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齐河

郭迎东

<p class="ql-block">   齐河在哪儿?齐河是一条河吗?</p><p class="ql-block"> 齐河不是一条河,齐河是山东省德州市下辖的一个县——齐河县,位于鲁西北平原,在黄河北岸,与省会济南市隔河相望。</p> <p class="ql-block">  齐河也是一条河,齐河古临济水,又称济河,济河发源于河南省济源市,是一条古代曾与长江、黄河、淮河齐名并称“四渎”的河流,唐末断流。济水又名齐水,继称齐河,故齐河之名由此而来。齐河之“齐”还有一个原因,最远可追溯到西周初年之齐国。因西周实行分封制,周王把王族、功臣、先代的贵族分封到各地做诸侯,建立诸侯国。而山东这个地方,就分封了两个有影响力的诸侯国,一个是齐国,一个是鲁国,而齐河地区属于齐国之地,这也是山东被称作齐鲁大地的原因。</p><p class="ql-block"> 之所以想起说说齐河,是因为前不久几位朋友去山东旅游,去齐河参观了黄河博物馆,回来聊天,自然就说起了齐河,知道我有过齐河成长经历后,让我说说记忆中的齐河。</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1972年,刚刚念初中“桥二代”的我,跟随父母所在的原铁道部大桥局第三桥梁工程处,来到了黄河边的齐河县,在此要建设一座黄河铁路大桥,这也是我又一次跟随父母继武汉长江大桥、南京长江大桥、枝城长江大桥之后,从鄂西南山区的三线建设工程,转战到鲁西北平原的津浦铁路复线建设工地;从熟悉的南方故土,迁徙到北方异乡;从万里长江之滨,来到九区黄河边岸边。50多年前就与齐河结下了一段不解之缘......</p><p class="ql-block"> 1972年刚过了春节,跟随父母乘座绿皮火车几经辗转,举家来到济南老火车站。母亲因工作原因,暂时留在了设在济南市经5路、纬8路的办事处工作。父亲便带着我们兄弟俩和托运来到行李,由一辆单位安排的解放牌大卡车,经过轮渡过黄河将我们拖到了齐河建桥工地。记得初春的齐鲁大地仍寒风刺骨,沿途广袤的土地上,地表泛白、植被稀疏,显得极为荒凉。黄河河面不宽,且河水流速平缓,渡船上除了汽车,多半是驴车、马车,和操着山东口音的老乡们,看着他们的衣着装束,很容易联想起电影《平原游击队》、《铁道游击队》的场景。这便是我对齐河的第一眼印象。</p><p class="ql-block"> ● 说说齐河历史:</p><p class="ql-block"> 《齐河县志》记载:在四千多年前,齐河县境内即有氏族居住。夏商为兖州之域,西周属齐国之地,春秋时称祝阿,秦置祝柯县,后改祝阿县(现在仍保留着祝阿镇)。齐河初名耿济,唐朝设镇,宋代改济河镇。后改济河镇为齐河镇,金朝升镇为县,始有齐河县之称谓,延续至今。</p><p class="ql-block">1938 年齐河县城平面图</p> <p class="ql-block">1970年拍摄的齐河县城卫星图</p> <p class="ql-block">老齐河县城旧城角楼</p> <p class="ql-block">老齐河县城西城门</p> <p class="ql-block">  齐河是德州市唯一沿黄县,境内沿黄河60多公里,属黄河下游冲积平原,是黄河下游弯多、河窄地段,水灾频发,故称“黄河咽喉”。使得这片土地变得命途多舛,这里的人民也遭受了巨大的灾难。建国前不足百年,这段河道曾决口43次,其中齐河就有27次,经常是“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1949年齐河人民就是在抗洪抢险的阵地上迎来了新中国的成立。建国以后,较大的洪灾和凌汛就有8次。</p><p class="ql-block">黄河下游河道变迁图</p> <p class="ql-block">  1972年来到齐河在县城关中学念书时,县城就蜷缩在临黄河大堤之下,黄河水自西南滚滚而下,绕城半周,在齐河南坦处拐了个急弯,正因为这道弯对黄河堤坝造成冲击,极易遭受洪水和凌汛的威胁。听当地同学描述,当时黄河河床就已高出县政府办公楼(县城地面比河床低了近10米),河水高悬,地处险要,让人产生“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遐想。</p> <p class="ql-block">  当时只觉得齐河县城很小,连个早点摊都找不到,商铺寥寥无几,除了赶集时有点人流,平时感觉经济萧条、落魄不堪。据1973年统计数据,齐河县城面积仅两平方公里,人口不足一万。