要哭的；又说：幸好小孩没来，他太小必走不过来...... 在石块间钻进钻出，终于村子又出现于眼前了，已经十分接近，此时的挑战是：如何过河？我开始害怕起来，前面还有一片充满石块与草丛的陡坡，该不该走下去？在走回头路已是不可行、前行的路又看不见的时候，女儿发现：路是对的，因为草丛中有人用堆小石子在大石块上的方式指引步伐。这是一段十分危险的路，我心里想，应该是猎人在走的，猎人与野生动物一样灵活，我今天就当个假猎人吧！ 好不容易从草丛与石推中下陡坡，来到大瀑布旁，水声淙淙彷佛诉说着这个村镇过往的历史， 1960年之前，村子里的人口维持一千多人很长时间，农工业都很发达。1960年之后开始急速递减，到如今不到200人，难怪很多步道都荒废了。我们在村子的发啡馆里休息一下喝杯咖啡，走一走街道，看看人群。感觉这里的人并非鄙俗的乡野村夫，而是文化素养很好的居民，包含不少年轻人。快速道路铺设好了之后这里离首都只有两小时车程，近来年市政府大力推荐城市人口回归乡镇，因此有欢迎设籍之举。 文章里的植物与山脉进一步说明如下：
　　秋番红花/Crocus serotinus是鸢尾科 番红花属。番红花属有81种，名贵的香料藏红花是番红花属中的一种，秋水仙也是。番红花属的植物有的春天开花，有的秋天开花，我们在山上看到的是秋天开花的物种，虽不是藏红花，看它生长的环境与开花的样态仍觉得十分有趣。这里是牛、马的牧场，还有许多野生动物，草垫上有许多大型动物的粪便，大雨之后真的是”草绿了花开了”，谁说”鲜花长在牛粪上”不好，来到这样的地方，长在牛粪上的花开得最大最美！
注：秋番红花有少数开白色的花朵
〈安布莱斯山谷/Valle de Amblés〉
里奥弗里奥/Riofrío位于安布莱斯山谷的中心地带，位于群山之间，马约尔河/ Río Mayor从中穿过，海拔1182公尺，面积为66平方公里。
安布莱斯山谷位于阿维拉省始于维拉托罗镇，逐渐变宽，直到到达阿维拉托纳迪索斯，全长 42 公里，东西走向。其中，阿达哈河贯穿其中，是其主要河道。
它是一个山内山谷，其底部平坦，宽度在2.5至10.0公里之间，在海拔1180公尺的维拉托罗和海拔1065公尺的阿维拉阿达哈河床之间。安布莱斯山谷与周围地形的斜坡（北部的拉塞罗塔-帕拉梅拉斯、阿维拉山脉东南部和南部的阿维拉-坎托卡查多）一起形成了一个封闭的水文盆地，可称为阿达哈河的轴线的上游盆地，这是一条河流轴线，它组织了安布莱斯山谷的水文系统，并在流向杜罗河之前说明了其动态。
进一步探究，安布莱斯山谷是一个地堑，它属于普拉森西亚断层/La Falla de Alentejo-Plasencia的一部分。普拉森西亚断层的「地质路线」地区的地质特征是由欧亚大陆和非洲碰撞产生的，......
裂缝的撕裂运动在其整个地质历史中具有不同强度的脉冲，这决定了凹陷中差异沉积物的形成，这些沉积物通常是近端冲积扇...

照片：Riofrio村子里的手工公共装置

希望这个美丽的山村再度繁盛起来。

溪水、山脉、巨石、田野让人觉得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