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西安延安记

曾水生

2024年3月下旬，我再一次来到历史名城西安和革命圣地延安。时值仲春，厦门已是春风送暖，可从西安咸阳机场走下飞机的一刻，我还是感到了明显的寒意。当我挤在地铁比肩接踵的人群里，走在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着大街小巷的灯火辉煌，感受夜市里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寒意似乎也被热闹的氛围驱散了。时隔17年再踏上这片土地，感到眼前的这座城市既熟悉又陌生。繁华的现代大都市——这大抵是古城西安给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十三朝古都的文明绝非繁华两字所能涵盖，背后深藏着的是漫长而厚重的历史。对于游人来说，触摸一个地方的历史，最好的方式就是走进那里的博物馆。陕西历史博物馆是我国三个国家级博物馆之一，被誉为“古都明珠，华夏宝库”，其门票预约之难，堪比北京故宫博物院。幸好年满60岁可以免预约直接入馆，于是到达西安的第二天（3月24日）上午，我们就直奔陕西历史博物馆参观。陕西历史博物馆馆藏极为丰富和珍贵，各类藏品达100多万件，上起远古的石器时代下至1840年，时间跨度长达100多万年，其中不乏国宝级的文物。这些藏品见证了西安从西周建都以来各个朝代的兴衰更替，让世人由衷地发出“一座西安城半部华夏史”的感叹。 大明宫遗址是另一个可以了解西安古都历史的地方。大明宫曾是大唐帝国辉煌的象征，可惜已遭毁废。为了一探大唐盛世的荣光，我们前往参观了大明宫遗址博物馆和大明宫遗址。大明宫从唐初兴建到唐末毁灭，唐朝的22代皇帝中有17位曾在此朝寝，它伴随大唐帝国盛衰荣辱269年，成为公元7-9世纪闻名东方的帝国宫殿。千年之后，我们还能在博物馆里重见这座万般尊严的千宫之宫，感受“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况，成为我们探索大唐文明的见证，并唤起我们对那个梦幻盛世的向往，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位于西安大雁塔下的大唐不夜城火树银花、歌舞升平。身着汉服的妙龄少女霓裳倩影，芙蓉如面柳如眉，成群结队的从身边走过，她们古风古韵十足，让你仿佛穿越千年回到汉唐世界里；而宽大马路上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夏上的霓虹闪烁，又让你沉浸在现代都市的繁华中。身临此情此景，你会感到如同在现实和虚幻、远古和现代之间来回穿梭一般。 西安古都的文物古迹还有很多，兵马俑、华清宫、城墙、钟鼓楼、大雁塔……每一块秦砖汉瓦，都在向人们诉说西安的沧海桑田。古人策马扬鞭能够“一日看尽长安花”，而我们通过文物古迹和城市面貌，看到的却是三秦大地的沧桑巨变，今昔殊同。 3月25日，我们在西安参加了一个一日游的旅游团游览兵马俑和华清宫。秦始皇兵马俑被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兵马俑博物馆1、2、3号坑目前仅出土了1千多尊兵马俑，还有大量的兵马俑，由于保存和修复技术的原因，短期内将不会与世人见面了。参观兵马俑，自然会想起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杨志发，是他于1974年在秦始皇陵东侧的西杨村抗旱打井时发现了兵马俑，经考古工作者的发掘，才揭开了埋葬于地下2000多年的宝藏。关于杨志发先生发现兵马俑后人生命运彻底改变的传奇故事，早已家喻户晓，他所在的西杨村也因遗址保护整体搬迁并改名为秦俑村。我们在该村进午餐的时候，看到许多院落的门口贴着这样的对联：翻身不忘共产党，致富全靠秦始皇。横批：感谢老杨。兵马俑造福了一方百姓，这是他们发出的肺腑之言。然而，秦始皇兵马俑只是秦始皇陵的冰山一角，这座宝库将会有更多的惊喜留待后人去发现。 华清宫原是周、秦、汉、隋、唐等历代帝王的离宫别苑，我所知道的华清宫，更多的还是因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和“西安事变”发生在此。白居易的著名长篇叙事诗《长恨歌》讲述了唐、杨两人在“安史之乱”中的爱情悲剧，景区也借题打造了一部大型实景历史剧《长恨歌》，据说演出非常火爆。长恨歌演绎的是缠绵悱恻，而西安事变却挽救了民族危亡。我们在骊山兵谏亭游览时，听导游说，1936年12月12日清晨，东北军奉命到华清池捉拿蒋介石，年已50的老蒋从卧室窗户跳出仓皇逃命，在丢掉一只鞋，天寒地冻的凌晨时分，仅用15分钟便跑到了骊山的半山腰，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可见老蒋逃窜时也是拼了老命了。 