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重庆最早的标准轨铁路‖綦江铁路​

熊家林

在中国版图上，当西方列强侵入中国土地，修筑一条条铁路狂夺中国财富，并耻笑中国人不能修筑铁路，中国人受尽耻辱，极度悲愤的时候，清代宣统元年(公元1909年)底，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自行设计修筑开通了首条北京至张家口，210公里标准轨京张铁路，开了中国版图没有中国人自行设计修筑铁路的先河，中国人用行动一洗“不能修筑铁路”的耻辱。

漫漫重庆铁路史，重庆铁路版图跨越了从民国23年(公元1934年)3月，最早诞生的北碚戴家沟煤矿16.8公里，730毫米宽的北川寸轨铁路，到抗战时期民国36年(公元1947年)11月诞生的67公里标准轨綦江~猫儿沱铁路，即，綦江铁路，再到新中国1952年7月1日诞生的成渝铁路，从0公里，到2005年“3.18”撤销重庆铁路分局时的530公里普速铁路，发展到今天的2900公里，其中从无到有的高铁里程达到1100公里的重庆铁路网。

重庆最早诞生的标准轨綦江铁路，它不仅为解放重庆和大西南经济建设发挥了巨大作用，而且蕴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1.武汉失守 汉阳钢铁厂迁移重庆

民国26年（公元1937年）“七.七”庐沟桥事变，日本军国主义大规模侵略中国。消极抗日的国民政府当局节节败退，一溃千里，天津失守，北平陷落，南京被占。

民国27年（公元1938年）2月7日，武汉面临失守，蒋介石向国民政府经济部长翁文灏，和军政部兵工署长俞大维下达手令：“汉阳钢铁厂应择要迁移，并限于3月底迁移完毕为要！ ”由军政部兵工署和经济部资源委员会会衔令饬，成立了由杨继增任主任委员的军政部兵工署，经济部资源委员会钢铁厂迁建委员会。3月1日，杨继增派人查勘原料基地，选定厂址，于3月底，迁厂于重庆大渡口，修建100吨、20吨炼铁炉，供炼钢轧钢用。原料采用綦江土台的铁矿，燃料采用南桐的煤焦，并分别成立了綦江铁矿和南桐煤矿。两矿原料用綦江河木船运输，并在三江元通寺成立了綦江水道运输管理处，自备部分公船和控制的綦江河民船，运输两矿原料至綦江河与长江交汇处的江津县顺江镇猫儿沱江口，再用江轮经长江转运大渡口钢铁厂。

2.綦河受限 钢铁厂迫切修建铁路

綦江河滩险栉比。洪水期，水位涨落急骤，洪水湍急不能行船。枯水期，水枯搁浅无法载货。虽经修筑闸坝，消灭部分险滩，提高了水位。但水位稍涨导致漫闸，水退闸内淤泥需清理，被迫停航。加之船多闸多，排队进出，误航误时，运输实为不便，钢铁厂常常待料停炉，迫切需要修建铁路，以解决原料运输之急。

民国30年（公元1941年）11月，钢铁厂迁建委员会禀报国民政府:“为求本会炼铁原料不致匮乏，需求国民政府出资修筑猫儿沱至三江85公里綦江铁路，本会由南桐修一支路三江接轨，以解决本会原料运输之困难，且对渝市之燃料供给，亦不无补助也。”

禀报很快得以采纳，由国民政府筹划，交通部修建猫儿沱至三江，轨距为1435毫米的标准轨铁路，用蒸汽机车牵引。由钢铁厂迁建委员会自筹修建三江至赶水、三江至蒲河，600毫米轨距的轻便铁路，用人力斗车推运两矿原料。

3.五年沧桑 终于筑成綦江铁路

民国32年（公元1943年）1月，由交通部綦江铁路工程处负责修筑的綦江铁路正式开工。到1945年8月，仅修筑81.97米长的广兴隧道一座，和猫儿沱至江津县五福场（现五岔镇）38公里铁路，且沿线坍方下陷，枕木腐朽，不能通车运行。

同年8月，日本天皇无条件投降，抗日战争结束。交通部从重庆复员南京，接管全国铁路，将綦江铁路修筑，移交新成立的钢铁厂迁建委员会綦江铁路局继续修建，于1946年6月通车至五岔，用牵引力为160吨的小蒸汽机车，编挂10吨位的16辆高边货车，开始运送煤焦、铁矿。民国35年（公元1946年）8月，继续修筑五岔至三江段。

