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映入眼帘的第一栋房子是经营站。这是个2层长方形建筑,上层是经营站人的住宿。记得有一个脸上一片黑粑的化学老师也住这里,他老婆就是经营站的人。我有个同学也抵替她父亲,在这里清洗猪下水。猪下水是给东家的,有时候都不需要用手洗。经营站多的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然也不敢杀猪呀。由于个人不让杀猪,要想杀猪呀只能把猪赶到经营站,统一宰杀,所以,夜里响起猪凄厉的叫声,村人就知道明天,乡里有肉卖了。每到年底,经营站人喊猪叫,好不热闹 ,连平时绷着脸皮的杀猪人,笑容也浮上了脸颊。下一节石台阶,和经营站并排有一排石头房子。当年教室修善,我们还把它当教室用过。石头房子中间是一位个子不高的胖女孩子的办公室,是抵替老中医的父亲得班。女孩还可以望闻问切,一般的伤风感冒一点也不成问题 ,我疑心她得了父亲得真传。最西边的几间房,高考前还做过我的宿舍。石头房子前面是高大威猛的打播厂。说是厂,其实也就2个三十几岁的男人,都着青布长衫,上面占满白面,连头发上也有。方圆几里路的村人都来打米,打面,因为别的地方也没有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米厂对面是一栋民房,有一条直到成都的线,家里有车,有经营站一个肉铺。这个人40来岁,有2女1男。大女儿快到结婚年纪,小女儿和我们年纪相仿,常年穿一件辩不出颜色的反衣服,油乎乎黑漆漆的。每到课余,一群男孩子就跟在小女孩后面唱:偷油婆偷油吃,偷油婆上灯台,偷油婆油乎乎,哎呀哟上不来。偷油婆腿短了,偷油婆肚子饿,哎呀哟下不来。偷油婆偷油吃,哎呀哟上来了,桶里面油没了,气死个老大娘………明明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呵呵地笑,她父母做生意也不管她,仍由小孩子玩闹。米厂旁边一条小经,连着村子。小经旁是雨水储蓄的满满的一个石塘。有一年,我透过脚缝看见一个女孩苍白无力肿胀的双脚和她嚎叫哀哭的父母,再傻也不会走到这里,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死在水塘里。没过多久,这件事也就再没人提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水塘旁边是一栋土房,住着米厂的2个工人和武装部长一家。武装部长一家住在广场边,在与门成相反方向的墙上开一扇窗,卖点零食,及针头线脑等村人需要的东西,居然有饼干。穿过广场,就是供销社光亮的玻璃橱窗,站着个微胖三十几岁的男人,卖统购粮的,卖棉花的,买种子,买肥料的都在这里开票。对面,下一节石台阶就是供销社的仓库。灰色的是磷肥,白色的是一股气味难闻的,刺眼冲鼻的是按肥。我用铁铲铲过磷肥,堆积在水泥地上,很方便也很壮观。仓库后面也不知道谁种了一排丝瓜。南来之前,我还想用丝瓜腾贿赂局长女儿,后来有事就忘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广场的西北角是信用社。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叶子肥大苍翠 ,树冠把一大片阴凉射了下来。信用社西南角是公厕,在这个不大的地方,也许同蹲的是校长,乡长,主任等。公厕 边有九九八十一级石台阶 ,上去有一扇铁门,进了铁门就看见食堂。左边是教师的生活区,右边是2款石头做的兵兵球台。再前面是3层教学楼,原先人丁兴旺,课余只见同学抢球台,跳橡皮筋的,打蓝球的,很是热闹。厕所人满为患,篮球架下人从众 。上次回去,本家兄弟做了校长,他说以后这里不做学校的,因没有生源,他们已经接到搬去镇上的通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广场的西南角是乡长办公室,有一排房子。进门是传达室,有一部手摇式电话。依次是办公区,生活区。这里住宿着乡长,富乡长一家。再进去就是本尊住宿过小3年的乡邮电所,墙上开一扇窗,吊起来就可以收发信件,报纸等。我的隔壁是一家4口,男主人是林业员,整天背个手走来走去。不用天天上班,令我十分羡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乡政府的西面有一棵高大,树干大约成人高的地方分叉,由一颗树变成两颗树的黄果树。树很有年头,很大,是乡政府的镇府之宝,据说有龙曾出现。树下一条山经通向好几个村子,我的同学遍布这些村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