也正因如此,在来齐河之前的1971年,水电部为了彻底根治黄河水患,就已下达了文件:为防汛防凌确保华北平原、津浦铁路、胜利油田、和齐河县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决定在黄河狭窄处齐河段修建黄河北展宽工程,在对岸的济南市修建黄河南展宽工程。北展区内的老齐河县城(即现祝阿镇)、齐河县及济南郊区的6个乡,109个自然村,43788人进行了整体搬迁。1973年,国务院批准决定将齐河县城搬迁到离旧址约15公里左右、靠着京沪铁路、已发展有了一定规模的晏城镇。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齐河县城又多了一个名字“晏城”。从此,旧齐河县城被列为县重点文物的祝阿牌坊、恩荣坊、文昌阁等著名古迹,在迁城中被拆除,历经800余年的齐河旧城只能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说说齐河”说的都是老齐河的记忆。</p><p class="ql-block">旧齐河县城迁移到新齐河县城(晏城)示意图</p> <p class="ql-block">  ● 说说齐河黄河铁路大桥:</p><p class="ql-block"> 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在黄河齐河段下游、济南市区北部约7公里处的泺口镇,就已建成了一座铁路大桥,这座桥于1909年7月开工(清朝宣统元年),1912年11月2竣工。铁路大桥长度为1255米,称为济南泺口黄河铁路大桥。当时是由德国孟阿恩桥梁公司设计监造、德国三山桥梁公司包工承建的,大桥建成之后,使得津浦铁路全线贯通,成为北达京津、南至沪宁的重要交通枢纽,结束了以黄河为界分南北两段通行的局面。在民国时期,它是全国乃至亚洲跨度最大的铁路大桥,它历经百年风雨洗礼,见证无数历史沧桑巨变。其间,四次战争被残酷的破坏,两次百年一遇特大洪水的肆虐,均未能使其屈服,反而更显其坚韧不拔。如今,济南泺口黄河铁路大桥已经走过了百年的风雨历程,依然坚守在黄河之上,承载着南来北往的列车。2013年3月,该桥被列为全国第七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8年1月,又入选第一批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p> <p class="ql-block">  随着国家经济建设发展,需要再建设一条津浦铁路复线,而济南市黄河南岸的槐荫区吴家堡镇曹家圈村,与黄河北岸的齐河县祝阿镇莒协村,正位于京沪铁路干线中段,计划在此再建一座跨黄河特大型铁路桥梁,称为济南曹家圈黄河铁路大桥。此桥距离济南泺口黄河铁路大桥上游约20公里,于1960年5月就已经开始动工。由于1962年经济状况面临了各种的挑战,国家实施了一系列的经济调整措施,曹家圈黄河铁路大桥被迫停工,按照现在的话说,当时已成为了一座“烂尾桥”。之后10年间,设计方案亦几度调整,该桥再度于1972年4月由铁道部大桥工程局设计、第三桥梁工程处承建,终于在停工10年后工程又正式启动。因该桥主体工程在黄河北段,所以家属区、处机关、机修厂等主要建桥队伍均在齐河一侧,这就是我为什么在1972年跟随父母来到齐河的原因。</p><p class="ql-block">1973年在齐河县城照相馆,3位胸前佩戴着铁路路徽的发小留影。</p> <p class="ql-block">  如果将1909年开工、1912年建成通车的济南泺口黄河铁路大桥称为津浦铁路黄河旧桥,那么时隔60多年后,再建的济南曹家圈黄河铁路大桥就是一座津浦铁路黄河新桥。因此,历史最悠久的京沪铁路跨越黄河的两座铁路桥,就有了旧桥和新桥之分。为了配合水利部门改善黄河展宽河段,大桥设计长度为5698米、宽为10米、共有163孔的双线铁路桥(其中齐河段引桥自黄河堤坝开始长3597米,110孔)。该桥于1976年7月1日竣工,到1981年7月才同旧桥分流通车,正式投入运营。</p><p class="ql-block">济南曹家圈黄河铁路大桥</p> <p class="ql-block">济南曹家圈黄河铁路大桥卫星图</p> <p class="ql-block">  卫星图中黄河北岸齐河一侧标注的李茂盛、米三里、小姜村及周边等村庄位置,曾是建桥工地施工作业、办公生活的区域,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村庄。</p><p class="ql-block"> 随着黄河铁路大桥的竣工,父辈们圆满的完成了他们的建桥使命,又要转战到下一个建桥工地。而我在齐河县城关中学也完成了初中、高中学业,将步入社会,走向更加广阔的天地。