1947年11月1日，五岔至綦江段筑成。铺设直径10厘米的道渣，每米17.4公斤重的钢轨，2.3米长18厘米宽15厘米厚的枕木，最小曲线半径163.8米，最大限制坡度12‰的猫儿沱至綦江67公里綦江铁路全线通车，设猫儿沱、仁沱、庙基、墨斗沱、西湖、贾嗣、夏坝、广兴、兴隆、綦江10个车站。全线采用牵引力为160吨和200吨的小蒸汽机车，编挂10吨、20吨、25吨位三种高边货物车厢运输。通车这天，由钢铁厂牵建委员会，易名后的国民军政部联合勤务总司令部，兵工署29工厂副厂长王怀琛，在綦江县城交通路天津旅馆，主持举行了通车典礼宴会，庆贺綦江铁路全线通车。当日，以题为《四川第一条铁路──綦江铁路全线通车巡礼》的长篇通讯，在重庆《大公报》连载3天。

由于财力匮乏，由钢铁厂迁建委员会綦江煤铁两矿联络铁路工程处，负责修筑的三（江）赶（水）段和三（江）蒲（河）段的轻便铁路，历经3年多时间，仅完成盖石洞至赶水、三江至蒲河部分路基和桥涵，便宣告罢辍，归并綦江铁路局继续修筑。1949年5月，三江至蒲河段修通，用人力斗车推运煤焦。

4.星星之火 点燃綦江铁路地下火种

解放前夕，中共綦江地下县委书记谢予，率领地下党员程宏远等人，打入綦江铁路，广泛进行地下活动，发展党员。1948年1月，地下党员贺家枫与猫儿沱机务段火车司机贺立熙结识，首批培养发展为地下党员，点燃綦江铁路地下火种。尔后，经贺立熙介绍，火车司机曾治平、司炉刘光德、程必富、周昆和、涂冶中5人，先后加入了中共地下党组织。

1949年7月1日，经中共綦江地下县委决定，綦江铁路地下党支部在猫儿沱成立。推选程宏远为地下党支部书记，与贺立熙单线联系开展活动。11月27日，綦江解放。由贺立熙、曾治平、刘光德、程必富、周昆和、涂冶中6名党员组成的中共綦江铁路地下党支部， 组织关系棣属中共綦江县第一区委，后来的中共綦江县城郊区委。1950年1月，解放军军事管理委员会接管綦江铁路。军管会中的党员和原綦江铁路6 名党员，合并成立中共綦江铁路局临时党支部，组织关系棣属中共綦江县工矿企业党委。

解放前后，中共綦江铁路地下党组织，领导铁路工人为争取自由，迎接解放，广泛开展反剥削、反压迫、保路护路，建设新重庆，进行艰苦卓越的斗争，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曲悲壮的凯歌。

5.争取自由 罢工风火燎原不断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旧中国的綦江铁路当局，以榨取铁路员工血汗来换取运输高额利润，机务罢工风火燎原不断。

民国36年（公元1947年）8月15日， 因綦江铁路当局克扣火车司机、司炉乘务饭费补贴，由每 5天发给一次克扣为每月发给一次。当时正值物价上涨，币制贬值，一月发给的乘务饭费，就连一升（折合2公斤）大米也买不回，激起司机、司炉强烈义愤。16日上午，猫儿沱机务段30多名司机、司炉集体罢工，连续3天不出乘开车， 向当局提出“不得克扣工饷，必须按原定5天发给一次乘务饭费补贴，每月应增加15天工饷”的要求。18日，罢工取得胜利，工人复工。

民国37年（公元1948年）9月，綦江铁路当局把火车司机、 司炉配发的制服取消不予配发，激起工人愤慨，司机李玉成拒绝出乘开车。16日10时许，警卫队驻猫儿沱分队警卫人员，将拒绝出乘开车的司机周洪才抓去关押，激起全体司机、司炉强烈抗议，17日9时，集体罢工不出乘开车，向当局提出“必须立即释放关押人员，按规定配发制服”的要求。当日下午，铁路当局将关押一天的周洪才释放，并按规定发给了司机、司炉应得的制服。

民国37年（1948年）12月3日，猫儿沱机务段9号蒸汽机车开车用的汽门手把丢失，机车被迫停运。当时正值罢工斗争，铁路局长申大礼一边悬赏10万元金元券捉拿盗者，一边将司机胡铧等人开除。报告兵工署29工厂派警务组人员密查后，怀疑分管运转的监工贾德彦与参与罢工的司机、司炉关系密切，是支持罢工的后台。便以人员浮多为借口，裁减贾德彦。12日上午，贾德彦被裁减的消息传开，机务段全体司机、司炉驾乘72号机车牵引的列车，开到綦江站停下。推选地下党员曾治平、李文轩为代表，与申大礼等人谈判，提出“不得裁减贾德彦，不答复条件不复工”的强烈要求。14日，当局答复了不再裁减贾德彦。罢工斗争取得胜利。