攀登西岳华山，是早已规划的行程，没想到还是一次体力和毅力的考验。我选择的是西（峰）上北（峰）下路线，依次游览西峰、南峰、东峰、中峰、北峰，真正领略了华山5座山峰的全貌和它的雄、奇、险、峻。登临海拔2154.9米的南峰极顶，举目环视，群山峻岭苍茫起伏，黄河渭水如丝如带，八百里秦川尽收眼底，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啊！亦如诗所云：“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在山上马不停蹄、手脚并用地攀爬了6个多小时，累得一连好几天腿脚直打哆嗦。 3月28日，我们基本结束西安的行程，乘坐城际动车前往延安。在往延安市区的公交车上，一座巨大的山丹丹花雕塑首先进入视线，唤起了那首经久不衰的《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在耳畔回响，立刻把我们带回到那个可歌可泣的峥嵘岁月。放下行囊，我们急切地登上宝塔山，俯瞰延河水，环视延安城。和17年前相比，延安的城市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而延安给我们的感受并不是高楼林立、熙来攘往；不是湖光山色，亭台楼榭；也不是灯火璀璨、五光十色；而是一种内在的质朴无华，一股强烈的红色记忆。延安，不愧是中国革命的红都，人民心中的圣地。 巍巍宝塔山，滚滚延河水，是一代人的永恒记忆和精神寄托。1935年~1947年毛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家曾经在延安生活战斗13年，留下大量的革命旧址和文物。我们先后参观了位于延安市区的宝塔山、枣园、杨家岭、王家坪、清凉山等，以及延安革命纪念馆。 在从延安去壶口瀑布途中，一路上陕北高原的千丘万壑不断冲击着我们的视觉，著名的南泥湾就在这沟壑之中。路过南泥湾时，景区的喇叭正在播放那首耳熟能详的《南泥湾》，小时候我们许多人就是从歌声中知道南泥湾的。歌声又把我们带到了359旅那艰苦卓绝的年代，当年359旅的大生产运动共开垦了近30万亩耕地，把荒无人烟的南泥湾变成“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的“陕北的好江南”，充分彰显了人民军队是一只既能战斗又能生产的光荣部队。 离开南泥湾，我们来到延安宜川县羊家庄村北京知青旧居打卡。它是当地村民为纪念1969年5位北京知青上山下乡在羊家庄插队落户，自发自费修缮保存下来的6孔知青窑洞，再现了当年知青劳动生活的场景，成为了一处知青文化的旅游景点。 壶口瀑布是延安自然景观中最为壮观和震撼的。当我身临其境时，才真正感受了到黄河之水天上来，在晋陕大峡谷中奔腾怒啸、山鸣谷应的磅礴气势。 游览甘泉县的雨岔大峡谷算是这次延安之行的意外收获。临时列入行程、也不太看好的这个景点，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是地壳运动导致山谷裂缝和断层后，形成的一个峡谷群（我们游览了其中的月牙沟和桦树沟）。其神奇之处在于它的岩壁能在不同角度的阳光照射下，变换出光怪陆离、如梦似幻的色彩，因此成了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基地，只可惜我的手机拍摄不出它迷人的效果。 3月31日下午，我们从延安返回西安，入住钟鼓楼旁的维也纳酒店。入夜，钟楼和鼓楼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瑰丽辉煌、气势宏伟。我们登上钟鼓楼，眺望夜幕下的西安城，耳边仿佛响起阵阵雄浑的晨钟暮鼓，在向我们述说西安的往事……。 4月2日，我们结束这次11天的西安延安之旅，从西安乘坐飞机回到了厦门。 2024年4月6日 夜幕下瑰丽宏伟的西安钟楼 西安大明宫遗址博物馆 西安标志性建筑大雁塔 这个字和古城西安很搭吗 骊山上的西安事变兵谏亭 西安事变蒋介石藏身处 穿入绝壁山洞的华山西峰索道 海拔2086.6米的华山西峰 2154.9米的南峰是华山之最 南峰上望而却步的“长空栈道” 海拔2096.2米的华山东峰 金锁关是通往东西南峰的咽喉要道 海拔1614米的华山北峰 自古华山一条路 解放华山纪念亭 延安宝塔山 宝塔山上的日本工农学校旧址 清凉山上的延安新闻纪念馆 延河岸边的清凉山全貌 延安城区一角 枣园革命旧址 杨家岭中央大礼堂：中共“七大”旧址 延安革命纪念馆 象征着丰收和南泥湾精神的南泥湾景区稻穗门 延安宜川县羊家庄村北京知青旧居 陕北民居 彩虹飞架在壶口 延安甘泉大峡谷景区 峡谷幽深光影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