</p><p class="ql-block"> ● 说说齐河点滴记忆:</p><p class="ql-block"> ・ 我们居住的建桥工地距齐河县城估计3至5公里路程,有一条由南至北的柏油马路,马路两边是高耸挺拔的杨树,一直向县城方向延伸。马路旁建有灌溉水渠,水渠不深且有些许杂草,时而看见鱼儿游动。再放眼望去,马路两侧是无垠的田野和星星落落的村庄。马路不宽,仅有两股车道,却少见汽车通行。时有骑着金鹿牌自行车的人儿匆匆而过;或是赶着驴车、马车的车把式手舞皮鞭、口中嘟噜着“嘚儿...驾”从你身边驶过,而有的车把式干脆躺在马车上睡觉,任由马儿“嗒嗒”的往前走,慢慢消逝在马路尽头,让人不禁想起成语“老马识途”。我们这群“大桥子弟”每天上下学就行走在这条马路上,时而相互追逐,时而又被路边的异物吸引,阳光透过杨树洒在柏油马路上,也映照在一张张少年的脸上,现在想起都觉得那是一幅多么快乐温馨的画面。也就是彼时我们学会了区别马、骡子、驴、驴骡子,才懂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道理。之后家中也添置了一辆手把只一边有手刹,而后轮则是用脚倒刹的金鹿牌自行车,成了兄弟俩上下学的交通工具。</p><p class="ql-block"> ・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买东西是要凭票的计划经济年代,与南方相比,齐河县城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的北方集市让南方人甚为期待。集市上鸡鸭鱼肉、瓜果蔬菜等物资极其丰富,物价也十分便宜,蔬菜按堆、水果按筐买,鸡鸭一买好几只,每次父亲骑着金鹿牌自行车赶集回来都是满载而归,以至于齐河人埋怨大桥人来后抬高了当地的物价。齐河还盛产各种水果,建桥工地周边村户门前就有枣树、桃树、和成片的梨树苹果树,彼时才知道苹果还有大国光、小国光、黄元帅、红元帅、金帅、金冠、秦冠等如此多的品种之分,觉得南方人真是孤陋寡闻。工地村庄周边星星点点分布着一些池塘和芦苇荡,大桥人擅长在池塘钓鱼、在芦苇荡摸鱼(那可是又肥、又大的鲫鱼,南方人也称喜头鱼),包括在田间地头勾泥鳅、鳝鱼。父亲也时常骑车驮着我一同去钓鱼(听当地同学说山东人对这些野鱼不屑,只食黄河鲤鱼),在齐河生活了几年真是大饱口福,这可能也是我来齐河后“窜窜”长个的原因。</p><p class="ql-block"> ・ “大桥子弟”自幼跟随父母走南闯北,具有一定的语言天赋。刚来齐河时,由于家属区还未建好,很多带家属的建桥职工就借住在工地附近村庄老乡家中,与当地农民朝夕相处(我的家当时就暂时居住在县兽医站院内)。“大桥子弟”上学在县城关中学、城关小学借读,很快便与当地同学融入在一起,都能说一口纯正的山东话,甚至和班上同学说的别无二样。当地人称呼我们建桥人为“大桥…上的”(齐河话“上”读成“hàng”,“大”字读音很轻、很短,几乎听不出来,“桥”字有个小拖音,听起来就是“桥...hàng的”,现在学起来还很有意味)。那时当地农村同学羡慕我们“桥...hàng的”学生每天有馍吃(中餐带的午饭),而我们却对他们手中金灿灿棒子面窝头和黑黝黝地瓜面窝头更为眼馋,常常“以物换物”。举一个与当地同学十分要好的例子:一位名叫郭庆的同班同学,初中毕业便去了齐河县桑梓店镇税务所工作,学校放假时特意邀请我去他的工作地小住两天,先去苹果园让果农摘了满满一大筐苹果送给我,后又一番热情招待,有生第一次喝的白葡萄酒,被灌得酩酊大醉,就是被这位同学所赐,可见当时与同学感情有多深。若干年后,这位同学调任齐河县公路局路政科工作。</p><p class="ql-block"> ・ 进入1974年至1975年间,已是“文革”后期,虽经历过“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白猫黑猫”等运动,但政治大环境氛围已明显改善,中学老师已能正常教授数理化、政语外等课程,还另外增加了工业基础、农业基础(简称工基、农基)课程,学生也能正常进行不以考试为目的的学习。学校早自习的课堂上除了朗朗读书声,还有早餐集体“呼呼”喝粥声,觉得那么的“声声悦耳”。记得1975年春节后,是高中毕业前的最后一学期,学校组织去工厂、农村体验生活,我和一位发小柳姓同学分到写作组,他写了一篇开春后的农村景象,开头是这样描述的:“春风吹红了花蕾,春雨洒绿了禾苗,春雷惊醒了千万条生命,春天里我们又迎来了光辉灿烂的1975年......”至今记忆犹新,觉得发小同学特有才。老话说“从小看大,七岁看老”,经年以后证明,这位柳姓同学就是我们发小中的翘楚。