6.保护机车 赶跑破坏机车的警匪

1949年，解放军挺进大西南。当年11月进入四川。在即将解放綦江前夕，铁路局长申大礼率领大批职员及眷属逃离綦江铁路局，于25日深夜在猫儿沱乘木船逃往重庆。綦江铁路全线瘫痪，5 台蒸汽机车和所有车辆停在猫儿沱。

地下党员贺立熙和临时负责人机务段技术员刘国忠，组织力量进行保护。指派地下党员程必富、给煤工蒋安全值班看守机车。27日凌晨1时许，綦江铁路局警卫队驻猫儿沱机务段分队的3名警匪，鬼鬼祟祟窜到车库，将携带的4个鱼尾形炸弹捆绑在7号蒸汽机车汽门把上，企图炸毁机车。3名警匪装好炸弹和导火索逃离车库时，被潜伏在车库的程必富发现，冲上机车扯掉导火线拉索，收起炸弹和拉索前往段上报告刘国忠。程必富前往报告离开车库时，3名警匪再次返回机车，疯狂装上炸弹，在刘国忠带领10名司机、司炉赶来时，怆惶引爆炸弹逃跑。1只水表和了望窗2张玻璃被炸坏，其余设施器件完好无损。

7.星夜驾车 运送解放军炮兵解放重庆

1949年11月26日，解放军先头部队进驻江口。27日凌晨，侦察兵先谴进驻猫儿沱。当日8时许，侦察班副班长任子良来到机务段， 与贺立熙接头联系，传达“火车到綦江接运炮兵，渡江前往解放重庆”的命令。贺立熙立即通知工厂工人将7号机车修好，司炉曾治平、 程必富、刘光德、周昆和作好煤、水、生火准备。为防止长江对岸敌人枪弹射击，工人们用10厘米厚的钢钣保护好机车。下午6时许，贺立熙、曾治平、程必富、周昆和5名地下党员和司机李云信、司炉张杨7人，驾驶7号机车开出了解放后的第一趟列车。

列车刚一启动开出，长江对岸敌人枪声骤响。列车通过山溪子大桥时，空中敌机跟随列车疯狂扫射，列车被迫停在江口附近的路堑中隐蔽。保护列车的解放军英勇还击，敌机盘旋30多分钟后，向重庆方向飞走。列车和随车人员安然无恙。傍晚8时，列车继续前行，星夜行驶，28日凌晨3时30分到达兴隆站。距綦江10余公里处， 因线路被敌机炸毁无法运行，被迫停下待令。随车解放军王副连长火速赶往綦江，通知炮兵部队前往兴隆站乘坐火车。下午2时抵达猫儿沱。傍晚7时，解放军在炮兵火力掩护下，渡江前往解放重庆。从开出第一趟军列后，机务段调出2台机车，日以继夜地担任军运任务， 以实际行动支援其他地方的解放。

8.保卫家园 綦江铁路恢复生产

1949年11月30日，刚解放的中共綦江地下县委书记谢予， 指派养路工人王少福步行猫儿沱机务段，通知贺立熙前往綦江接受“组织护路，恢复生产”的任务。贺立熙和曾治平迅速赶到綦江县委，与林文、程宏远等共商护路计划，成立护路委员会组织。贺、曾二人星夜刻印《通知》发出，由各道班、车站顺次传递，通知各道班、车站派1名代表，3日后到猫儿沱机务段接受任务。

12月3日，在猫儿沱机务段车库，由曾治平、贺立熙主持召开的有36名代表参加的护路委员会成立大会，推选曾治平任主任委员，提出了“恢复生产，保护铁路”的口号，立即通知工人返岗上班，开展工作，恢复生产。

12月4日，护路委员接管綦江铁路。鉴于局机关瘫痪， 护路委员会指定原专员郭则沛负责分管行政，兼管工务工作。机务段工程师刘占魁负责主持机务工作。未离开岗位的车务段长林炎很快恢复生产。工务段各道班工人迅速投入线路养护，巡逻查守，防止敌特破坏。不到一月，处于半瘫痪的綦江铁路恢复了生机，圆满完成军运任务。

