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偶然读到一段话:正确的教育观,并非一定要将一棵小草培育成参天大树,而是要把小草培养成美好的小草,健康的小草,让花成花,让树成树。此言恰似对我们母校的生动写照。回首往昔,我不正是母校培育出的一棵美好的、健康的小草吗? 初中三年与高中三年,我在武利中学度过了人生中最为美好的青春年华,邂逅了一生的良师益友。那些年的点点滴滴,至今仍历历在目。 我几乎记得所有的任课老师,因为那时有写日记的习惯。1986 年 9 月,初一入学,仅两个班级。班主任丁秀凤老师,对我们的生活学习照顾得无微不至,将一群入学时候喜欢哭唧唧的孩子引领成长。她教授初一的植物课程(那时初一学植物,初二学动物,还未称作生物),初三时担任化学课教学。无论是植物课还是化学课,她条理清晰的讲解以及那龙飞凤舞又不失端庄秀丽的板书,令人难以忘怀。全班的化学成绩都极为出色,满分 100 分,大部分同学都能拿到 90 分以上,以至于我高中时因不舍化学,差点选择理科。 初一语文老师刘世伟,开学不久我的作文便得到了他的表扬,自此不再畏惧写作文。对语文始终保持着浓厚的兴趣,上课积极发言,学习轻松愉悦。初二语文老师韦秀雄,初三语文老师劳仁兴,高一语文陈兆景(班主任),高二高三语文一直由陈汉邦老师教授。语文老师们上课时常引经据典、博古通今,仿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他们的课让我深深着迷。我热爱语文,乐意投入大量时间学习。为了写好议论文,看到同学有一本事实论据的书,因没钱购买也无处可买,便整本抄了下来。高三文科班上学期(1991年秋),我们班参加全县语文知识竞赛获得灵山县B组第一名,获奖一张超级大的奖状,记得陈老师那几天笑成了一朵花。那时,我曾想大概率我会成为一名语文老师吧。 初一、初二的数学老师是丁其忠老师,毕业后我们尊称他为六叔,他后来担任武中校长多年。初二开始学几何后,我的成绩逐渐下滑,思维跟不上,加上失眠,上课时常打瞌睡,丁老师拿我无可奈何。初三和高一数学老师是杨其波老师,高一时学函数完全懵懂,以至于补考,到高二黄祥远(班主任),高三李泽盛(班主任)老师教学时,我的数学也未能挽救。 初二物理是陈武老师,他有班主任的威严,嗓门大,我的瞌睡虫都被他吓跑了,只好认真听他的课。他很善于举例,上力学时经常用“一粒肥猪肉”来讲力的作用。毕业几十年后,他依然能一眼认出我们,叫出我们的名字。后来我们读高一,陈老师也是我们的物理老师。高中那几年,受女排精神影响吧,我们男女生都风靡打排球,下午一下课就往排球场冲锋,争取占领有利地形。陈老师表示甚为担心,多次讲:我看你们将来怎么考大学啊?初三物理老师蒋必联也是班主任,他上课有板有眼,班级管理有条不紊。班级人数众多,管理难度极大,但他依然将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那时我觉得,蒋老师仿佛生来就该教物理。他讲电学,讲串联并联,我常在下面调侃“必联”“必联”。 那时的我不懂学习,也不懂得合理分配时间,全凭兴趣行事。高中晚自习做完作业,我优先预习语文,然后大部分时间用于研究地理。对地理的兴趣源于初二的地理老师,已忘记他的名字,只记得他好像姓李,是我们公社一位干瘦的小老头。他上地理课虽无特别之处,却能抓住孩子们的心。学习任务完成后他就讲故事,为了听故事我们自然拼命配合他上课,地理成绩当然也不会差。高中地理老师是杨祖成,他稳重寡言,有一说一。我有不懂的问题问他,若解析后还不懂便不好意思再问。加上我的问题颇多,只好自己钻研。一边看书,一边拿着地图册,一道题有时会研究上一节课。若那时有现在的学习条件,或许我会报考与地理相关的专业。 初中政治老师是黄达兴和周作伦,周作伦那时任校长。高一高二政治老师是黄国梁,他刚毕业出来就给我们上课,还是个害羞的大男孩,上课一不小心就会闹大红脸,让我们又惊又喜,男生跟他几乎称兄道弟。高三政治老师是周启兴,他授课经验老到,讲起课来滔滔不绝。当时我特别喜欢听他讲时事政治,尽管听不懂还是喜欢听,就是那种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牵引我走出深邃的迷雾,却还没走出的感觉。当时最大的政治事件是1991年底苏联解体,周老师也有分析,不过当时我听不明白,只是感觉到了微妙的紧张气氛而已。 初中和高一历史老师是周世权(当时的团委书记)。高二,高三历史老师是黄兰光,因为他和高一化学老师张梅芳是一对璧人,且上课都很严厉,所以高一学历史和化学时我有些畏惧,生怕学不好他们来个混合双骂。所以好友常去他们家里找张老师讨论化学问题,而我却不敢。 劳动课,那是真正的劳动课。印象最深的是挑塘泥和挑沙。劳动课老师劳高权同时也是我们初二的《动物》老师。那时不知近视还会老花,看到劳老师低头从眼镜上方看出来,我们莫名觉得喜感。塘泥是学校鱼塘抓鱼后放水晒干的,通常在冬天劳动,争取尽快把塘泥挖走做肥料。