</p> <p class="ql-block">  ・ 在城关中学最引以为傲的是被选入校篮球队,记得体育老师叫李向存,酷爱篮球,并有一套训练方法,在李老师的训导下,城关中学篮球队当时在齐河县小有名气,李老师经常带领我们骑着自行车到企业、部队、县下属各公社中学打比赛,有一阵可以说是“打遍齐河无敌手”。还培养出了高我一届的两名师哥戴苏东、戴苏明(兄弟俩)选入了山东省体工大队青年排球队,成为了专业运动员,极大的鞭策鼓励着我刻苦训练,早晨跑步上学,上自习课也主动去体育室进行力量练习。高中临毕业时,李老师还领着我来到山东省体工大队青年篮球队试训,可惜未能如愿,但为此练就了一身强壮的体魄,可以说受益一生。还有一次齐河县组织横渡黄河群众性体育活动,经层层选拔,我有幸代表城关中学参加了此次活动,父亲还去了黄河岸边观摩,笑着说我一下河就不见人影,被河水冲的无影无踪。正因为有了这次横渡黄河的经历,当我两年后在湖北嘉鱼县横渡完长江后,我无比自豪的说,父辈们为使天堑变通途,征服了长江、黄河,我亦如此。</p><p class="ql-block"> ・ 有过引以为傲的经历,也有过令人不齿的行为:大概是1975年夏季的一天,与发小周姓同学漫步在建桥工地黄河大堤上,可能管理者对我们“大桥子弟”不设防,不知不觉走上了已建成尚未通车的黄河铁路桥上,此时河水喘急,加之河床较高,河面与桥面“近在咫尺”,时有船只从桥下驶过,俩人一时心血来潮,自嗨寻乐,对着上游驶来的一只木船撒尿,听见船工用山东话大吼一声:“小子尿泡”......,眨眼功夫木船顺河而下。这是在齐河生活几年干的唯一一件“缺德”之事,为寻一时之乐,却得一世之悔。唉,谁叫“男人至死是少年”,或许青春也允许有犯错的权利,让人无奈又好笑。</p><p class="ql-block"> ・ 还有一件让我一生中感到最遗憾的事情:1975年在城关中学高中毕业,部队在齐河县高中应届毕业生中招收飞行员,从小就有当兵梦想的我激动不己,记得经过两天的初选,其中一天应征者还集中住在一起,半夜接受耳垂采血,我均顺利通过了体检。接下来在宴城乘火车去德州,又是几天各个项目、各种仪器的检查,我都过关,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项目是在暗室检查眼睛,需先滴特殊眼药水使眼球扩瞳,通过仪器对眼底进行检查,完毕后需佩戴墨镜才能走出暗室。检查结果是眼底轻度近视,由此我的飞天梦想破灭,遗憾与飞行员失之交臂。从此,祖国的蓝天上少了一位踌躇满志的少年,广阔天地里则多了一个下乡知识青年。</p><p class="ql-block"> ・ 1977年春节,黄河铁路大桥工程已全部完工,但父母仍在建桥工地准备撤离,利用春节假期又回到了齐河。彼时的旧齐河县城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搬迁,仅剩下“残垣断壁”,许多当地同学已搬至齐河新县城——宴城。再次与上述提到在桑梓店镇税务所工作的郭庆同学相逢,就是在他的宴城的家中,让我真切感受到在山东人家中过年的氛围和热情,并在同学新居门口留下了一张照片。此时宴城建设已初具规模,城区设计为棋盘式,纵向称路,横向称街。这次搬迁不仅解决了安全问题,还为齐河县城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为后续的扩张和现代化建设奠定了基础。</p><p class="ql-block">1977年春节宴城郭庆同学家门口留影</p> <p class="ql-block">  上述点滴记忆,是我、是我们“大桥子弟”在齐河生活缩影,当然,在齐河还有许多趣闻轶事不一一列举。这些记忆碎片拼接出了一个从15岁到18岁、一个从南方少年变成山东小伙的成长过程。</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在齐河短短4年的生活学习过程,受到了孔孟儒家思想的熏陶,看到了齐鲁大地人民的朴实勤劳,也可以说这一过程是人生成长最重要阶段,既是生理变化期,也是心理成熟期,更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形成期,留下了人生最宝贵的一段青春时光。这一切要感谢父母把我带到齐河,要感恩齐河这片沃土让我吸允了丰富的养分。</p><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离开齐河半个世纪,当年“桥...hàng的”青涩少年,如今已两鬓斑白,但心中一直怀揣着齐河这份情怀,但愿能再次踏入齐河这片热土,再去说说齐河,说说齐河新城,说说齐河翻天覆地的变化。</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于 2024年12月 武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