9.潜入匪窝 两壮士英勇牺牲

解放初期，溃败的反动军官，勾结残匪抢劫，破坏綦江铁路，青泊、贾嗣两地曾被残匪拆卸钢轨，运输影响。綦江铁路军管会调江津军区解放军一个连兵力，进驻綦江铁路局担任警保任务。组织工人纠察队，配发枪支，配合解放军剿匪。短期内，将盘绕在庙基、青泊、墨斗沱、西湖、贾嗣、广兴、兴隆一带的土匪歼灭。

1950年4月21日上午，溃败的国民党交警68中队，中队长谢子云一伙残匪，窜入猫儿沱附近的照天槽地带，企图袭击列车。綦江铁路局军代表余正、康光辉立即组织力量出击。通知驻江津县仁沱区的解放军出击，前后夹攻。一边派猫儿沱道班养路工罗明，机务段工人涂君实，化装农民前往侦察，要求中午时分返回。时到中午，二人未归，余正率领警保部队一个班兵力和工人纠察队，打进照天槽。临近时，仁沱方向的解放军正与残匪交火，枪声密集，两面夹攻激战4 个多小时，土匪怆惶逃窜，匪头谢子云当场击毙，打死打伤俘虏40余人，缴获枪械30余支。

这天上午，猫儿沱上空下着毛毛细雨。罗明、涂君实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扮成农民，潜入匪窝附近侦察匪情。11时许，二人被警匪发现，怀疑是“共党”暗探，将二人捆绑在一农民家，受尽土匪严刑拷打，二人宁死不屈。战斗打响时，两壮士被土匪杀害，壮烈牺牲。

10.孤胆斗匪 巡道工牺牲铁路旁

1954年7月5日凌晨4时许，綦江铁路广兴养路工区巡道工魏明武，巡查綦江铁路至Ｋ50+900米处，发现路旁的苞谷林里，有一黑影在鬼鬼祟祟地走动。身高1.8米，身强力壮的河南大汉魏明武，猛然扳动信号灯开关，高喊“不许动！”信号灯开关的扳动声，尤如枪柄的“咔嚓”声，一下震住了黑影，没费吹灰之力将其捉获。此人是广兴乡人民政府缉拿在逃的反革命罪犯。担任搜捕任务的2 名武装民兵随后赶来，将其押送江津县公安局。途中，在猫儿沱乘船过江时跳江逃跑，被当场击毙江中。

1955年4月16日，魏明武担当0时至8时的深夜班。0时10分，魏明武叮嘱妻子照料好儿子和女儿，扛着巡道锤，挎着巡道包，拎着信号灯上了路。17日凌晨4时许，魏明武巡至綦江铁路Ｋ51+500米处，与擒获反革命罪犯之地相距100米处，被藏在暗处的2名敌特分子突然袭击，魏明武虽经奋力反抗，终因寡不敌众，牺牲于铁路旁，时年40岁，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11.渡河设防 蒋军代横渡綦河壮烈牺牲

60年代末，中国上空阴霾漫布，经过“文革”涤荡的綦江铁路依旧岿然不动。1968年12月，解放军0024部队侦察营长蒋常云，受命军代表来到綦江工务段担任革委会主任。

1969年7月中旬，綦江地区连降暴雨，山洪暴发，綦河猛涨，川黔铁路Ｋ118、Ｋ106、Ｋ92公里等多处坍方，线路中断。16日清晨，蒋军代率领抢险大军抵达Ｋ92公里，抢险战斗打响。

坍方现场，压在线路上的一尊尊巨石阻碍了抢险进程，指挥组决定爆破排除故障。爆破方案决定。綦河对岸5 户人家和川黔公路来往汽车行人安全需要设置防护。面对綦河汹涌的洪水, 不少同志主动请战。“我去!”“我去!”“......”

“同志们不要争了，共产党员先上！”嘉陵江边土生土长，农民的儿子蒋军代打挡说，“我是党员，我上！”

只见他抓起那副崭新的防护旗和那把铜制喇叭和衣捆在身上，纵身跳进汹涌的綦河，凭着娴熟的技术向对岸游去。游至河心，一个大浪打来，将他压在翻滚的浪中。他奋力挣扎出水面，继续前游。由于抢险过度疲劳，此时的他已精疲力尽，被一个巨浪卷入河心。刚露出水面，又一个巨浪扑来，打入激流，不幸被汹涌的激流卷走，光荣牺牲。人们望着被洪水卷走的蒋军代，嚎啕大哭，现场一片悲痛。

