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这个地方最舒服不过了。”办公室里,张老师边说边从我身后闪过移向窗边,我才反应过来,这是供暖了。</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2024年11月12日,期中考试正在进行。初冬时节,暖阳依旧。薄毛衣外搭一坎肩穿行在教室中,丝毫没有一丝寒意。窗外,目之所及皆为明丽,白色的办公楼,外墙下花畦里开着妖娆美丽的或红或粉的月季花,衬托深绿的冬青与满树金黄的银杏树,相映成景,晴朗可爱。</p><p class="ql-block"> 每年供暖好像都在这个时节,像这 样温暖的日子,暖气已开,实属资源的浪费。这大概与我小时候的成长有关。 记得小时候感觉没有一个冬天不是寒冬。下雪时常有的,和檐前、草垛上晶亮的垂挂的冰溜子构成了冬季大地的主景。每到极寒的冬天,最愁从被窝出来,可学又不能不上,虽然有勤劳的母亲早已拿来放到火上烘烤过略带烟熏味道的棉衣裤,但依旧不情愿探出手。踏着擦擦地积雪,小心翼翼的走在上学的路上,生怕一不留神摔倒来个人仰灌翻。此刻如果在校门口逗留观察,远远近近花红柳绿的棉衣棉裤包裹着一个个小小的人儿,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提着小泥罐,这成了我们每一个孩子的标配,这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供暖设备,用杂草、木屑等瓯成的炭火,提到教室放到桌下,脚踩火罐边沿取暖。温热的火罐温暖了我的童年记忆。放学后,我们再提着或已熄灭,或有残星的火罐到水沟啊路边啊,去捡一些残存的树枝啊木棍呀,顺带着回家为明天的取暖资源做准备,可惜的是即使有这样的供暖设备,大概我天生就是低温怕冷,即使小心的保护我的手和脸却还是结满了冻疮,现在还依稀残存着曾经的伤疤。</p><p class="ql-block"> 17岁到县城上学了,我感觉冬天依然还是那么的寒冷,尤其夜晚睡觉的时候,我常常被冻醒,那时候住的是集体宿舍,没有暖气,也没有暖手宝之类的取暖设备,学校又是半军事化管理,每人一床一被,每到夜晚需把褥子抽出来,压在被子上,下面只铺草垫,这样的应对办法稍稍缓解了我的寒冷,究其原因,可能是白天穿的太单薄了,被冻透了的感觉。18岁的年纪特爱美。当时流行呢子大衣,我花费了我哥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件心仪的穿在身上,这大概就是美丽也动人吧。</p><p class="ql-block"> 现在,看着暖阳映照下,教室里一张张红扑扑的小脸,现在的孩子呀,他们已经远离了烟熏火燎的取暖时代,不再为寒冷而绞尽脑汁的想应对之策,宿舍、教室都是有暖气开放的,穿的不再是单薄的衣服,而是各式各样的美丽的棉服。学习,更是再也不用耐苦支持,但他们脑中再也没有那像我们这样难忘的火罐记忆,我们记忆中的冬是真的冷,火罐的记忆是真的暖。</p><p class="ql-block"> 高科技发展的当下,轻而易举就能满足的吃、穿、住、行,再也没有了值得难忘的印记。学习更是少了自律,多了老师、家长的苦口婆心,老师的眼界已经跟不上时代,我们不懂什么是二次元,更不会打游戏,学生再也不会视老师的话如同圣旨,学习成了被迫、无奈之举,细思极恐,此刻虽在暖阳铺照、温暖如春的教室,但我的内心还是有了一丝丝凉意。</p>