全校出动劳动的热火朝天场面如今恐难再见。挑沙是到学校旁边的三里江,挑回来用于基建,一般是第八节劳动课。出校门右转便是三里江桥,桥下有江水推来的沙堆。运气好能挖到干爽的沙,挑起来健步如飞地回学校。若来迟了,湿漉漉的沙便是那些不怎么干活的“街民”同学的噩梦,只好一边走一边抖,不然沉重的一担沙子挑回到学校肩膀就要废掉了。若碰到较真的劳动委员,更是要命,不敢偷懒也不敢偷工减料,一节课下来还完不成劳动任务。小芳同学为了逃避劳动,竟想竞聘劳动委员,这样就可以给原劳动委员压担子了。 好像音乐和图画都是黄岩峰老师(武中校徽设计者),现在只留下他拉手风琴的画面了。只记得第八节课有文娱课,一般是班上的文娱委员提前抄好歌词教唱歌。那时会唱的歌都是文娱委员教的和跟校园广播学的。 初中体育老师是吴旻珍,高中是梁伟龙老师。那时的体育课极为认真,课间必须换好运动服(旁边有两条白边的绿色或者红色运动服),否则会挨罚。体育课虽不考试,但上得极其规范,跑跳掷、田径球类全部明明白白。早操有跑步和广播体操(好像是第五套广播体操)。学校的广播体操或许是全县的典范,我记得好像我们学校得过县里的广播体操奖。每次开大会前整理队形都是体育老师的活,那时我们每人都带有小板凳,从“起立”“立正”到“把凳子放下”,等那一声整齐划一的“啪”声落下,我们才可坐下开会。我们厉害,体育老师更厉害! (图片来源于武中老师66997864美篇校史篇) 都写到体育音乐了,我是不是忘了“主科”英语?怎么可能会忘记影响我一生的英语呢。初中三年英语都是蒙秀荣老师教,她和蒋必联老师是夫妻。那时的英语课就是一本书加一台录音机,可用资源极少。我学语言毫无天赋,至今只会讲家乡白话和广普(两广普通话,平翘舌音不好),英语是后来读英语专业拼命学来的。学英语全靠死记硬背,毫无章法。每天借同学的参考书抄语法讲解,初中三年抄了很多本,成绩也只是马马虎虎。高一、高二英语老师是宁舜平,他喉咙不好,讲话声音通常很小。但我们早晚读书声音很大,在水塔那边听到的读书声通常都是我们班的。高三英语老师是谢珍长,他能言善辩,声音洪亮,成功说服我报英语专业,大概是说那时英语专业这条赛道人不多,容易上岸。我那时想着英语不好正好趁机多练习提高,于是每天早上都比同学早起,在晨跑前去英语教研组听课文录音。但英语成绩似乎并无多大起色,后来考上英语专业也是鬼使神差,远离了我当语文老师的梦想。所以,后来,我成为了一名英语老师。 高三那年,备考的气氛比较浓,但是文科班应届生的成绩并不理想,上学期前十名都是补习生,下学期临近高考容向红同学才冲进了前十名。我那时应该是临界生,有可能杀进那4%(当时高考录取率)的那种。领导和老师对我们这一届寄予厚望,年级会议,尖子生会议,临界生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开。当时周作伦担任校长,我参加的是校庆之后,也就是十二月份(1991年)马隆金副校长召开的小型会议。我觉得那时我应该参加的是尖子生的扩大会议,因为班上成绩比我好的同学都在,而我就是那扩大的范围。马校长帮我们分析了考试失利的原因,鼓励我们继续加油。当时理科班应届生黄德明成为黑马,马校长觉得我们还有很多黑马。颜成章主任(颜二叔)说距离高考还有193天,我们争取“豆䜴发芽”。他们激励的话语确实鼓励到了我,增加了我奋力拼搏的勇气和决心,后来果真成了发芽的豆䜴(就是豆瓣酱,黄豆煮熟后发酵暴晒后即可食用)。 学校一向秉承的教学理念是“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那时候,一切的人和事都那么真实、真挚、真情。今天我控制着心中的澎湃情感,平铺直叙地写下这些细碎的文字,只为留下永不磨灭的纪念。正如开头所言,母校就像一位辛勤的园丁,不强行将每一棵小草都培育成参天大树,而是根据我们各自的特点,给予我们最适合的教育,让我们成长为美好的自己。我感恩母校,感恩那些曾经陪伴我们成长的老师们,是他们用真心、真情,为我们的青春岁月增添了无数的光彩。我将永远铭记这段美好的时光,带着母校赋予我的力量,继续前行。(20241017完稿) <p class="ql-block">后记:本文20241023刊登在武利中学的官方网站后,经过同学和丁秀凤老师确认,初一地理老师是邓珍(文中没有提到不是忘记了,我们几次同学聚会邓老师都参加);初二地理老师是何凝珍老师,我想表达的是他是我们安金村委的,结果说成是我们公社的。可能我们是他最后一届学生了,所以后来都没见过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武利中学官网链接:https://www.jianpian.cn/a/19tq8ibt?sd=3&a_uid=&s_uid=25645725&package_type=&sc=groupmessag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