在英雄精神鼓舞下，抢险大军以冲天的干劲，仅用2个小时，就清除了坍在线路上的400多立方米泥石，恢复了行车。

蒋常云生前部队追记他二等功。重庆铁路分局号召全分局干部职工向蒋常云同志学习，学习他“公而忘私的奉献精神”，学习他“面对危险冲锋在前的献生精神”，学习他“赤胆忠心为革命的共产主义品质”，学习他“为人民奋斗的共产主义精神”。

12.机构变迁 重庆铁路应运而生

当年仅有67公里的綦江铁路，像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4 台自己组装的小蒸汽机车和1台英国制造， 当年慈禧太后游览用过的“鬼怪式”蒸汽小机车，每日对开2列，每对挂着20余辆10─25 吨位的破旧小车辆，喘着吭哧吭哧的粗气，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在綦猫线上缓缓爬行，每月运送煤焦、铁矿6千余吨，往返兼运少许客货， 旅客乘座敞车和煤铁矿车上，利用猫儿沱返空车辆运输少量商货。

1949年11月27日，綦江解放。1950年1月中旬，綦江铁路军管，原兵工署29工厂綦江铁路局易名西南工业部綦江铁路局，受西南工业部钢铁管理局领导。1953年1月， 由西南铁路工程局重庆铁路分局易名的重庆铁路局，接管成渝、綦江2条铁路， 原西南工业部綦江铁路局撤消。1957年5月，重庆铁路局迁址成都，易名成都铁路局， 在重庆市劳动人民文化宫侧，现渝中区中山支路16号成立成都铁路局重庆办事处，1965年改为重庆铁路分局。

重庆铁路分局随后发展为拥有成渝、川黔、襄渝、三（江）万（盛）、内（江）安（边）、宜（宾）珙（县）、重庆枢纽7条干（支）线，1014公里运营线路，117个大小车站，始发北京、上海、 广州、福州、昆明等全国各地的11对旅客列车，办理国际国内客货运输，年发送旅客1700万人、货物2900万吨，拥有4万名职工的大型企业，直到2005年“3.18”机构改革，与全国56个铁路分局同步撤销，保留成都铁路局重庆铁路办事处。

13.今非昔比 “银蛇”喷吐金泉来

今天，綦江铁路变了：“韶山型”电力机车取代了“鬼怪型”蒸汽小机车，牵引能力由建国初的160~200吨增加到3500~3750吨；列车时速由建国初的每小时30公里提高到每小时80公里；日均通过列车由建国初的4对增加到 37 对； 年累计通过运输货物总重由建国初的2500万吨提高到5.8亿吨；年客、货发送量由建国初的8万人、30万吨分别增长到103万人、725万吨，分别增长12.9倍和24.1倍。綦江境内丰富的煤、铁、矿产资源、农副产品源源不断运往各地。

“银蛇”喷吐金泉来，綦江经济日益新。曾经的綦江铁路呀，你给綦江经济的振兴带来了丰收的硕果：全县社会商品零售总额、工业总产值分别由建国初的7867万元、660万元猛增到12.6亿元、40.56亿元，分别增长16.1倍和61.5倍；重庆钢铁集团公司（原兵工署29工厂）年生铁、钢锭、钢材产量，分别由建国初的6400吨、5000吨、3400吨猛增到最火爆时的142.8万吨、135.9万吨、131.1万吨，分别增长223倍、271 倍、385倍。

14.全线改造 终因筑成川黔铁路

解放后，通过60年代线路改造，1965年10月1日，423.6公里川黔铁路通车，綦江铁路废止，川黔铁路成为连接成渝、黔桂、湘黔、贵昆、襄渝5大干线的咽喉通道，随后连通了小（岚垭）猫（儿沱）线、夏坝钢铁厂线、重庆冶炼厂线、重钢四厂线、赶（水）小（鱼沱）线、小（鱼沱）白（石塘）线、松藻煤专线等12条专用线路；1991年8月29日，34 公里万（盛）南（川）地方铁路通车；1991年12月28日，川黔铁路电气化通车，由“前进型”蒸汽机车改为“韶山型”电力机车牵引，提高了列车通过能力；直到2018年1月，347公里渝贵快铁开通，所有高铁动车改走渝黔快铁通道，老川黔铁路成为货物列车通道，綦江铁路成为老川黔铁路的历史。

綦江铁路，你是綦江铁路局、重庆铁路局、成都铁路局、重庆铁路分局的摇篮，自从你的诞生，摇篮出重庆铁路的发展变化，你让重庆铁路从建国初的67公里綦江铁路发展到今天的2900公里，其中从无到有的高铁里程达到1100公里的惊人变化；你虽然被1965年10月开通的川黔铁路取代，但你的那段岁月沧桑，永远嵌刻在重庆铁路的史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